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见一剑惊桃枝》
这女子相貌张扬,好生跋扈,瞧着扶冬便道:
“父亲,三妹妹一介平术之辈,胸无点墨,目无尊长,怕是寒山律令都不晓得!境内杀人可是死罪,她这般做作之人都是自作自受!”
“女子本就本质轻贱,三妹妹这般人最爱争芳斗艳,善妒恶毒,何必与她多费口舌!”
男子轻哼,朝扶冬道:“你姐姐识得大体,而你竟连自己做的事都不敢承认,既然你死不认错,那便莫要怪我,来人,把她给我带下去!”
“等等!”随从听命上前,扶冬急声大喊,
“叔公既待侄女如亲出,未弄清前因后果便要定侄女死罪,怕是叫人怀疑!”
男子稍稍抬手,凝眉看来。
许是念在情面,他苦口婆心道:“正是因为待你如己出,不忍眼睁睁看你犯错,扶冬啊,你怎的不懂叔公苦心!”
“三妹妹,你如此不当人子,是要叫父亲寒心!”那女子道。
看来她没猜错,此人正是弟子口中所言“二叔公”。
温扶冬神色冷静:“叔公不过听他人一面之词便妄下定论,我不过实话实说,何来不当人子?”
“你!”二叔公怒形于色,扬声,“温扶冬,你好大的胆!你这是大逆不道!”
此番动静甚大,四方围观而来,只瞧得这儿热闹非常,于是潮流汇聚,嘈杂纷说。
“这不是那温家三小姐吗?我可听说了,她竟敢上仙来宫偷鸡,这又是犯何事了?”
“鬼知道呢,指定不是什么好事。温家的脸简直都被她丢光了!”
二叔公见观者众多,中气十足道:“温扶冬,你杀人越罪意图逃窜!罪大恶极不可饶恕!我温贺一生正直磊落,绝不行包庇之事,哪怕是你也绝不姑息!”
“什么?她偷东西也便算了,现在竟都敢杀人了?”
“温大人如此光明磊落,有这样的侄女可当真耻辱。”
“真是大快人心!”
流言蜚语四起,二叔公闻言夸赞心有得意,看向扶冬痛心道:“扶冬啊,这些年叔公待你如何,不求你来日报答,不想你竟连心存感恩都没有,说出这般令叔公伤心之言。”
“想到当年我为你寻医,暴雨天背着那般孩子奔波十里整夜未歇,如今却……唉。”
他拭去眼泪,陡然扬高之音俨然引人注目,只奈扶冬瞧得出,外人便未必。听闻此话,霎时纷扰杂说:
“没想到她竟是这等忘恩负义之人!可怜了她那早死的老父亲,若是晓得了,怕是要从棺材里爬出来!”
“亏得人家还背着她一夜不休寻医,待她如此掏心掏肺,简直为白眼狼!”
“温大人可真是有情有义之户啊!”
眼前之人气愤不已,拾起路边石子扔来:“恶女当速速处死!”
温扶冬无所动容,只道:“我没有杀人,我是被陷害的。”
二叔公冷笑:“事到临头还狡辩!你说自己没有杀人,可有证据?”
不得群势,她如何辩解只会落得口舌之骂,温扶冬冷静道:“断水台荒凉无人,师叔可又有证据证明我杀了人?”
“三妹妹,你可真虚伪!”温知意旁听已久,扫量其上下,鄙夷道,“那二人已证词亲眼见你杀人,如今人证物证据在,你还有什么可狡辩?”
“对啊,将她速速处死!以告天灵!”
“此般恶毒之人绝不得留在寒南山!”
二叔公满意点头,吩咐身旁下人道:“将她带去刑部!”
寒南山作为统称,地处两界之境,由五山构成。
南山临潼宜用于日常各项,负压积雪千年不化,西山铜骨掌罚,东山白灵阵邪,山顶伫立世间最高邪塔吡罗,为人间之外,天极之下,蓬莱仙岛一般所在地。
各部分工明确,而刑部命律令,教育部育才,礼部掌管日常开支。
其刑部居于铜骨,更是有令人闻风丧胆“鬼修罗”之名,若被送至此,消说身份暴露之险,她便是连活着走出都难!
温扶冬脱口而出:“叔公口口声声说我杀人,我一介平术之辈,又身患绝症时日无多,如何是这位师兄的对手?”
此言方出,众人如梦初醒,恍然想起这回子事。
“对啊,且不提她身患重病,我可听说,这人根本就是修真界远近闻名一窍不通的呆子,身无一丝灵力啊!”
“她得了心脏病吧我记得,都活不过半年了,听说连走路都费劲呢。”
“如此说来,倒当真奇怪。”
二叔公闻言稍愣,看向身旁女子道:“此女向来病弱,修行一事一窍不通,是怎的将门中弟子杀害?”
温知意也心觉奇怪,转了转眼珠道:“父亲,你可莫要被她表面所骗!她分明就是装模作样来博取同情,柯师兄死状凄惨,定是她背地耍手段,偷袭得逞!”
二叔公叹息:“此女当真恶毒!”
温扶冬观察二人神色,心中泛起疑惑。
不,不对。
柯小志不是他们杀的?
很快,眼前之人便证实了她的想法。
二叔公走至那逃走之人身边,低声询问:“你们可当真看见了她杀人?”
那二人急忙点头:“定是她!我们亲眼所见她将师兄打得爬不起来。”
“这便怪了。”二叔公沉思,“她一介平术之辈,何来这等实力?”
眼下却容不得探讨,他迅速起身,朝温扶冬道:“该弟子死状诡异,分明是你下毒害死!”
周遭呼声乍起。
“竟是下毒,将人活活毒死,这三小姐好毒的心思!”
柯小志并非二叔公所杀,他们显然不知,却想借此陷害自己入狱。
温扶冬思索间,开口道:“叔公既说待我如亲出,如今却连听我解释都不愿,迫于将我定罪。”
“莫不是这其间另有隐情,还是说,叔公一心想送我去死!”
她话说如此犀利,人群不禁屏息凝神,霎时没了声音。
“你!”二叔公指着她说不出话,“好!即便如此,你又如何证明你没有杀害柯小志?”
温扶冬言辞有条不紊,道:“议堂围观之众皆知,岑总管下令命柯小志领小女至铜骨山受罚,我为何出现断水台,此事,不该问柯小志吗?”
二叔公沉默,正欲开口,又听她道:“当然,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那二人忙争言:“胡言!你这女子胡言!分明就是你使计将柯师兄骗至此,欲将他杀害!”
温扶冬轻笑,额前碎发散落:“假设如你所说,我以阴险手段杀害柯小志,不过押送犯人受刑途中,私自带走犯人乃重罪,你们可记得,我是如何将他骗至断水台吗?”
那人眼神闪过恍惚,迟迟未道:“是……是……”
“是你骗师兄想在死前最后回家看一眼,师兄心地善良才答应你绕路!师兄这般心善之人,你却狠心害死他,你好生恶毒!”
“骗人。”温扶冬抬头,笑了,“议院通往铜骨山之路唯有一条,绝无绕路之言。”
“你们两个,根本不是议院的人!”
众人闻言惊诧万分。
“什么,他们竟不是议院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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