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折她Ⅱ》
白婳一时语塞,心想他们之间委实谈不上瞒不瞒,说得好像事事都互通有无般亲密。
前两次的事情或许是削弱了些防备心,但白婳不想叫他生出些不该有的期待。
她只笑了笑,“二公子找我什么事。”
明肆哪有什么要紧事,无非是借口见见她,现下被追问缘由,倒还真想起一桩事。
“之前老三干的那些事,你可有同薛芳漪讲过?”
这些都是明府内宅的事情,薛芳漪与明晏八竿子搭不到一处,若真要说有什么过节,也只可能是替白婳出头。
但明肆原本也只是猜测,并无实证。
白婳一愣,“怎的忽然问这个。”
明肆了然,“那就是说过了。”
“……我与芳漪,情同姐妹。她知晓轻重,不会外传的。”白婳道。
明肆黑眸沉沉的,只是笑笑,颇有几分意味深长:“她心思比你重,防人之心不可无。”
白婳有些不明所以,但明肆没再多解释。
除夕这日,所有命妇按例入宫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侯夫人乃一品诰命夫人,大清早就梳洗打扮进宫去了,过了午后回来,还带回了许多赏赐。
明忠海前些日子立功,皇后体察圣意,自是优待侯夫人。
“其他赏赐都清点入库吧,把烟花拿出来,晚上松涛院吃席守岁,明毓明婉那几个孩子肯定喜欢。”侯夫人如是吩咐着。
民间也有卖烟花爆竹的作坊,侯府也采办了些,但颜色和做工自然都没法和宫里的东西相比。
傍晚时分,宫里的赏菜到了,明忠海带着侯夫人、二老爷二夫人、明肆与白婳,所有排得上号的全都叫了出来,一同接旨。
皇帝赏了侯府四道菜,比往年多少一倍。
明忠海喜不自胜,给传旨公公递了赏钱后,公公尖细的嗓子道谢后又奉承了几句,才道:“咱家还要赶着去尚书府,就不打搅侯爷一家团聚了。”
赐菜之后,侯府落锁,一派其乐融融,外头的花炮声同时响起。
白婳看着这一切,心想,明晏死在了汴京城最热闹的时候。
就连明忠海都没有沉浸在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哀伤中。在这爆竹声声中,约莫只有撷芳院中的柳姨娘一个人在心如刀绞。
但白婳不同情她。
她早就出言警醒过,她的儿子再不管束,祸事不止一桩。
若没有那群意外的匪徒,明晏藏的那条丝帕,能扮出烈莓的症状,现在这热闹新岁中要独自在郊外庄子苟活的就是白婳了。
况且之所以会有那帮匪徒报复,归根结底也还是因为他去与那些法外之徒招惹鬼混。
落得如此下场,他咎由自取。
白婳缓缓透出一口气,又想到了她与明疏的婚事。
这些腌臜烦心的一切,都已经结束在旧岁中。
新岁,她会嫁给明疏,做他的妻。
初一开始,天色放晴,出了太阳。
初一清晨要往元佛寺,为先祖请香。
白婳晨起梳洗,早早就去了清霜院。明疏一年中离府出门的日子不多,初一便算一个。
元佛寺是国寺,供了许多皇亲贵胄的牌位,寺外种了大片红梅,被落雪覆盖着,与院墙的明黄相呼应。
明疏出行多有不便,阿吉同车夫将轮椅抬下马车,再将大公子背了下来。
他们的马车停在院墙角下,离人较远,做完这些,阿吉才推着轮椅,再回到门口,与其他人汇合。
元佛寺依山而建,进了寺庙里也有台阶,明疏行动不便,每年请香,他都是在门口上柱香,然后从小路往一心大师的禅房去听法,不跟侯夫人他们进正殿。
劳顿而来,尽的是心意。
白婳和侯夫人一同去进香,在每个牌位前都替明疏多拜三拜。
明肆看在眼中,神情寡淡到极致。
侯夫人说他:“大年初一挂着张脸,给菩萨看?”
“这么多人,菩萨看得见谁。”明肆道。
小半个时辰之后,正事了了,侯夫人和二夫人去斋坊喝茶,白婳便准备往去禅房找大公子。
山间小路走到一半,忽而被身后叫下:“去哪?”
白婳回头,见明肆站在石阶下方。他上来几步,与她相隔不过两步台阶。
此处林叶茂盛,还盖了雪,天光被割散成斑驳的影子,落在二人脸上。
明肆的神色仍是淡淡,不知是此情此景使然,还是他的五官轮廓过于凌厉。即便白婳身位高于他,也还是有种压迫感。
他不高兴。
这个念头盘旋在白婳心头。恍惚间,她觉得时间好像倒退回了二公子刚刚回京的时候,那股紧张的防备感又出现了。
“二公子没去喝茶?”白婳定了定心神,往后退了一级台阶。
明肆看她一眼,又看一眼山路上方,“这是往哪去?上面都是禅房。”
“是,成序哥哥在一心大师那听法。”白婳觉得这地方这气氛委实有些怪异,就想告辞,“二公子可四处转转,我先失陪了。”
“他听他的,你对佛法又不感兴趣,跟去做什么。”明肆心中那股烦闷的情绪愈来愈盛。
连侯夫人都没替明疏拜菩萨,她倒好,还未订亲,便这般带入身份。
白婳莫名被他噎了一句,也不想再多言什么,转身走了。
好死不死,稍不留神竟被雪滑了一脚。
白婳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其实靠自己也能站住,但明肆反应快,握住她的臂弯扶了一把。
“多谢二公子。”白婳受了惊吓多少有些心跳加速,想收回胳膊,但明肆竟没放手。
他眸色半明半暗,意味不明盯着她。
“二弟。”
突兀的一声,二人双双往上看去,台阶上方,明疏坐在轮椅上,眸色温和看着他们。
白婳赶紧挣扎两下脱开了明肆的手,径直去了明疏身边。
她低着头,心跳比方才还要快上两分,“怎的出来了,我正要去寻你呢。”
白婳是一百个不愿意让明疏觉得二公子对她余情未了。
他们到底是手足,白婳不想给明疏带来丝毫的顾虑。
结果前些日子避了那么久相安无事,就这么一回拉拉扯扯,就叫明疏给撞见了。
“大师今日不得闲。”明疏轻轻一笑,对下面的明肆道:“我们去看看素斋,二弟可要同行?”
“不去。”明肆面无表情,看了眼白婳,才跟明疏对上视线。
白婳从小就这样,有明疏出现的地方,她就像个跟屁虫,永远站他旁边。
以前下了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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