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闺蜜嫁进侯府吃瓜看戏(穿书)》
这是燕宜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郑纯筠。
比起梦里那个身形消瘦,形容憔悴,眼底如死井般枯寂的妇人,眼下郑纯筠的状态显然要好太多了。
沈令月也在仔细打量她,瞧着比成亲那天瘦了一点,但整个人还算有精神。
也是,她能以令国公府世子夫人的身份出门社交,而不是像梦里那样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小佛堂,本身就是一个好的信号。
郑纯筠见到沈令月也很高兴,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
沈令月趁机给她介绍燕宜,二人从前没打过交道,礼貌地互相颔首致意。
“我在顾家挺好的。”郑纯筠道,“顾世子是为国捐躯,我作为他的妻子,府中上下都不敢为难我。”
准确地说,凡是敢为难她的,都被她用手段解决了。
这还要多亏“九天司命玄女娘娘”降下的那道神谕。
当信上写的事情逐一被证实,郑纯筠就明白了,柔顺忍让是没用的,顾家上下都拿她当刷名声,立人设的工具,她的步步退让只会换来死局。
既然如此,何不利用自己现成的优势,放手一搏?
郑纯筠看得出来,沈令月对她的关心不似作伪。
因此她也真诚地又强调了一遍,“我过得很好,真的。”
现在很好,将来很好,而且会越来越好。
沈令月和燕宜看着她明亮的,不屈的眼眸。
就像是被风雪摧折过的一枝白梅,等到雪霁天晴,依旧铮铮不屈,吐露芬芳。
真好啊。
她们成功挽救了一个无辜女子的命运呢。
“大嫂,怎么一个人到这儿来了?我找了你半天呢。”
身后响起一道有些油腻的轻佻嗓音。
郑纯筠眉心微蹙,转过头,面上带了几分冷淡:“那边人多,我出来透透气,无需表弟挂心。”
“这话说的就生分了,你可是我们府上最尊贵的世子夫人,万万不能有半点闪失。”
身穿锦袍的年轻男子,眼神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流连,说出的话看似冠冕堂皇,听着却很不正经。
是他!
沈令月和燕宜一眼就认出,来人便是梦中那个毁了郑纯筠清白的家伙。
“郑姐姐,这位也是令国公府的公子吗?”
沈令月装作不认识地开口,“之前没听说过顾家还有其他人啊。”
那男子的目光落到沈令月和燕宜身上,又是一番惊艳的打量,忙不迭主动搭讪:“我姓范,令国公夫人是我姨母。不知这位小娘子是哪家闺秀?我看你倒是面熟得很,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郑纯筠眉头皱得更紧,低声警告:“不得无礼。这是礼部侍郎之女,与昌宁侯府有圣旨赐婚。”
范光祖一脸不甘心,又看向燕宜,“那这位——”
沈令月抢答:“她是我未来大嫂,也是圣上赐婚哦。”
范光祖:……
怎的这些漂亮小娘子一个个的都订亲了?还都是皇帝做媒?
待范光祖不情不愿地离开,郑纯筠才解释:“他不过是我婆婆娘家的远亲,死皮赖脸投奔过来,已经在令国公府住了半年。”
谁家没几门穷亲戚呢,反正令国公府家大业大,范光祖又惯会油嘴滑舌,哄得令国公夫人开心,便由着他住下了。
只是此人二十多岁还没订亲,也没个正经营生,平时没事老往后宅女眷堆里钻,实在是轻佻无礼。
沈令月和燕宜交换了个眼神,故意皱紧眉头,满脸不悦的道:“这人一看就心术不正,不像个好东西,郑姐姐你平日都是一个人住在世子院中,千万要守好门户,免得被有心人钻了空子,有损你的清誉。”
燕宜在信中并未写明范光祖就是毁她清白之人,那时她们只有一张素描画像,又不好直接给郑纯筠。
今天倒是个好机会,能旁敲侧击提醒她一下。
果然,郑纯筠神色变幻几番,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郑重点头,“多谢妹妹提醒,我一定会小心的。”
九天司命玄女娘娘说过,顾源会找身边一亲近之人,替他跟自己圆房……
正常人都不会答应这么下作又龌龊的事情,但若是范光祖,那就说得通了。
郑纯筠垂下眼,眸光闪过一抹冷意。
若他真敢有这种心思,那就别怪她先下手为强了。
*
和郑纯筠分开后,二人又继续快乐逛园子。
同安公主这个别院修的很大,几乎占了大半个栖云山头,而且建造者很会把房屋建筑与自然风光相结合,真正做到了依山傍景,有如高人隐居之感。
她们俩专往人少的地方钻,沈令月终于明白赵岚为什么鼓励她来了。
因为真的有好多瓜!
“表哥,我好想你!那人对我一点都不好,当初爹娘为什么非要拆散我们?”
“表妹别说了,都怪我不争气,考了好几年也没中,不能给你想要的幸福……”
“表哥!”
“表妹!”
沈令月躲在树后,兴奋地咬手绢。
“啊啊啊这人我见过,她是吏部尚书的小儿媳,上个月刚成的亲!”
没走几步,又见到一对年轻男女拉拉扯扯。
“你疯了,我现在是你大嫂!”
“凭什么?当初救了你的人是我,留下玉佩做凭证的也是我,为什么你要嫁给他,你明明是我的!”
沈令月继续咬手绢。
“啊啊啊这是淳郡王世子妃和她小叔子!”
燕宜默默把沈令月往后拉了拉。
她真怕她们俩因为不小心发出动静,被这些痴男怨女杀人灭口……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吃,燕宜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面小溪边上站着的一对男女。
“找到了,是齐编修和县主。”
沈令月双手握成圈圈比在眼前,仔细辨认了半天。
“嘶,好像是恒王家的荣成县主啊。”
恒王是庆熙帝的长子,生母是贤妃,虽然资质平平,但据说为人忠厚正直,在没有嫡出皇子的大前提下,还是有不少朝臣支持长子立储的。
荣成县主是他最宠爱的女儿,若是恒王能上位,那她可就是真正的金枝玉叶了。
这么好的条件,齐修远还能不动心?
沈令月和燕宜狗狗祟祟匍匐前进,但溪边是一大片空地,不好靠得太近,二人只能藏在灌木丛里,隔了十几米远。
荣成县主满脸小女儿情态,仰着头痴痴看着齐修远,似是在诉说衷肠。
齐修远却像个木头似的不为所动,清俊面孔上满是漠然,对荣成县主摇摇头,然后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沈令月:“哇,他居然真的拒绝了。”
齐修远你知道你拒绝了谁的爱吗?
他一走,荣成县主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姣好的面容看起来竟有些狰狞。
沈令月捂住嘴,大气都不敢喘。
这位贵女是有些喜怒无常在身上的……
很快,荣成县主叫来在附近望风的丫鬟,低声吩咐了几句,又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瓷瓶。
所以是荣成县主求爱被拒,恼羞成怒,决定生米煮成熟饭,夺了齐编修的清白?
沈令月对燕宜小声说:“我们跟着她。”
有丫鬟在前面带路,二人七拐八绕走了半天,终于来到一处像是后厨的院落。
屋顶上升起几道炊烟,有食物的香气飘出来,丫鬟小厮端着点心和酒水来回穿梭,各司其职,忙忙碌碌。
那丫鬟在荣成县主面前做小伏低,到了厨房反而抖起来,趾高气昂地拦住一个管事妈妈,“我家县主想要一壶果子酒,酒窖在哪儿?带我过去,我要亲自挑选。”
管事妈妈不敢怠慢,忙引着丫鬟往旁边库房去了。
那是一个空置的大院子,里面堆着几十个酒坛,都是为今日的宴会准备的。空地中间摆了张长桌,桌上放着不少小酒壶,随用随取。
管事妈妈亲自为丫鬟打了一壶酒,说:“这是今年新酿的杨梅酒,滋味清甜不醉人。”
丫鬟装作不满,“县主不喜杨梅,还有没有别的?”
她挑挑拣拣,不停发问引开管事妈妈的注意力,背在身后的手中捏着瓷瓶,已经拔开了塞子。
沈令月和燕宜趴在门外偷听,她不解:“荣成县主如何肯定齐修远会拿到下药的那壶酒呢?”
燕宜回忆刚才在厨房门口碰见的传酒小厮,“我看每个酒壶下面都压着字条,可能上面有宾客的名字?”
就算没有名字,也可以随便收买一个送酒的丫鬟。
荣成县主以有心算无心,齐修远若是没有防备,肯定会中招。
二人低声讨论的工夫,那丫鬟已经挑好了一壶酒,被管事妈妈送出来了。
她们赶紧藏到墙角后面,目送二人离开。
沈令月:“那我也随便找个丫鬟?让她给齐修远送纸条,提醒他别喝席上的酒水。”
燕宜点头同意,二人决定回去找找哪里有纸笔。
结果还没走几步,就见对面过来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二人只好又躲回库房后面。
很快来人走近,是个面生的年轻男子,鬼头鬼脑的,试探地上前推门,发现没锁,立刻闪身进入,拿起桌上某个酒壶,往里面倒了些药粉。
做完这些,他□□两声,又鬼鬼祟祟地跑了。
沈令月:……
这也是来下药的?
燕宜摇头,“怪不得同安公主会提前说那一番话,这些人实在是……”
下药男离开后,沈令月反倒不急着走了,她有种预感,库房这里还会更“热闹”。
别问,问就是吃瓜人的天赋!
她和燕宜选了个好位置,没等多久,陆陆续续又来了几波人。
有给庶妹下泻药,想让她当众出丑的;
有给嫂子下红花,想害她小产滑胎的;
还有嫉妒某某才子更受欢迎,往他酒水里放辣椒面的……
五花八门,叹为观止。
沈令月不由感慨:“同安公主每年都要面对这些吗?”
换成是她,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这都什么牛鬼蛇神啊!
就很离谱。
燕宜看了眼日头,“差不多快到开席的时间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又有些发愁,“有这么多人要被算计……怎么提醒得过来啊。”
那些争风吃醋,妒贤嫉能还可以说是小打小闹,但下红花、chun药什么的……是真的会闹出人命的。
“我有办法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沈令月眼珠一转,叮嘱燕宜藏好不要被发现,她拔腿朝各家停放马车的方向跑去。
燕宜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见沈令月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手里拎着一个黑色小布口袋,瞧着沉甸甸的。
沈令月抹了把汗,随口问:“刚才没有人再过来了吧?”
燕宜表情有些古怪,“有……是你二姐,沈颂仪。”
沈令月:!
她哼了一声,“她是看上哪家的公子哥儿,准备生米煮成熟饭了?”
燕宜摇头表示不知,目光落在那个黑袋子上,“这是什么?”
沈令月笑得狡黠,“你知道一滴水藏在哪里最安全吗?”
——当然是藏在大海里啦。
她让燕宜在门口望风,自己进了院子,挨个掀开酒坛上面的盖布,将黑袋子里的白色粉末库库往里倒。
不是喜欢下药吗?那就让你们喝个痛快。
就这样加加加加到厌倦——
满满一袋子药粉都被她均匀撒进了酒坛中。
沈令月拍拍手上的粉末,“大功告成!”
出门,拉上燕宜开溜。
等二人来到开席的地方,周雁翎立刻跑过来,焦急道:“长姐你去哪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
一把拉过燕宜的手,警惕地盯着沈令月,仿佛她是什么人贩子。
两家的座位不在一起,沈令月只能先跟燕宜分开,还不忘用口型提醒:“别——喝——酒。”
燕宜点头,虽然还不知道沈令月往酒里加了什么,但一想到之前那些人来来回回的折腾。
她可不想有几率喝到加了泻药、红花、辣椒面或者别的什么奇怪的东西……
见人都回来的差不多了,同安公主也不多废话,摆了摆手示意开席,让众人自便。
她独自坐在上首,面前一张黑色长案上摆满精致的美食佳肴。
一名女官用银针挨个试过菜肴,确认无毒。
另一名女官倒了一杯酒水,才抿了一口,便微微蹙眉。
她凑近同安公主耳边低语:“殿下,酒里有欢.情.散,分量还不少。”
同安公主不由嗤笑,“谁家的小兔崽子,主意都打到本宫头上来了。”
女官轻咳,小声解释:“兴许是传菜时不小心弄混了,酒库那边……”
同安公主听着她的汇报,眼中兴味之意更盛。
“今年可真是人才辈出啊。”
她随意地一抬手,将酒壶拂到地上,壶嘴倾斜,酒水汨汨流出。
“那本宫倒要看看,今年这宴会上能凑出几对鸳鸯了。”
她笑着吩咐女官:“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让他们轮流行酒令,答不上来的自罚三杯。”
沈令月正埋头吃菜,就听见同安公主的女官宣布说要行酒令,接龙作诗,还要击鼓传花。
她看着自己食案上的小酒壶,悄悄松了口气。
幸好她已经让青蝉换成薄荷水了,大不了一会儿就自罚三杯,蒙混过关。
反正原身本来也不是什么才女人设。
只是这样一来,倒是大大消耗了各人面前的酒水。
数名侍女穿梭其间,把空了的酒壶斟满。
一名侍女走到齐修远面前,掀开盖子,发现里面还是满的。
“齐大人?”
齐修远正襟危坐,轻轻摇头:“我不饮酒,茶水即可。”
不知为何,他刚才在溪边拒绝了荣成县主后,突然就想起前几天沈令月对他的忠告。
自打齐修远入了席,便只象征性地夹了两筷子青菜,桌上的酒水更是一点都没碰。
他看了一眼坐在斜对面,频频向自己投来视线的荣成县主,默默低下头,用手按在腹部。
再忍忍,等宴会结束,回家吃母亲做的鸡汤面。
……荣成县主都要急死了!
若不是同安公主还在上面坐着,她都想冲过去,把那壶下了药的酒灌进齐修远嘴里去。
难道他察觉到了?可是她明明做的天衣无缝,不可能被发现啊。
荣成县主又气又急,一时没留神,给自己多灌了好几杯果子酒。
直到小腹突然窜起一股火,浑身开始莫名发软发烫,她手一抖,酒杯掉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
齐修远没事,可她怎么好像……中招了?
叮叮当当——
药效陆续开始发作,杯盘碟碗落了一地。
“发生了什么?我好热啊。”
“我的手没有力气了……”
“我不会是中毒了吧?来人哪!”
“呕!”
宴席上瞬间乱作一团。
那些因为身体不适或其他原因没喝酒的客人,看到这一幕都懵了。
“不会是吃坏东西了吧?”
“那我们怎么没事儿?”
“不对劲,我看倒更像是……”
话音未落,一个满脸通红,脸上带着傻笑的男子,忽然扑向对面的粉裙少女。
“卿卿,我喜欢你好久了,你就从了我吧!”
“……救命!”
少女尖叫着躲开,男子却像疯了一样追上去。
刚才说话的年轻妇人一拍手,“这不是中药了吗?”
这戏码她熟啊!
去年那谁家办寿宴,他们家二老爷和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被捉奸在床,那个情形就和现在一模一样啊!
再一看对面,有几家是年轻小两口一块来的,已经满脸春色,抱到一块啃起来了!
妇人连忙抬手捂脸,指缝分开大大的,一边看一边摇头:“有伤风化,太有伤风化了!”
沈令月装醉趴在桌上,听着周围混乱的尖叫声,偷偷睁开眼。
妈耶,她第一次下药,没掌握好分量,这是放多了吧?
再一看旁边桌的沈颂仪,双颊飞霞面若桃花,勉强还有几分自制力,正试图摇摇晃晃起身。
沈令月顺着她的视线往对面一看。
嚯,那不是刚刚缠着他大嫂不放的淳郡王小儿子吗?
啊啊啊他也喝了好多酒,已经直奔他大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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