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闺蜜嫁进侯府吃瓜看戏(穿书)》
有些话不方便在正院多说,沈恒带着沈颂仪回到柳姨娘住的东跨院。
没了外人,沈颂仪脸上的委屈越发不加掩饰,像从前那样拉着沈恒袖子撒娇。
“爹爹,女儿没有质疑您的意思。可全家就我一个庶出的女儿,从小又得爹爹偏宠,夫人一向看不上我和姨娘……我们母女能指望的只有爹爹了。”
沈恒神色稍霁,破天荒地为赵岚说了句好话。
“这回你是冤枉你母亲了,你的婚事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精挑细选,她可一点没插手啊。”
沈颂仪:……
她倒是盼着赵岚插手呢!
嫡母是个高傲又要面子的性格,哪怕再厌恶她们东跨院,这些年也没克扣过吃穿用度,更不曾打骂羞辱,顶多就是禁个足抄个经,没事别去正院碍她的眼罢了。
她在沈家锦衣玉食过了十几年的好日子,无论相貌还是才情,自诩不比嫡出姐妹差什么,每每出门做客,见到别人家的庶女畏畏缩缩跟在主母身边的样子,不免优越感十足。
沈颂仪和柳姨娘早就摸透了赵岚的性子,她不像别家主母那般面甜心苦,哪怕真给沈颂仪说亲,顶多就是比亲生女儿差一等,公中出的嫁妆少几千两,但绝不会给庶女塞进什么磋磨人的虎狼窝里去。
嫁妆少一点也无所谓,反正这些年柳姨娘攒了不少私房钱,肯定都会给她带走。
她要的是嫁入高门的风光显贵!
结果现在她的婚事被沈恒大包大揽去了,什么精挑细选,什么眼光独到,结果给她挑个孤儿寡母穷翰林?!
传出去都要笑掉人的大牙了!
“这是怎么了?可是仪儿的婚事有着落了?”
柳姨娘在屏风后面听了只言片语,眼见沈颂仪对沈恒的不满都快要挂脸了,连忙装作刚起身的样子,出来打圆场。
她眼波柔柔地挽上沈恒手臂,“表哥,快跟我说说,你给我们女儿挑了什么好人家?”
柳姨娘三十出头,已经生了一儿一女,眉眼间却依旧含着小女儿的柔婉情态,正是沈恒最喜欢的那款红袖添香。
二人私下里一直以表兄妹互称,在这无人打扰的东跨院,仿佛真做了夫妻一般。
沈恒便把齐修远的情况一一说了,见沈颂仪还赌气似的低头不吭声,耐着性子又劝:“仪儿,爹爹为了你可是把你大姐你小妹都得罪了,但爹爹说的是实话啊,你看那些勋爵之家的子弟有几个上进的?一个个就会躺在祖辈的功劳簿上,骄奢淫逸,懒惰懈怠!”
他自得地捋了一把精心打理的胡髯,摇头晃脑:“男子汉大丈夫,唯有科举入仕,才是君子正道。”
*
“你们父亲自诩清流文人,向来看不上勋贵。”
正院这边撤了饭菜,上了茶点,赵岚的教女小课堂开讲了。
她慢悠悠品着今年的新茶,对沈令月道:“你大哥二哥都是要考科举的,所以你父亲更想要个进士女婿,将来好在官场上守望相助。”
夫妻二十多年,她太了解沈恒的那点小心思了。
“别看春闱三年一次,但合适的进士女婿可没那么好找。今年三鼎甲中,榜眼的儿子都上学了,状元和探花倒是未曾婚配,但这两个香饽饽可是全京城权贵都盯着的,且轮不到我们家。”
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从二甲进士中选择。
去掉年龄太大的,去掉已经婚配的,去掉长相歪瓜裂枣的……最后能“入围决赛”的,也就剩下三个人。
沈令月好奇:“那父亲怎么就选中那个齐修远了?”
外地人,孤儿寡母,在京城没房也没(马)车,七品小官俸禄低,沈颂仪嫁过去不就是纯纯扶贫吗?
沈元嘉猜测:“难道是因为另外两个人的条件还不如齐修远?”
赵岚勾唇一笑,点头又摇头。
把姐妹俩都给看迷糊了。
“剩下的两个,一个姓田,家里是全州大户,父母双全,家里兄弟姐妹十多个,家族几代经商,才供出这么一个进士。”
“但你父亲嫌他个子矮皮肤黑,讲话口音重,又说他家里都是商贾,必定满身铜臭,不通文墨,沈颂仪嫁过去就要面对一群不解风情的亲戚妯娌,没有共同语言,日子一定不幸福。”
“最后一个姓方,这个年轻人出身好啊,京城人士,家中独子,父亲是鸿胪寺卿,正四品官……”
沈令月嘴快:“这不比那个齐修远条件好多了?”
赵岚却摇头,“但你们父亲与方大人政见不合,早年因为接待西域使团制订礼仪流程,需要礼部和鸿胪寺合作,结果俩人不知怎么在左顺门外打了一架,至今在路上看见对方都要互相唾一口。”
沈恒怎么舍得把自己的心肝宝贝嫁到死对头家里去呢?万一方家为了报复他,磋磨沈颂仪怎么办?
赵岚一摊手,“所以啊,选来选去,可不就剩下齐修远最好了?”
沈元嘉和沈令月彼此看了一眼,异口同声:
“……这哪个不比齐修远好啊?”
*
这哪个不比齐修远好啊?
听了沈恒的话,柳姨娘也想这么问一句。
但她还记得要在沈恒面前维持天真柔弱小白花人设,只能捏着帕子故作不解:“表哥,我读书少,没有夫人那么多见识,但这个齐公子家里是不是太单薄了些?他家中既无财资,官场又无人脉,将来怕是不好发展啊。”
“哎,这你就不懂了,翰林院那是什么地方,那是储相的摇篮啊,非翰林不得入阁,听过吗?”
沈恒:“这三个人里只有齐修远考中了庶吉士,另外两人只能在六部观政,三年后散馆就要被外派出去做官了。”
他摸着下巴,十分得意:“你说他家没钱没人脉,但咱们家有啊。有我这个三品侍郎岳父看着,他要想仕途平顺,就得对仪儿加倍地好。等过几年明安明达也入了仕,他不得多照拂两个大舅哥?”
瞥了沈颂仪一眼,他才压低声音对柳姨娘说:“这样没有家族没有根基的女婿才好拿捏,你信我,我还会害了咱们的仪儿不成?”
*
“……这不就是凤凰男吗?”
沈令月翻了个白眼,不懂为什么从古到今都有那么多老岳父爱扶植女婿的。
他们都不看史书的吗?有那么多岳父被女婿篡权的实例,怎么还那么自信,认为自己能轻松拿捏?
赵岚和沈元嘉都没听过这个词,但大概能猜出几分。
赵岚笑了,“男人嘛,就是这么自信,总觉得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中,女人的想法不重要。”
她嘴上说着不管沈颂仪的婚事,但私下里没少打听这届进士的情况。
田、方、齐三人的资料一摆上来,她就知道沈恒最后一定会选中齐修远。
她点了下沈令月额头,“你就偷着乐吧,幸亏圣上给你赐了婚,否则你的夫婿也要在这三个人里面选呢。”
沈颂仪和沈令月就差三个月,沈恒很有可能为了图省事,一口气把两个女儿的亲事都定下来。
沈令月后怕地抚了抚胸口。
偏心老爹已经把“最好的”齐修远留给沈颂仪了,那她不就要在田、方二人之中选一个?
啧,这俩人跟裴二公子比,还真是卧龙凤雏,难分伯仲……
反正她一个都不想要。
*
这三个人都不比上昌宁侯府裴二公子!
沈颂仪险些把心里话说出口,可沈恒还一副办了大事求夸奖的表情,气得她差点揉烂了帕子。
她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爹爹,就非得在这届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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