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他非要嫁我》
谢云岫出了门有些魂不守舍,来的时候府里正巧在发月例银子,便没让纫秋跟着,她望着艳阳高照的天空,看着周围与她格格不入的风景,一时之间有些怅然。
「宿主,您只需完成任务即可兑换生命值,不必忧虑太多。」
系统察觉到了她波动的思绪,从在云锦阁就开始极度的跳跃,直到现在又跌落谷底。
谢云岫勉强挤出一抹笑,眼神却依旧带着迷茫,“完成任务么?”
口中喃喃话语未尽,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惊的她猛然转身,来人竟是前不久刚刚见过。
“我刚远远的就看着十分眼熟,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你”,柳青打着骨扇坏笑着朝她挤眉弄眼的说道:“怎么小侯爷今日不去那花楼,倒跑来着偏僻地方了。”
“难不成这里有比那花楼更好玩的物件?”柳青抬手用扇面遮住阳光,仰头看着谢云岫身后,撇撇嘴道,“不过是间裁衣铺子,有什么好玩的?”
谢云岫将那繁杂的愁绪压了下去,面上一派随意,言辞散漫着说:“偶然路过便来看看,怎么柳兄今日雅兴来这处?”
听大哥谢栖玄说这柳青出身于南锦国如今炙手可热的柳将军门下,在朝堂和明显和镇国侯府不对付,但小辈竟如此交好。
秉持着纨绔秉性,谢云岫定然不会在柳青过多探究。
柳青听见这话立刻眉眼一皱,打开了话匣子:“今日我本想邀请砚行出来赏花,可没想到连他的府门都未曾进去,这不,孤家寡人沦落到这里了。”
柳青一想到那丞相府门口通报的小厮说他家主子近日来不知为何心情不佳,他就脚底抹油赶快溜了,本来裴砚行就没多少情绪再加上要是触了他霉头,想想那场面都觉得遍体生寒。
“丞相大人忙于公务,自然比不得我这般散漫”,谢云岫笑笑,理了理衣袖作揖便想要告辞。
往前走了没几步就被柳青拦了下来,“诶,莫不是要去那怡香院,正巧我也要去?”
谢云岫睨他一眼,脚下步伐不停,“我可没听我大哥说过柳将军同意你去怡香院。”
柳青折扇猛地合住发出一声脆响,“我爹才不管我呢,之前我就想着带栖玄和砚行去见识见识,没想到一个两个的都不鸟我”,说到此处他声音竟还带着委屈,“这不,直到你来了我才找到伴了。”
谢云岫挑了挑眉,“你可别带坏我大哥。”
“哪能啊”,柳青摊开手一脸无辜,“砚行那老古板,出行吃饭都得事无巨细的检查一遍,别说去花楼了,连陛下宴会都不让人伺候着……”
柳青说着说着就停住了话音,眼神发亮的看着闲庭信步的谢云岫,十分八卦的开口问着:“我听京城里有人说你养了数十个花魁,日日轮换着伺候,确有此事?”
谢云岫嘴角一抽,她不过前几日给莺莺那群姑娘多赏了几两银子,还没来得及多说几句话就被纫秋拽走了,怎么流传出这么离谱的消息。
她正准备开口解释,就听见柳青接着说:“还好你提前包了,听说陈岩那小子正想去要人呢,进了陈府那可就生死不知了。”
陈家关系错乱,陈岩那母亲就不是好相与的,进府的姑娘没过多久就被抬了出去,当然,抬出去的地方便是那乱葬岗。
谢云岫想到了莺莺拿的那张契约,思及此处也没否认,点点头道:“确有此事。”
柳青来了兴致,一路拉着她讲了不少话,到了怡香院门口谢云岫只觉得被吵得头昏脑胀,活像是飞了几千只蚊子嗡嗡个不停。
怎么已开始没发现这人是个话唠呢。
裴府正厅内。
“砚行,五姓七望里如今就我们裴家首屈一指,不要和镇国侯府那家的小子牵扯太多。”裴父裴明松坐在上首语气严厉的说着。
裴母见裴砚行神色淡淡,并没有什么反应,开口劝道:“砚儿,你父亲他也是为你好,你不知道那镇国侯府少爷有多么纨绔,你与他交往过深小心带坏了你。”
裴砚行手中的筷子一颤,语气带着冷意,“父亲当日说若是我科举中第得陛下赏识,便不再过多要求于我,今日唤我来讲这番话又是何意。”
青年一身月白衣衫配着如玉面容,显得一派清风朗月,裴母仔细看去,他鬓发间也并非往日习惯的玉冠,而是一枚质地有些粗糙的玉簪,花纹簪刻都显得笨拙。
于是她正准备伸手将那发簪取下来,省的丢了裴家的颜面,却被青年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再次抬头对上那如墨玉一般的眼睛。
裴母声音有些小,“今日这簪子质地十分低劣,正巧母亲前不久为你买了玉冠,不如砚儿换上。”
“母亲,我很喜欢”,裴砚行并没有明说,可那双眼睛里的意味已然十分明显。
“砚行,你如今越来越不讲规矩了,陛下到底是怎么看重你的!”裴父有些恼怒,“当年若不是我请辞,能有你如今的辉煌?”
裴砚行慢条斯理的将筷子放下,身侧的小厮见状马上想要布菜,青年抬手屏退后直视着对面的父亲,周身愈发清冷,可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波动。
“父亲,当年你企图扶持明王上位,陛下感念裴家世代功勋,又因我清君侧有功才一路官至丞相”,裴砚行起身,动作利落恭敬的行礼,“恕砚行失礼,先行告退。”
裴父看着裴砚行转身的动作毫不留情,一时气闷将桌案上餐食拂袖挥落,扬声开口道:“你和裴家长子交好我自不会多说,那刚进京城没多久的那小子,你可知早早养了十几个青楼姑娘,此等纨绔,简直污了裴家的门楣!”
裴父气得吹胡子瞪眼,却并没有对裴砚行的反应有过多期待,他这儿子自小就没有多大情绪,许是换了那一身慧骨。
另他没想到的是,裴砚行步子一顿,转过身来的脸上仿佛带着些许委屈,看的并不是很分明。
只听青年月白衣衫被门外的风吹的扬起,声音好像也带着颤意,“十几个青楼姑娘?”
裴父并没有多想,只觉他是对这般行径十分厌恶,便继续开口说着,“不止,甚至日日流连那烟花之地,也不知镇国侯那家伙怎么养出来这么一个顽劣的儿子……”
裴父话音未落,裴砚行竟顾不得礼数,直直走了出去,空留裴母有些起疑,“这孩子倒像是失了魂魄一般,从前没找到古籍也不至于如此啊。”
裴父看着家丁将那地上的饭菜清扫干净,有些头疼于裴砚行的态度,带着一肚子气大步走了出去。
“大人,我们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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