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走,我不要造反啊》
沈南烟刚刚听到“不钻”时亮起的双眸瞬间又黯淡了几分,她一咬牙,毅然决然地弯腰钻入那狗洞中。
洛煜似是能猜到沈南烟的想法,盯着沈南烟几番变化的脸,上前一把将人横抱起,气笑了。
“上了我的贼船,哪还有逃跑的道理?”
沈南烟挣扎无果,只能拼命地捶打洛煜的胸口,气愤道:“放开我!”
洛煜的胸膛坚硬,饶是她用尽全力,他也不动分毫。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琇月的惊呼声:“姑娘!”
察觉到有人到来,洛煜将人放下,还不忘贴心地理了理她凌乱的裙摆,温声细语地道:“回去吧,纵使是你钻出了狗洞,也逃不掉。”
琇月跑来,察觉到沈南烟的面色难看,面露关切地道:“姑娘,你出去寻将军为何出去这么久?若不是我及时寻了将军来找你,还未必能找到你呢。”
“原来是你。”
沈南烟气结,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琇月一眼。
“姑娘,你怎么了?”琇月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十分不解地看着沈南烟。
察觉到洛煜视线,沈南烟只觉自己芒刺在背,她现在只想从这里逃离,脑海中灵光一闪,弯下腰来惊呼一声。
“哎哟!我的脚崴了,你个丫头,快扶我回去。”
说着,沈南烟整个人扑在琇月的身上,琇月后知后觉地想要看一下沈南烟的伤势,却被沈南烟死死按住。
只听沈南烟咬牙切齿地低声道:“快走。”
“……好好好。”
说着,琇月手忙脚乱地扶着沈南烟离开了这处院墙。
沈南烟回到自己院落中,时刻担心着洛煜晚上会回到她的院子。
尽管此时有满肚子的疑惑,沈南烟却再也不想见到洛煜。
这种担心到了深夜便消除了,因为洛煜直到夜里,他都没在她的院中出现过,她也在不知不觉中进入梦乡。
清晨时分,沈南烟立于门前,透过敞开的大门,看到门外满园的草木郁郁葱葱,几簇雏菊淡雅绽放。
门外丝丝缕缕的晨风携带着芳草的馨香缓缓地渗入房中。
琇月不知从何处踩了几支菊花走了进来,笑道:“姑娘,将军府上的菊花开得真好,我采了几朵花回来给姑娘赏赏。”
沈南烟意兴阑珊地看了一眼琇月手上的菊花,淡声道:“房中没有花瓶,去库房取出我带来的玉壶春瓶来插上。”
“是。”琇月应下,转头又出了院子。
沈南烟目送琇月离开,余光见到院外多了几个侍卫的身影,正笔直地站在她的院门前。
她上前问:“是谁派你们来这里守着的?”
其中一个侍卫目不斜视,声音高亢地回道:“回夫人,是将军派我们守在这里的,日后若是夫人有什么事要出门,属下都会守卫夫人的安全。”
沈南烟悟了,这是要监视她的意思。
昨日的事情到底让洛煜对她产生了防备。
沈南烟兴致缺缺地回到房中。
彼时琇月也已抱着花瓶回来,兴致勃勃地插上刚采回来的菊花。
插完,还不忘邀功一般将花瓶凑到沈南烟的跟前。
“姑娘你看,奴婢插的花好看吧?”
沈南烟目光看向瓶中参差不齐的菊花,敷衍的点头道:“好看。”
琇月心满意足地抱着花瓶想抽身离开,却被沈南烟叫住了:“且慢。”
琇月一脸不解地问:“姑娘怎么了?”
沈南烟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花纹样式有些奇怪的玉壶春瓶,终是忍不住将花瓶接了过来。
她往近处一瞧,便觉察出了不对劲。
她陪嫁过来的玉壶春瓶瓶身线条秀气,花纹柔和,是前朝大家的名作。
如今她手上的春瓶,瓶肚明显比前朝的那只更饱满,釉色花纹生硬,显然是近几年新仿制的花瓶。
“琇月,你确定这个是你从我的嫁妆里头取来的?”沈南烟问道。
琇月面上露出几分不解,点头道:“是啊,府上装姑娘嫁妆的只有一个库房,是不会错的。”
沈南烟黛眉紧皱,面上多了几分凝重。
很显然,她的陪嫁花瓶被人调换了。
这嫁妆是她在婚前亲自过目挑选的,又怎会出现此种纰漏?
沈南烟的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自己的嫁妆被人动了手脚。
她必须要去看看自己带来的嫁妆。
她放下花瓶,起身正要出门,迎面撞见伍妈妈正端着糕点走了进来。
“姑娘,这是厨房新做的糕点,老奴刚巧路过,正好端来给你尝尝鲜。”伍妈妈笑着将糕点放在茶桌上。
沈南烟并不理会伍妈妈话,只是淡声道:“伍妈妈来得正好,带上我的嫁妆账目,随我去库房。”
伍妈妈一双鼠目微闪,有些不解地问道:“姑娘为何突然想去库房?”
“是啊,姑娘,怎么突然想着要去库房转转了?”
琇月也同样不理解沈南烟为何会提出这种要求。
伍妈妈这一细微的异样被沈南烟尽收眼底,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嫁妆是我在将军府立足的根本,如今我已经嫁入将军府,自然要瞧瞧我的嫁妆有没有送齐。”
“这样啊。”
伍妈妈的语气明显镇定了不少,犹豫地道:“姑娘,您如今才刚嫁入将军府,若是兴师动众清点嫁妆,怕是会引起将军的不喜吧。你这样做,将军怕是以为姑娘在怀疑他……”
伍妈妈话里话外都在提及洛煜,便是在含沙射影地说若是嫁妆在将军府出了事,定是与洛煜有关。
而沈南烟如今寄人篱下,若是出了什么事也斗不过洛煜。
沈南烟杏眸微眯,说话时唇角带了一丝讽意:“伍妈妈,你不是将军,你怎会知道将军不喜?夫妻本是一体,若是嫁妆少了几件,将军该做的不是为妻子讨回公道吗?”
伍妈妈依旧是语重心长地阻止道:“姑娘,将军事务繁忙,倒也不必惊动将军。”
伍妈妈千方百计地阻止她去库房,沈南烟也渐渐察觉出了猫腻,也不再理会她,径直出了院子,直奔库房而去。
库房外。
沈南烟坐在太师椅上,若有所思地翻阅着她的嫁妆清单。
沈南烟的架势引来了府上一行人的关注,陈管家听闻沈南烟要清点嫁妆,当即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陈管家来得正好,烦请管家替我清点一下嫁妆单子,看看我这嫁妆中有何纰漏之处?”
沈南烟将手中的嫁妆账目递给陈管家,陈管家心中百转千回,不解她为何突然闹这么一出。
碍于沈南烟的身份,陈管家还是接过账册去库房清点嫁妆。
伍妈妈正欲张口,却被沈南烟一记眼刀扫过,话到嘴边又顿时噎了回去。
几个下人将嫁妆搬来摆去,清点了许久都没有清点完全。
沈南烟坐在太师椅上,拿起一盏茶不紧不慢地呷了一口,饶有趣味地欣赏着伍妈妈蹙眉深思的神情。
她招来身边的琇月,琇月看出沈南烟是要与她说什么悄悄话,便附耳过来。
琇月听了沈南烟耳语几句,有些犹豫地问道:“为何?”
“别管,赶紧去。”沈南烟低声催促道。
琇月怔怔点头,快步离开了。
一旁不明状况的伍妈妈正面色焦急地看着一处方向,那双黯淡的双眸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时,顿时变得明亮。
她迫不及待地跑到沈南烟身边,略有些无措地说道:“姑娘,老奴早说了不要这般兴师动众的清点嫁妆,如今将军来了,这要如何收场啊?”
她曾听闻洛煜杀人如麻,性情更是暴虐不堪。更何况连续几夜都没有在沈南烟的房中留宿,那定然是不喜沈南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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