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拿稳朱砂痣剧本(快穿)》
夏日的雨说下就下,阿离站在丞相府的门廊下,伸手接了一把雨丝。
雨滴冰凉,顺着袖口划入衣裳内,不由打了个冷战。
阿离放下手,远远看见方才去通报的小厮回来了,她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会意,举起伞随他迈入府内。
裴邈是在月上堂见的阿离,他坐在上首,见阿离婷婷袅袅地走近。
“阿离贸然来访,还请裴公子见谅。”她深深地福了一礼,心中忐忑不安。
裴邈脸上重新挂起往常的笑,似乎并不意外阿离的到来,抬手请起:“怎会?贺姑娘请坐。”
他的目光从阿离的脸上扫过,见她脸色苍白,眼底乌青,一副惊吓不已的模样,眸光深了几分,却又有些失望。
不过他本就没想过能一击而中,如今这般也算意料之中。
阿离谢过,落座。
有仆人奉上热茶,阿离捧在冰凉的手心里,只觉心中也安定不少,她低着头,打量的眼神恰好落在裴邈的腿上。
裴邈脸上完美的笑意一僵:“贺姑娘此来是为何事?”
阿离这时才将袖中的东西递出:“这是我父亲特制的药膏,可治寻常的跌倒损伤,也能深入肌理,帮助筋骨重塑。”
裴邈微微一愣,示意明行接过来。
阿离见他接下,心中也松了一口气:“裴公子此番伤了筋骨,自是要好好养上一段时日,不可心急,相信裴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恢复如初的。”
裴邈淡笑,眼神平淡无波:“那就承贺小姐吉言,也谢过令尊的药膏。”
阿离抿唇笑笑,长睫垂落,勾出一个轻颤的弧度。
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阿离再抬眼,因羞愧而微微红了脸:“不知裴公子可有听说近来医官院之事?”
裴邈回神:“略有耳闻。”
阿离放在膝上的双手紧紧攥着:“我父亲也被牵涉其中,下了狱,可我父亲并不负责太后的康健……裴公子可知,这次为何会牵连这么多人?”
堂内静了片刻,阿离心中惴惴不安。
“这,我也不知,”裴邈漫不经心的声音再度响起,他紧盯着阿离,仿佛在欣赏她此刻的表情,“不过……”
阿离抬头,似乎没有察觉到裴邈语气的不对。
裴邈定定地看着她,面上浮起认真的神情:“裴某与贺大人虽相交不深,却甚是投契,此番他有事,定然会尽我所能相助。”
“更何况,还有贺小姐……”
阿离瞬间泪光盈盈,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道:“若裴公子愿施以援手,我们一家感激不尽,深谢公子大恩!”
裴邈想要站起身将阿离扶起来,可似乎是牵扯到了伤处,眼看就要跌倒,阿离及时扶住了他。
裴邈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阿离身上,阿离垂下头,面飞红霞,眼中却是彻骨的寒意。
陷害父亲的人,就是他。
从连云轩出来后,阿离婉拒了仆人的带路:“前面便是大门了,我自行出去就是,劳烦了。”
仆人看了看前方的路,应声退下。
阿离转过拐角,面前出现一张熟悉的脸。
“……宋嬷嬷?”她停住脚步,分外惊讶。
宋嬷嬷朝她福了一礼,露出一个和善的笑:“贺小姐,我们夫人有请。”
*
阿离从丞相府的马车下来时,已是黄昏时分。
马车刚停在贺家门前,院门恰好从里面打开,是贺之砚。
他似乎没有看出这是丞相府的马车,径直走到阿离面前,及时扶住了晕眩的她。
得知贺父的事后她惊惶无措,又在病中,已是强弩之末,下车后连话也没说一句,就晕倒在贺之砚怀里。
再次醒来,夜已深。
床边灯火明灭,整个贺家安静得连蝉鸣声也听得一清二楚。
阿离试着坐起身,浑身却虚浮无力,一点力气也用不上。
再抬眼,贺之砚端着药碗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似乎是没想到阿离会在这时醒来,他的脚步倏然停住。
阿离也怔住了,两人隔着烛火远远相视,谁也没有动作。
这一眼,如隔天涯。
阿离不自觉地又想到那一夜的惨烈。
这些天的每一晚,那些画面都会在她脑中回放,一次又一次,仿佛这场梦魇永远没有尽头。
那人的头颅被一剑斩断,鲜血喷涌,却还死死地盯着阿离,那双眼睛里有诧异、有不甘、有怨毒,也有悲哀。
这人恩将仇报要杀她,谁料自己却身死,得到了应有的报应,阿离本该如释重负,可只要一闭上眼,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就会出现。
可最让她心惊的,还是贺之砚。
阿离放在被子下的手猛然抓紧。
那日的暗夜下,他的衣摆扫过血泊,踏碎满室暗光,抬手为她拭去泪痕的姿态与往日替她擦去糖渍时一般温柔。
阿离下意识偏头躲开,牙齿生生咬破嘴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贺之砚眼眸更暗,温柔又强势地扣住她的下巴,长指在唇边缓缓摩挲了一下,仿佛只是为了确认她的温度,漆黑双眸中翻涌着阿离看不懂的汹涌情愫,一寸一寸扫过她的每一处。
喉间发出短促的呜咽,阿离浑身紧绷,连呼吸也忘记了,胸腔炸开似地疼。
眼前这个森冷凌厉、令人不寒而栗的人,与平日里那个寡言冷清却细致温和的兄长判若两人。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如今阿离望向他,心底除了畏惧,还是畏惧。
片刻,贺之砚垂下狭长的黑眸,沉默地将药碗和蜜饯放在离床边不远的桌上,而后朝门口的方向走去,整个过程都没有再看阿离一眼。
凝视着贺之砚远去的背影,阿离眼前顿时闪过许多画面,最终定格在一家人在贺母忌辰前一晚,在外面的院子开怀畅饮的时刻。
她的鼻尖发酸,恍惚间,有什么东西被摇晃的灯火模糊成了一片。
阿离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喊住他,贺之砚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视线中。
*
晚饭后,贺之砚瞥见院中的石桌上放着两封信,可放信的人却不在这里。
他打量片刻,拆开其中一封给他的信。
信中只有一句话,他很快读完,手指却缓缓抚上了那与自己极其相似的字迹。
贺之砚长身而立,眸中倒映着清冷的月色,如深潭上一叶扁舟,不知该飘向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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