《二嫁夫君》
“顾娘子只是过度劳累,心神激荡所致得昏厥,等醒了便无大碍,眼睛和嗓子处的伤也都不重,好好清洗休养即可。”老大夫递给荀潇一张药方,捋了一把胡须又道:“这是益气养神的方子,抓两副等人醒来就可以喝了。”
“好,多谢大夫。”荀潇拿了药方,付了诊金,便送老大夫出了门,临走之前还略微有些担忧的瞧了一眼床上仍旧昏迷不醒的顾若芙,但看着肖鹤渊那一副寸步不离的模样,荀潇知道这里现在轮不着自己操心做主。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无一不松了口气,尤其是一直一副拧眉戒备的模样的江左,还有一旁缩着头站在门边战战兢兢的松青。
肖鹤渊在确认了顾若芙没什么大碍之后,阴翳的脸上才舒缓了几分,松青见状才敢小步移到他的身侧,惴惴不安道:“请公子降罚,是我没能看住表小姐。”
“如果罚你一顿可以让蓉蓉免受这些痛苦,刚进城的时候我就已经动手了。”肖鹤渊的语气冷漠至极,仿佛松青并不是他熟识之人,“不过现在你既然已经来了涵塞城,那有件事情就得你跑一趟了。”
松青闻言倒是松了口气,他现在巴不得能有个事情做好,早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公子请吩咐。”
肖鹤渊俯身坐到顾若芙的榻边,拿起一旁的帕子,轻轻的又将她的脸上擦拭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扭头对松青吩咐道:“去联络寒止,确定他们的位置,若是还在北蛮境内就暂且潜伏好,不要轻举妄动,等我命令行事。”
“是。”松青应下。
松青心里也清楚,此番表小姐在北蛮受了伤,这件事情就不可能这样轻而易举的了结了。按照公子的一贯作风,北蛮恐怕得付出不小的代价。
他怕再触霉头,见公子没有再继续吩咐他什么事情,便立即对江左打了个眼色,示意他跟着自己一起出去。
这个时候不识趣后果真的很严重。
而对于二人关系知道的门清的江左,在这个时候也不会像荀潇一样使脾气,见松青示意,便跟着他一起离开。
况且他也想出去打探打探北蛮的事,姑娘受伤这件事且不说肖大人不会就此罢手,他们顾氏也不是能任由家主在外受欺负,而一声不吭的。
其实,方才他们在接姑娘回来的时候,江左便瞧见荀潇已经将此处的事情传信回了顾氏。姑娘现在在顾氏的地位并不亚于现任族长,顾氏族老得知此事恐怕也会极快的派人前来处理,他必须在顾氏的人来之前将事情理清楚。
房间内,肖鹤渊褪去了方才的阴翳气息,托着顾若芙的手轻轻的用脸蹭着,像是在寻求妻子安慰一般,他看着依旧昏迷的人,心里止不住的抽痛,前世满目悲怆的丧白景象再次不受控制的灌入他的脑海之中,“蓉蓉,对不起,我还是连累了你。”
这一世的起初,他应该是先于蓉蓉醒来的。
因为他清醒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跌跌撞撞的跑去西苑见她。
可是当时的她对侯府的一切表现得都很陌生,与人说话时也是一副规规矩矩的疏离,像极了前世他第一次在府里遇到她的模样。
肖鹤渊不明白,也止不住的开始心痛,自己到底是何等可恶的人,竟然能将这样一个谨慎恭顺的人逼到最后那个撕心裂肺的悲痛模样。
肖鹤渊看着檐下那个对着满园雪景发呆的人,不禁反思自己是否还有资格出现在她的身边?是否要用这般嗜血疯魔的灵魂去接触那样干净的她?
肖鹤渊找不到答案,可期待已久的救赎近在眼前,他生命里渴求的温暖与光亮唾手可得,这样的诱惑,让他这样一个身处在黑暗之中踽踽独行五年的人怎么能不心动?
他控制不住自己跨进西苑的脚步,可当他站在西苑的海棠门下时,迎面而来的一阵寒风将他吹醒。
妻子毫无血色的脸仿佛再次映在他的眼前,巨大的悲痛感瞬间将他包裹住,让他的四肢百骸都沉溺在一片汪洋的痛苦之中。
肖鹤渊痛不欲生,继而溃散逃离。
突然觉得自己不能这般自私,不该再将本可把后来的痛苦和灾祸置身事外的人再次拉进这些污污糟糟之中。
她可以独善其身,可以永远做一个逍遥自在的富家女娘。
可后来,每一次的相见都无一不是在挑战他的忍耐。
他开始不着家。
开始将自己沉浸在一切可以让他忙碌起来的杂务之中,甚至连以往父亲定下的每日一次回家陪同的晚膳,他都是能躲就躲。
肖鹤渊本以为可以在忙碌之中淡忘一切,可他好像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思念与忍耐。所以当父亲再一次向他提起回家一同用膳时,他还是松了口,并在晚膳开始之前便率先坐进了膳堂。
他瞧着桌上摆放的几道南边口味的菜肴,一眼便知那是他的妻子所钟爱的味道。而在张氏口中再次听到亡妻的名字时,本该自觉回避的他却再次动不了分毫。
而当门口厚重的帘子被打开的一瞬间,他的目光便一下子被站在门口,那道顿住脚步的身影所吸引了。
当那道带着疏离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时,肖鹤渊觉得自己心疼到发麻。
不是全然陌生的疏离,倒更像是含了一些怨怼和排斥的。
也是在那一刻,他恍惚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或许,此间重生回来的人不止他一人,还有他早亡的妻子,那个被他亲手推进痛苦和哀怨的妻子。
肖鹤渊的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碎了,支撑已久的理智瞬间分崩离析,他故作冷漠的外表也变得破绽百出,随着手中的汤匙“当啷”坠落,他也找回了失散已久的理智。
于是,便有了当初那场毫不顾及旁人的逃离。
当日,屋外的寒风吹的他无比清醒,可体内的不甘,悲痛,苦涩,纠结与就快要压制不住的占有欲,在他的脑海之中四处冲撞,让他的意识变得模糊不清。
他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姿态回到公子院的,但看着松青当时的表情,想来应当是不太体面了。
他本该就此离府的,可是在听闻西苑那边在他离开不久后便寻了大夫,他心里便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而当他听到“心疾”二字时,只觉得一阵晕眩。
他的蓉蓉,上一世便死在了这两字上,他也无法想象,本该还有十余年康健日子过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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