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文白月光选择疯批反派》
姜雪卿看着白瓷碗中蠕动的蛊虫们,心情复杂。
半晌,她忽地伸手,指尖剑气纵横,将碗中群虫搅成碎末。
血红雾气由虫尸之间逸散而出,消失不见。
烬归雪一直安静旁观,见她放下瓷碗起身,又转身从博古架上翻出几枚药瓶放入锦盒,一副要出门的架势,终于出声询问:“要做什么?”
姜雪卿边收拾边道:“去看望一下裴州牧。”
烬归雪:“……”
前者全然未曾留意到他戾气横生的眸光,提着锦盒搓搓手臂,转身又裹上雪白裘皮。
“额,圣君?”
她正欲推门,见烬归雪没有挪窝的意思,试探道:“我去了?”
烬归雪别开视线,没有理会。
姜雪卿摸摸鼻尖,推门而出。
裴慎的居所并不难找,她离开小院随便抓了一名仆从说明身份,便被对方一路接引着,来到州牧府最中心的院落。
“春见剑主。”
守在院门口的护卫见她来了,忙恭敬行礼:“裴大人才服了药睡下。”
姜雪卿点头,秀眉深锁,担忧道:“多谢,裴州牧毕竟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我带了些灵药,能进去看看吗?”
护卫面露犹豫,可见她神情哀哀,拒绝的话还是没忍心说出口,只好让开大门,请她入内。
姜雪卿垂眉道谢,捧着锦盒,推门而入。
经年累月浸润的药香扑面而来,作为同样的久病之人,她对这种气味再熟悉不过。
内室有压得极低的抽噎声,姜雪卿刻意加重脚步,在外间放下锦盒。
“……是你?”
有些沙哑的嗓音响起。
姜雪卿闻声抬眸,只见一名少年撩开重重幔帐,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
她有些意外:“你认识我?”
少年点头:“见过云笈步天斋两年前为琅华宴编撰的折桂帖。”
他顿了顿,神情说不上友善:“所以呢,你来做什么?”
姜雪卿打开锦盒:“裴州牧因我而伤,我特意选了些灵药,希望能派上用场。”
玉瓶轻薄,透出内里丹药流转的萤光。
“……没用的。”
少年双眸一亮,又很快黯淡下去:“大人如今修为尽散,与凡人无异,根本无法承受灵丹药性。”
姜雪卿一怔。
怪不得裴慎周身气泽那般微弱。
他一直强调自己身体不好,又向她询问医治灵脉的药房,姜雪卿还以为裴慎是身怀某种与她症状相似的隐疾。
可记忆中,御明仙都麾下十州,对于州牧的修为限制需四窍已通,至少观气境。
裴慎若修为尽失,为何还能继续稳坐州牧之位?
少年许是看出她心存疑惑,垂眸轻叹一声:“春见剑主是不是想问,一介凡人,怎能胜任御明十州牧之位?”
姜雪卿:“我并非那个意思。”
少年摆摆手,缓步来到案边,为她倒了杯茶:“州牧大人任职十年,呕心沥血、尽心尽力,蕖州十万百姓无不赞颂。听说你是被州牧大人一路带回来的,想必也有所见闻吧?”
姜雪卿抿唇,点点头。
一路走来,她看在眼中,蕖州百姓的确爱戴这位州牧。
“两年前琅华宴后,州牧大人回程途中遭遇祟潮,为救一座被即将被吞噬的偏远山村,他身受重伤,因此修为尽失。”
少年吸吸鼻子,嗓音微颤:“好不容易回了蕖州,次日御明仙都便派人前来,欲取走州牧印信、另觅新人……是蕖州十万百姓请愿,才将州牧大人留了下来。”
他说着,抬起通红的眼,望向姜雪卿:“现在,你还觉得,州牧大人很可疑吗?”
“……抱歉。”
后者一怔,放下茶盏:“我此来,只是好奇裴州牧当时为何要前往那处旧巷?”
她有观察过,那里是蕖州的贫民窟,街巷狭窄走向复杂,除却一些下九流人士与无家可归的流浪者外,几乎人迹罕至。
在迷宫一样的街巷之中,裴慎作为一名修为尽失之人,是如何独自精准找到她所在,并及时挡下一击的呢?
“昨日城中又有瘟疫传播迹象,州牧大人本就在旧城区附近调查,发现你也并非难事吧?”
少年淡淡道:“再说了,你那‘好弟弟’昨日气势汹汹闯入州牧大人书房,好一通冷嘲热讽、大耍威风,你不知道?”
姜雪卿睁大双眼,茫然摇头。
少年盯着她,忽而长叹一声:“……罢了,你走吧。”
姜雪卿沉默片刻,将锦盒又向前推了推:“这些灵药,劳你待裴州牧醒来交予他。他精通医道,想必知晓该如何运用。”
少年不再看她,只是摆摆手,转身回到内室。
姜雪卿关上房门,长舒了一口气。
“心软了?”
清冽如玉的嗓音凭空响起,她循声侧首,对上少年湛蓝深邃的冰眸。
姜雪卿摇摇头:“圣君来多久了?”
紫玉玦在他仿若白玉雕琢的修长指尖上下翻飞,像只生动灵巧的蝴蝶。
闻言,烬归雪眉梢微掀,眸底溢出几分笑意:“我不是一直跟着你吗?”
姜雪卿:“……所以昨日,圣君突然消失,是去找裴州牧了?”
烬归雪把玩着紫玉玦,不置可否:“顺便而已。”
姜雪卿酝酿片刻,有些迟疑:“其实圣君不必如此,我——”
话未说完,身后房门忽然开启,那少年抱着一枚锦盒,小跑过来。
“给你这个,”他将锦盒向姜雪卿面前一递,“州牧大人刚刚转醒,说多谢你的灵药,让我将此物交予你。”
姜雪卿打开锦盒,有些意外:“生脉草?”
生脉草稀有,唯有极北之地的十万雪山中方能生长,却是效果极为出色的灵药药引,能使药效翻倍发挥。
而十万雪山多有雪瘴,寻常修士根本无从入内,故而市价极高。
裴慎能有这些收藏,想必这两年的确下了功夫。
少年没再多说,转身离去。
烬归雪从姜雪卿捧着锦盒的手上移开视线,幽幽开口:“所以如今,你准备怎么办?”
姜雪卿莫名觉得他像是不太高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鉴于恒华圣君一贯的乐子人态度,她倒也没指望对方能给出什么建议,想了想,道:“既然敌暗我明,便让他们自己显形。”
烬归雪扬眉,不再追问。
二人并肩回返,姜雪卿一手抱着锦盒,取出一份生脉草观察。
强盛日光下,纤细脆弱的草叶躺在玄冰雕篆的托盘中,脉络上凝结的冰晶亦显得极为剔透,折射出令人目眩的彩色绚光。
从前,姜雪卿的药都是由医仙在济世谷配好再遣人统一送来太清山,直到两年前她医术钻研稍有小成,才通过医仙考核,开始尝试自己配药。
她经手过无数生脉草,自认熟知其形态与药性,但不知为何,总觉得手上这些与自己印象中的生脉草有所不同,一时却又道不明何处有异。
正深思着,忽觉腰上一紧,竟是被人一把揽住。
琅琅嗓音近在咫尺:“看路。”
姜雪卿一惊,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已一脚踏空,若非烬归雪出手已然跌入花池了。
她有些讪讪地道谢,又被少年皱着眉放下,忙将生脉草收好,准备回去再细细比对。
正在此时,一道悠扬嗓音恰到好处地响起:“……卿卿?”
姜雪卿身形一僵,扶着烬归雪小臂的手指骤然收紧。
——卿卿,还要去哪?
——没有哪里比师兄身边更安全了。
——好卿卿,乖一点,就放你出来。
——你不会离开师兄的,对么?
她仿佛又回到了昏暗无光的小房间中,五感被尽数剥夺,只有对方悠扬缥缈的嗓音透过灵力响彻脑海,于寂静中回响、放大,犹如鬼魅呓语,令人疯魔。
姜雪卿腿一软,几乎生理反应般想要将自己缩成一团,却觉辛凉冷香扑面,紧接着被极为温暖的怀抱包裹。
姜雪卿将脸埋在那副宽阔柔软的胸膛间,艰难出声:“是……二师兄……”
前世她没少想办法逃离太清山,可每一次将她寻到捉回的,都是二师兄御时闲。
姜雪卿直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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