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弟是美强惨反派》
绵绵细雨中,云笙亦步亦趋地跟在沈竹漪身后。
路途中,沈竹漪从袖中取出一枚熟悉的瓷瓶,冷白的指尖捻着从中倒出小红丸,漫不经心地往嘴里送。
云笙蓦地一惊。
她认出,这是他们二人初见时,他往她嘴里塞的毒药。
他还说这毒药叫烟花,发作时会在体内爆炸,把她炸得东一块西一块。
当时她还在感慨这毒药滋味很甜,像是糖丸。
所以、所以,这真的是只是糖丸?
注意到她震惊的视线,沈竹漪弯了弯眼眸,丝毫没有被揭穿的慌乱。
他又从袖中取了什么,而后,指尖点上云笙的唇。
他指尖尚沾着冰冷的水珠,散发着青柠般的花香。
猝不及防地,云笙张开了唇。
那枚东西就被顺势塞入了云笙的口中。
浓郁的奶香味弥漫在唇齿之间,她下意识嚼了一下,有些粘牙,却也香甜四溢。
沈竹漪眼尾笑意潋滟,声音也若清脆的环佩之音:“你没有乱吃旁人的东西,这是奖励。”
云笙吃完,才反应过来那句“没有乱吃东西”是什么意思。
她回想起他之前所说,他幼时养的狸猫是因为误食了旁人给的毒药而死。
她踏上栈道的步子一顿,愣愣地看向他,再回想起他方才挥手召她来,将糖递到她唇边,显然是一副褒奖的样子。
简直不可思议,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
云笙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他进了明霞峰的府邸。
府邸内比外头昏暗许多。
直到他止步,覆手旋转角落里一貔貅摆件,一道密室的暗门乍现。
沈竹漪似乎看出了云笙的犹豫,他也不催促,只是用指尖散漫地敲击着那尊凶神恶煞的貔貅摆件:“能助你修复灵根的术法,被王庭称为禁术。”
“此术虽有奇效,却需建立阵法,深入灵台识海,稍有不慎,便会损害识海。识海受损,人就会变得呆怔痴傻,故而被禁用。”
他微微侧过头,眼角眉梢流露出几分笑意:“师姐可怕?”
云笙当然是害怕的。
眼前的少年就像是子夜化形的精怪。
他的面容玉白清隽,眉目含笑地立于一眼望不见尽头的黑暗隧道之前,暗红的外袍上绣着大片的牡丹,像是吸饱了殷红稠热的血,于烛火之下肆意盛开。
灯花劈啪作响,密道幽深寂静。
明明知道他不怀好意,企图蛊惑她走入身后的深渊。
可是……恢复灵力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云笙必须得赌一把。
她神情逐渐变得坚定:“我不怕。”
沈竹漪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般说,笑吟吟道:“过来。”
这甬道幽长昏暗,四步便设有一处照明的烛火。
越往里走,便越发森冷,云笙没忍住打了个寒颤,紧跟着沈竹漪。
甬道的尽头是一方密室,密室四角燃着红烛,暗红的光溢满整个房间,靠墙的梨花木架格里摆满了形色各异的傀儡木偶,它们被天蚕丝缠绕着,被血红的光照拂得分外诡异。
云笙杵在门口,有些发怵。
沈竹漪自顾自走入,停在红光大盛处。
他微微挽起袖子,露出手腕上一截刻着莲花纹路的银色护腕,隐隐可见护腕之下流畅的肌肉和手背凸起的青筋,在血光之中颇有力量和压迫感。
“此术法需在此画出阵法,你我二人皆需要入阵,以引线将入阵的人连接,以此将意识和灵台相连,神识也会相通。”
“在此之前,为保术法能够平稳,你我二人需要签下灵契。”
他慢条斯理地以丹朱在地面画着阵法,侧过头时眼尾漾着淡淡的笑意:“师姐缘何离这么远?”
云笙:“……”
因为这个阵法看起来就很邪性啊!这黑心师弟该不会要把她给献祭了吧?
虽然她是很感激他的救命之恩,但是以命相许是不是有点过了?
云笙的手攥紧了些,犹豫片刻,才缓步走入那红光大盛的阵法。
她抬头看向沈竹漪:“这个灵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沈竹漪道:“对于两个不了解彼此的人,神识相通,进入灵府是风险极高的事,很容易被当做外来物绞杀。而建立了神魂的灵契,此举便会安全许多。”
云笙点头:“那要如何建立?”
沈竹漪忽然不说话了,盯着她修长的脖颈。
毫无征兆地,他突然伸出手捏着她的后颈。
像是提小猫一样,他将她提到自己跟前,顺势将她胸前碍事的头发撩至脑后,暴露出一侧雪白的脖颈,对准肌肤上青色的血管咬了下去。
云笙吃痛一声,立刻挣扎开,震惊地看向他:“你做什么?”
沈竹漪摸了摸唇角的血迹,看着她颈侧的一道泛红的牙印。
她的血融入体内,像是甘霖。
热血滚过四肢百骸,体内红莲业火灼烧的钝痛便迅速消减了不少。
他浑身都泛起战栗,垂下眼睑,长睫掩去眼底的晦暗。
她果然是特殊的。
不外乎月蚀那日,他对她的血如此渴望。
那一瞬仿佛令灵魂颤动的释然与安宁感差点令他失控。
起初接触到她血液的那种奇异的反应似乎也找到了理由——毕竟血中灵气会浓郁许多。
回忆起接触她血液那瞬的悸动,不知道切开她的筋脉,血液迸发而出的时候,是不是也这般潮湿温暖……
他弯了弯唇,笑得格外温柔。
有些许期待了。
云笙被沈竹漪盯得毛骨悚然。
她并不知道,自己在沈竹漪的脑海里已经以各种可耻羞-臊的姿势死了一遍。
云笙颤声道:“你、你不吃人吧?”
现下有很多人修炼邪功,以人为食,沈竹漪不会也是……
沈竹漪用力捏着手上的护腕,压下冲动,将目光从她颈侧的伤口上移开。
“神魂契约,需要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血乳-交融。”
说着,他亦伸出手,淡声道:“取我的血,融入体内。”
她顿了顿,从身侧取出匕首。
她用匕首在他手上割出一道小口子,血落在匕首上,她伸出舌尖,舔去匕首的血珠。
她的动作格外秀气,又带着几分谨慎。
沈竹漪取出那张早已拟好的灵契,对她道:“师姐还需要核查一下么?”
云笙接过来仔细查看,其中共有六十多条,密密麻麻的,可内容却都大致相似。
灵契的内容无非就是沈竹漪成为云笙的靠山,护云笙的安危,保她寝食无忧。
而云笙的身体则可由沈竹漪摆布,在不伤害她的情况下,灵府识海时时刻刻都得为他敞开。
云笙觉得这契约有些怪。
因为其中第四十六条写了,他有养好她,让她心情愉悦的义务。
而她若有任何不悦的地方,务必告知他,铲除祸害。
为何还得让她心情愉悦?
云笙摇了摇头,只是问:“我记得,似乎有不用签订契约便可自由出入对方灵府识海的方法?”
沈竹漪唇角的笑多了几分讥诮:“是有。”
“条件是要双方交-合,三日三夜。”
沈竹漪其实并不了解男女之事,甚至都未曾见过女子的躯体。
他口中的交合,虽不知是什么步骤要如何做,但在他理解中便是极为龌龊恶心之事。
他向来不屑了解这种事。
云笙:“……”
那没事了。
“那便开始吧,签订契约。”
闻言,沈竹漪低念了几句晦涩的咒文。
云笙看见法阵的地方涌出两道红光,像是红线一般牵引着二人的手腕。
而后那红线消失,隐没在沈竹漪的手腕处,和云笙的脖颈处,变成了一点红色小痣。
沈竹漪的目光落在手腕处那颗小痣上,又看向墙后暗格里的那一排木偶人。
自他幼时,无人为伴,他便雕刻出许多木偶,一直都是这些木偶伴他身侧,有的初开神智,甚至还会吐露人言。
当然也有被鬼魂附体,生了神智便想喧宾夺主的,被他全都杀了。
云笙在他眼里,除了身上的血肉香甜,其余和这些木偶人并无不同。
多一个在身边,护着也无妨。
若是敢背叛,那便也杀了。
沈竹漪勾勒出阵法的最后一笔,缓缓站起身:“师姐若觉不安,坐下即可,其余交给我。”
色泽莹润的鎏金香炉吐出袅袅青烟,云笙于缥缈雾气中寻了张椅子坐下。
她身侧的是一面扇形博古架,陈放着各式的瓷器珐琅与书卷,她看着沈竹漪从中取出一枚檀木纺线锭。
纺线锭上头缠绕着一圈圈泛着金光的红线,云笙不由问道:“这便是引线?”
“正是。”
沈竹漪将那红线一圈圈缠绕在自己的指腹上,另一端则是系在了云笙的食指上。
云笙有些好奇:“这是做什么?”
“以引线连通气血穴位,便可于此阵法中使得神识相通。”
昏暗的室内,沈竹漪压低的声音同烛火荡漾的光晕一般旖旎缱绻。
一面说着,他的指尖自然而然地搭在她的食指上:“此处连接的便是商阳穴,乃是体内经脉气血的出口。”
一时之间,云笙只觉得浑身上下的感官都集中在食指被他触碰的那一小片肌肤上。
他指腹灼热的温度透过肌理蔓延过来,令她微微瑟缩了一下,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连他说的话都像是眼前的烟雾一般变得迷离朦胧起来,宛若幻境,忽远忽近。
沈竹漪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引线,旋即毫无征兆地俯身靠过来。
他宽阔的肩膀将本就阴暗逼仄的空间挤压得更加狭小,幽暗高耸的影子将她罩了进去。
他马尾中的那根长生辫垂下来,辫子上系着的小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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