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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念她》

11.一江卿玉·下

(江春言篇)

月落参横,更深夜浓。

宫内明灯盏盏,新帝忙于草拟章程,仍未就寝。婢女宦官们自然也不敢歇下,轮换着侍奉君侧。

江春言着一身新制深绯色莲纹缎袍,银冠束发,于帝寝廊下敛步。

“烦请总管替我通传陛下,就说卿玉有要事相商。”

“大人且稍待片刻,奴才替您代为传达。”

半晌后,太监总管端着笑脸出来,“大人,您可以进去了。”

·

虞书景坐于案边批阅折子,两侧婢女为其添墨。

“卿玉兄深夜前来,不知所谓何事?”虞书景见江春言踏入殿内,搁下手中墨笔,淡淡道。

江春言行礼作揖,“臣听闻陛下准备加派人马追捕二位前朝公主,不知具体是何打算?”

虞书景抬手屏退婢女,眸光上下打量着江春言。

江春言今日晌午刚任影阁掌司一职,现下匆忙赶来,仍未褪下新制官袍。

江春言鲜少着丽色。

今日他穿一袭绯袍,倒让人心觉公子姿容如此,竟比朱红锦帛更加灼眼。

江氏子只消静立便清逸出尘,一身文雅风骨,似是与生俱来般凛然。

虞书景心想:他阿姐嘉宁,素来喜爱江春言的面貌,只要有江春言在,阿姐的视线就永远不在他身上。只是可惜如今这渊国的天下,到底是他虞书景说了算。

他会尽快找到阿姐,然后把她囚禁在这深宫,永不见天日。

“明日一早,朕会派朱阁顾年出渊国境,缉拿朕的两位好阿姐。”虞书景道。

江春言攥紧袖中指尖,面色依旧沉静,“派顾年出境不是良计,他投诚陛下时日不久,其心尚不可测,陛下既是予他朱部掌司一职加以试探,不如静观其变。”

“不是良计?”虞书景瞳色深沉,“那依卿玉兄所言,朕该派谁前去呢。”

“如今陛下革除旧部,设新阁,宫中可派出的兵力除了禁军,便是新阁的影卫。禁军万不能擅动,遂臣自请领命,为陛下分忧。”江春言语速不急不缓,却字字掷地有声。

“好一个分忧,卿玉兄与长姐和安成亲三载有余,难免念及往昔情分,下不去手。你叫朕如何放心派你前去。”

“臣与她,不过是同床异梦罢了,更不可能有旧情。”江春言沉声道。

虞书景亦收敛神情,似笑非笑开口:“和安身上有一物,朕必须取来,所以她无论如何都得活着回到渊国。毕竟这东西,在死人身上就取不到了。卿玉,朕信不过你。”

江春言眼底划过一丝波澜:虞昭身上有何物,竟让虞书景这般上心,纵然折损兵力也要拿到手。若这“物件”并非外物,而是与她融为一体……

他踱步上前,将一香囊置于案上,“不知陛下可还认得此物?”

虞书景那抹笑意凝于唇角。

怎会不认得?

这分明是嘉宁贴身佩戴的香囊,嘉宁养母早年病逝,临终前将这枚香囊赠予嘉宁,因而嘉宁格外珍惜,几乎从未离身。

“你想……怎么样?”虞书景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带着零星悸动。

嘉宁的香囊既在江春言手里,便说明他已然找到嘉宁的去向。

“缉拿和安一事还请陛下交予我来行动,她是臣明媒正娶的妻,自是该由臣亲自抓回来。”

江春言言语间隐有威胁之意,念到“妻”字时,他眼尾泛起红,透过烛光看去,眼底一片潋滟水雾。

“如若陛下不应允,”江春言念出那几个惊骇世俗的字,“臣手上亦有能与您抗衡的筹码,最坏不过是玉石俱焚,也足以让您坐不稳这帝位。”

虞书景想:他与江春言合作两年,只知其外表清俊文雅,甚少有心绪起伏,竟不知江春言那层玉面之下,掩藏着这样癫狂的一颗心。

“很好,”虞书景恨恨启唇,目光忌惮,“便依你所言。不过朕需要知道嘉宁身在何处。”

江春言垂眸道:“月余后,臣的亲信自会将嘉宁所在之处告知殿下。”

·

翌日。

江春言一身玄衣,将那张银色覆面重新佩戴上。

亲信迟锋候在殿外,见江春言出来,犹豫着开口:“大人,您此番离渊,留数千影卫看守嘉宁公主,若是路上遇到危险,不若让我随您同去——”

“交予你之事至关重要,”江春言倾身踏上轿辇,“虞书景既已知嘉宁在我手上,便不可能不有所行动,若是他下令封锁城门,你就趁夜带着嘉宁去郊西菀居的地窖。”

迟锋与迟铭二人是一母同胞,亦是江春言最信得过的亲信,此次迟铭随他同去,便只有迟锋留下来他才能放心。

“是,”迟锋领命,“我会为大人尽量争得更多时日,您且放心去。”

车马浩荡出境,赶往燕国。

虞昭随燕王子离开,最有可能去的地方便是燕国王城,凉川。

江春言摩挲着那枚翠玉耳铛,不禁心想:他这般算是什么,虞昭毫无眷恋的随他人而去,他却为了她,自亮底牌与虞书景为敌。

……

影阁数千影卫明面归属虞书景,实际上却是江春言的亲卫。

昔年巡督府满门含冤入狱,无人知晓巡督府豢养私兵。

朝臣豢养私兵是禁忌之事,但一身忠骨的良臣江鼎,却这么做了。

江鼎自知遭人厌恨,本意欲养兵防范未然,却不料丞相这么快便设下鸿门宴,意欲铲除江家势力。

江鼎问斩前将兵符留给江春言。

他赌渊帝会留江氏子一命,保全江家血脉。若是有兵权在手,江春言今后也能多条自保的退路。

·

哪怕与虎谋皮,同虞书景合作两年,江春言都将私兵一事掩藏的很好,拓展自己的势力。

未曾预料到虞昭会仓促而逃,也未曾料到自己心慌至此。

江春言攥紧手中耳铛:他本已做好打算,助虞昭假死脱身,瞒天过海。

她怎会突然厌弃他?

明明年初时他们还一起比肩赏樱雪,她望着他的眼眸满是柔情。

为什么?

为什么她再不留恋,要与他和离,转身随别的男人走。

明明再过些时日,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他便能亲自向她解释,自己并没有与嘉宁有私情。

他虽总是内心纠结,不知该与她保持何种距离,但那也是因为渊帝对江家置之事外的漠然态度。

他这三年来阖目便见满门亲人血溅巡督府的场景,叫他如何不恨?如何不惧?

他孑然一身,畏惧情爱,却又屡屡被虞昭吸引,妄图饮鸩止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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