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阑珊(穿书)》
席上已经有了三位炙手可热的皇族,晋王来不来,丁置不在意,更何况本来就不指望他来。
下帖子装装样子,只为不落口实,以免现皇帝或未来新帝,借“不尊重皇室”之题发挥,小题大做,导致后代仕途不顺。
心里虽如此想,但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做,再怎么说李自蹊也是皇子。
丁置笑意满满接过卷轴摊开,当场朗诵了起来。听着听着,程以宁觉得有点熟悉,就是想不起来是何人作的词。
正思索是哪首,就听见丁置喜不自胜道:“想不到晋王殿下文采如此好,为我写的词竟是那样应景。不过最后一句‘回首日边去,云里认飞车’就有点折煞臣下了。晋王殿下想要为国效力还用得着我么……”
丁淑柔道:“像晋王殿下这般不计较势家底蕴的皇族真的不多了……”
她这是记仇晨曦殿上高贵妃说丁家家世薄如蝉翼。
李明辉冰山不倒的脸上出现了些许不悦,在场的都是朝廷大臣,寒门崛起之人也不少,他解释道:“丁尚书乃社稷肱骨,什么家世不家世,只要对国有功,为民效力,皆是陛下不可或缺的臂膀。”
苏正清注意到小厮手里还有一卷轴,用丝帛包之,看着比那幅字还精致,好奇道:“另外一幅是什么?”
小厮:“这也是晋王送来的,给三司使的。说是物归原主。”
“给我的?”
自从离开翰林院,宫成便不再写闲字作诗画,除了附庸权贵,买些名家送人,甚少碰这些东西。
“哎,我记得早年宫兄诗词也是一绝啊。”
“是啊,我的好几个同僚都收藏了你的诗呢。”
“说不定晋王送来的是你哪幅绝迹,来,打开看看。”
想必是早年在翰林院所作的诗,几经转卖到了晋王手中,这才归还的吧。
宫成如此想着,小厮已然将卷轴呈来,他双手恭敬接过,抽了绳子,拨开丝帛,当着众人徐徐展开卷轴。
宫成端详须臾,瞬间明白了画有所指,啪地合拢,下意识想要扔出去,意识到自己所处之处,生生忍住了,艰难扯着嘴角道:“不是我的诗,是我先前随手买的作品,也不是什么名家之作,就不给大家看了。”
宫成那么大的反应,众人看在眼里,再想知道卷轴内容也不好开口。
只有那李业成,不知是没看到宫成的表情,还是故意的,他道:“大家都很想看,三司使别藏着掖着了。”
破天荒的,宫成没点头,“内容不应景,微臣恐坏了大好的气氛,还是别看了。”又提高音调,道:“太子殿下若感兴趣,微臣可将家中珍藏周公用飞白临的《出师表》给予殿下赏玩。”
李业成不依,“我又不是刘阿斗,看什么出师表。三司使不肯大方展示,难不成是三皇兄写了不堪入眼的字?”
“李自蹊的字随便写写都是能裱起来的程度,不堪入眼的是你吧。”程以宁脱口而出,声音不大,但刚好能传到李业成耳朵里。
后者心里难受极了,气不过,抓起茶盏往桌上一噔,原本窸窸窣窣的大堂,瞬间安静下来,目光投向这边。
李业成从鼻孔里哼出声,刷地站起,气冲冲走向宫成,他倒要看看,这个病秧子能鬼画符成什么样。
没怎么关注这边的人,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觉场面有些尴尬。但太子脾气不好众人皆知,大家都见怪不怪,心照不宣地眼观鼻鼻观心。
李业成一把抢过宫成手里的卷轴,打开一瞧,“原来是幅画。”
他对画一知半解,信口开河,道:“这画一般,画面很乱,一点儿也看不清。买下这幅画的晋王鉴赏水平也不过如此嘛。”
李业成撂下卷轴就走。
卷轴落下带起的风扇起宫成鬓边长须,眼睛进了风,低下眼皮掩饰湿润了的眼眶。
卷轴顺着桌边滑下,画的内容大喇喇展现在众目睽睽之下。
那是一副水墨画,一匹小马驹驮着包袱站在岔路口,深草蜿蜒出两条小径,一条尽头是悬崖,一条是通往山顶。
似乎是小马驹不够高,看得不够远,所以头和身体全都偏向了通往悬崖的那条路上,只因那条路边有茂盛的青草,另一条路草稀稀疏疏。
最重要的是另一条路山顶上插着一面一面旗,绣着与包袱相同火焰的图案。
不知画手用了何种笔法,使得整张画看起来朦朦胧胧的。
“这很明显是宫浦先生的画啊……”这一句颇为高声,引起了话头,细细碎碎的交谈便再也止不住了。
“能画出这般朦胧又不失清透的意境,非他莫属了。”
“宫成怎么会认不出他父亲的丹青?”
“父子决裂,认出了也不愿当面提罢了。”
“父子决裂?”程以宁重复这几个字。
关键信息一股脑儿塞了进来,宫成的父亲宫浦原是大学士之一,十三年前他的同僚邹丹老先生因谏言措辞不当,被判流放西北。宫浦侠肝义胆向皇上求情,甚至用说出“愿告老还乡,只求陛下收回成命。”
皇上当然没同意,彼时他才登基两年,可不能同时下两位前朝能臣。于是,李才良用“罚他只不过是做做样子,过阵子就召回”来搪塞。
宫浦大概也是看邹老先生已然八十高寿,经不起折腾,同事一场,才以宫家前程相求。
可宫家父子关系本就不是很好,宫成母亲生他难产而死,宫浦迁怒到儿子身上,对他一直很冷淡,父子之间维持着相对微妙的平静。
当那金榜题名有两年的儿子还在翰林院打杂,听到父亲因为一个罪臣搭上自己的前途,多年来挤压的怨恨一股脑儿发了出来。
那场架吵得人尽皆知,皇上出面劝架都没什么用,左不过是当面和好,回去之后又吵得不可开交。
最后,还是以宫浦辞官,落下帷幕。
最让人难以理解的是,宫浦前脚离开京城,宫成后脚就开始升迁,这让宫成更加认为是父亲阻止了他的前程。
“哎,都是血亲,何至于此……”
怪不得宫成做得出拐卖儿童的勾当,他没感受到过亲情,体会不到骨血生离之痛。
他只想往上爬,不惜一切代价。
殊不知,他已经像画中马儿一样,选错了路。
“大姐姐,我看懂了,这幅画的意思是马儿选错路,还能打倒,有回到岔口重新选择的机会,人生的路可就没得回头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