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奴》
栖梧宫发生了这档子事,加上赵恒已经在栖梧宫歇下,霍长扬再想将此事告知宋听雨也只能按照她昨日嘱咐过他的过段时日再去找她。
转念一想,反正他与宋听雨的关系已经昭然若揭,这段时日不去栖梧宫反而会惹得大家生疑。与其避之不及,倒不如事事如常,明日就去将此事告诉听雨,她吩咐来找他的人,她应该还记得是谁,就怕没有这个人。
次日一早,霍长扬算准了赵恒上朝的时间,继续打着亲自巡查宫道的名义往栖梧宫走。
而此时的宋听雨已经跪在了栖梧宫门前,她想了一晚,还是决定以身设局引蛇出洞。于是宋听雨趁着赵恒离开后就去见了刘兰,希望她能配合自己演一出好戏,起码要把这回咽下的恶气加倍奉还。
霍长扬老远就瞧见宋听雨笔挺着背脊跪在灰白的宫道上。他顿时拧紧眉心,顾不得自身的伤口,立马快步跑到她身旁。
宋听雨余光瞄见霍长扬慌乱的身姿,她未料到他会突然赶来,明明叮嘱过这几日不要来找她,再者就是他昨日才受了罚,为何不在家中或是皇城司内好好养伤?
但见他风风火火地来到她面前,下意识想要扶起她为她做主的模样,宋听雨说不感动当然不可能,可大事未先,轻重缓急她还是拎得清的。
“滚!”宋听雨言辞狠厉响亮,眼睛却透露着关心,仿佛在询问他身上的伤如何了。
单单一眼,霍长扬就从宋听雨欲言又止的神态里读懂了眼下的处境,他早就想到这件事已经焚身,听雨不会就此作罢,没想到这么快就要以身入局。
说实话,霍长扬舍不得她再拿性命冒险,他不愿像那回沐春秋深夜刺杀她的情况一样任她独自面对危险。
但她要做的,他从来阻止不了,与其将她一辈子护在羽翼之下,倒不如助她翱翔天际。
霍长扬压低声音,以仅供彼此可闻的音量开口:“放心,我的伤无妨,你想做什么便放手去做,你的安危我负责。”
闻言,宋听雨的眉头愈发紧蹙,他负责?难不成他要深夜来栖梧宫蹲点?怎么可能!赵恒夜夜宿在栖梧宫,她的暖房和正殿仅一墙之隔,夜袭后妃寝宫可是死罪!
宋听雨立刻敛眸,眼底的担忧顿时急切地外化,“你走!要不是因为你,娘娘也不会怀疑我居心叵测!你我之间……往后在宫内还是莫要见面了,你也不必日日来这栖梧宫蹲我,我用不着你这无用的留恋。”
她只瞧了他的星眸一眼,涌上嘴边的狠话便再也说不出口,就算是演戏也只忍心说些对他失望透顶的词句。
霍长扬确实是东京城顶好的郎君,与他恩断义绝的话她不敢说,怕天菩萨真的会惩罚她,令她失去一切。
毕竟霍长扬头一回见她就与她说这世上,能跪的除了父母师长,便是菩萨,若??菩萨回应,他也能当一回她的菩萨。
宋听雨不信菩萨的,但她现在信他,怕失去的也是他。
话音刚落,她的眼睛跟说话似的期盼着他能离开并且莫要掺和到这件事里来。
这件事只涉及她与刘兰的利害关系,以身设局只是不想让背后之人太过安逸,杀了人还想全身而退,天底下没有王法,那她便当一回推手,把这人的手送到君王的头发上,令王不得不管。
“皇城司令牌或许与你进辛者库的那段时日里你遣来寻我的宫女有关,总之自己万事当心。”
霍长扬又叹了口气,背对着栖梧宫的宫门满脸心疼,音量拔高后语气也装得愤恨,“又是因为我?!娘娘罚你,你就不能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莫要自找苦吃!你不想见我,不见也罢!”
演得挺像,就是话里有话令宋听雨心下咯噔作响,自找苦吃,她这十六年以来,前八年在娘的庇护下还算幸福,后来忍气吞声了将近六年,又后来自找苦吃了两年,直至现在她还是喜欢以身设局。
毕竟只有把自己也算进棋盘才能保证在变幻莫测的局势中一口咬死对面的将。
至于此事与翠环是否有牵连,宋听雨暂时不敢妄下论断,她期盼翠环是真的纯善,否则当初她对她的怜悯还真像是笑话。
余光瞄着霍长扬离去的背影,宋听雨慢慢松了一口气。
才跪了一刻钟,这出离心的戏码还得继续演,起码要跪足两个时辰,令双膝红肿,腿软难行的地步才能引得众人注意。
只不过就怕墙倒众人推,也不知待会她从暖房搬进侧殿的柴房后得有多少人要去看望她。
刘兰给足了威压,直至正午时分才派了王公公将宋听雨唤起身。
“娘娘吩咐你把你放在暖房里的包袱收拾好搬到侧殿后方的柴房里去,日后你便住那莫要再出来惹人嫌。”
果不其然,墙倒众人推,刘兰派王公公这跟墙头草来吩咐还是有作用的。如今宋听雨失势,王公公就成了刘兰身边唯一的红人,他当众踩了宋听雨的脸面,其他宫人自然信以为真,欺负她也会更加毫无顾忌。
可昨日刚发生过大事,想来背后之人不蠢,不会在这几日就着急下手。
但也说不定,毕竟赵恒昨日的态度已经明晃晃地摆在了众人眼前——看似是为德妃撑腰实际上压根不在乎一个宫人的生死。
更何况宋听雨本就惹怒过官家,令官家不喜,眼下她去了栖梧宫最偏僻的柴房,若趁早动手,等有人再想起她时怕是尸体已经腐臭。
宋听雨回到暖房一边故作落寞地收拾包袱,一边在心底盘算着凶手的计划。
她只能说若她是凶手,她势必会趁早赶尽杀绝,起码刘兰这时候正在气头上,到夜晚时刘兰得伺候官家根本顾念不着一个小宫女的安危。再等到次日,或许一大早刘兰就会想起那个柴房里的小宫女,可惜那时候宫女已经凉透。
只不过这些仅是宋听雨会做的,不一定会是凶手敢做的。因为那人确实不高明,她昨日瞧过辛朊脖颈上的掐痕,纤细一条,而且深度浅薄,像是毫无力气之人刻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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