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郎他有人宠》
◎房子建成◎
秋风起蟹脚痒。
九月末正是雌蟹最肥,蟹黄足而紧实的时候。苏刈买来几只正适合做蟹黄粥。
这蟹黄粥是苏刈用排骨高汤炖的加了些肉沫葱花闻起来便十分鲜味浓郁。
桌上盛着的两碗蟹黄粥看着朝气生机,吃下一碗一天都是活力。
不过苏凌昨晚又失眠了。
此时一边拿着勺子喝粥,一边熟练地拿起鸡蛋敷眼底乌青。
他吃的入迷,一声鸡蛋磕桌沿的清脆声响起他才抬起头。
苏刈正剥着鸡蛋,接着便在他自己眼底打圈。
苏凌心里徒然升起一股得意他道,“刈哥昨晚没睡好?”
苏刈点头。
他拿着白鸡蛋敷眼底,五官冷峻鸡蛋太嫩,手指握着鸡蛋慢慢围着眼底打圈,怎么看怎么违和。
“刈哥,怎么就没睡好啊。”苏凌眨眼,一脸无辜。
喃風
苏刈看着始作俑者,也不介意他沾沾自喜。
昨晚苏凌的主动让他险些失控,半夜淋了两个冷水澡才下了火气。
见苏刈望着他不说话不过眼神满是来日方长的悠然笑意,苏凌不禁后脖子哆嗦,转移了话题。
“我昨天也没睡好呢。”
“嗯。”他半夜在院子淋水的时候,还听见苏凌在床上滚来滚去他这般想着嘴角有些笑意。
“哎,刈哥,你说我去济世堂做事,什么时候去比较好,我要什么待遇啊还有路程这么远坐牛车得两个时辰……”
苏刈放下粥碗看着苏凌眼里的亮意与迫切原来昨晚兴奋不是因为他吗。
“想清楚了吗?”
苏凌点头就听苏刈轻声道“昨晚还说离不开舍不得我。”
苏凌嘿嘿嘚瑟“是舍不得啊但你也不要太黏我了。”
“一听见我要出去做事你一夜都没睡好。”
而后他低声嘟囔着总不能像蜻蜓一直在空中交*尾吧总感觉心里溢满又空虚。
……
苏刈轻声咳嗽了下。
他道“想去就去那你看是在城里买房还是在这里盖房子。”
他语气像是全凭苏凌选择。但是从半个月前每天晚上都在熬灯画木屋的结构图纸
“我不想在城里住喜欢住在这里。”
他也知道苏刈是更喜欢这里的。
这里的深山、龙滩河、药田土地,都是自由惬意的。曾经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内心都会选择一方深山闲适度日吧。
“嗯,那我骑马可以早晚送你。
马车一个时辰到城里,但下了山路,苏刈骑马快,用半个时辰便可以到了。
苏凌起身隔着桌子,亲了下苏刈嘴角,“刈哥真好。
苏刈嘴角浅笑不语。
他能感受到苏凌的不舍和依赖,但他也知道苏凌最终还是会答应去城里做事。
苏凌以前倒腾药材全凭心情。但自从看好大黑夫郎后,他一天中大部分时间都在钻研医书。
与之相对的,黏着他的时间逐渐减少,但是每次黏着的时候人也越发热情主动,他心里又酸又甜。
苏凌骨子里的不安,是他消除不掉的,那一块只有他自己才能添补上。
就像人的一生不止情爱,还有找到自我存在的意义。
苏凌能找到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苏刈也替他高兴。
在追杀与被追杀中,人命不过是刀剑上的豁口。
他也曾想过活着的意义,迷惘像个空洞逐渐侵蚀心脏,他行事越发猖狂没有顾忌。直到在这里遇见苏凌,他才觉得心中那块自动补上了。甘愿并享受这循规蹈矩又悠闲自在的生活。
苏刈回神,他又道:“在城里做事比较累,你能受的了吗?
苏凌狡黠一笑:“等我在城里学得医术后,自己有了底气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见苏刈抬眼看他,苏凌憧憬道,“倒时候我混出了名头,便两天在铺子坐镇,三天在村里闭关。
换做他以前,定是不愿意坐班找这份差事做的。但如果自己能帮助像青水那样遭遇的哥儿,一切又显得微不足道了。
而且,他现在医术只得皮**,如果跟着张大夫学,那他到时候便可自医。
说不定能怀上孩子。
至于张大夫能不能答应教他,那就得看李公子的诚意了。有钱能使鬼推磨,世上没有绝对的规矩。
两人吃完早饭,苏凌问苏刈今天要做什么,是不是要去找蔡老头说建屋子的事情。
苏刈说他昨晚提着酒和肉去找了。图纸敲定后,施工搭房子很快,蔡老头说保证没问题。
苏凌好奇苏刈到底是怎么说服蔡老头的,苏刈说额外给了两张图纸做交换。
蔡老头本来一听苏刈来由,摇头摆手拒绝。但当苏刈拿出连-□□后,立马称兄道弟笑眯眯保证,
一定月内完工。
蔡老头原本以为苏刈是军中出逃的军匠。一看他拿出来的连□□便当即推翻了自己猜想还一个劲儿试探苏刈。
但苏刈滴水不漏只说修房子要的扁柏和人工要两天内到齐。
换做别人别说两天没个把月召集工匠和调集木材都搞不定。
但是蔡老头却觉得苏刈在质疑他的能力还呵斥苏刈一顿。
苏刈看着丝毫没放在心上蔡老头过后还端着长者和蔼的笑意想拉拢苏刈入帮派。却只得苏刈淡淡的冷笑。
建房子蔡老头是绝顶好手还给苏刈提了关于图纸修改意见最后保证给人一个完美的新房。
老屋占地不到小半亩靠着山上那边的东院子口长约半亩;
西边院子外便是用栅栏隔开的荒地大约有两亩。
最开始这两亩地种的川芎
到时候老屋拆的木头和新建材料便可以堆在这荒地里。
没两天村里来了一辆辆马车。
哒哒声不绝于耳村口上尘烟滚滚时隐时现中村民看清了车上满是圆木头和刨好的木块。
快一百来号人乌泱泱的马车都在村口排到了河边。
正好现在是干涸期岸边宽广那些人直接在龙滩河岸边搭了个临时木棚。
有好奇的小孩子钻进去看发现是一整个大通铺足足可容纳百人看来真打算日夜赶工建房子了。
村里人忙完秋税都有闲心看热闹。纷纷围着村口看那些外来人扛着木头吆喝着号子。
还有的匠人从马车上跳下抗着木架、滑轮、短轴、绳索看着十分壮观。
一些孩子好奇问这是什么一匠人笑着开口道运木头的和你们用的水井辘轳差不多。
绳索绕在滑轮中间的槽内滑轮中穿一短轴两端固定在木架上就组成了个定滑轮滑车。[1]
村里人修房子哪见过这种场面都是先用榫卯结构立好屋架子再三五人用绳子拉木头一根根慢慢搭建嵌合。
这么多人还用这么些家伙难怪一个月内修好。
还有多事的村民向这些匠人打听一天工钱。
结果人家说他们不算工钱内部有一套流程可以抵工学新手艺。
村民听得云里雾里还没弄明白就被自家媳妇揪着胳膊走了。
一路说人家都知道去给苏凌家拆老屋搭临时住的棚子就
自家男人直愣愣在这里找人说闲话。
有村民帮忙加上一百来号匠人当天就在荒地搭了个简易的临时三间房子。
老木屋被揭瓦拆空那一刻阳光初次照进屋子让那斑驳墙壁的无所遁形。墙角木墩上的生活痕迹随着号子吆喝声轰然倒塌淹没在尘土里。
随之一起封存的是苏凌幼时与他阿父在这里生活的记忆。而接下来他的人生里每一步每个角落都是苏刈的印记。
山上建房子非常热闹。
蔡老头亲自监工苏刈自是放心。
村民见苏刈苏凌两人都没在施工现场一打听才知道苏刈进山打猎去了是为一月后的酒席做准备。
众人一听消息都传开了消息落到村长耳朵他还组织了一次围猎。村民自愿报名猎得的野物归苏刈所有。
村里人知道这是村长感谢苏刈家买米解了燃眉之急村里猎户都纷纷牵着猎犬进山了。
袁屠夫由于在城里卖猪肉听到这消息时晚两三天懊恼自己没去围猎。
但是大黑却说他人没去他家的**跟着小黑表现勇猛扑倒了几只山鸡和野羔羊。
大黑分家后还是住在一半侧屋里。平时要花钱给夫郎买药日子有些紧巴。
但他和青水都想到一块儿去了打算做十磨豆腐给苏凌成亲。
“腐”同音“福”十磨便是寓意十全十美。
袁屠夫见大黑都表示了
村里做酒席一般都用一扇猪肉大概一百斤左右。他直接送一头肯定有面子。
但他纠结估计苏刈不会要。大黑却说苏刈应该会的。说袁屠夫的狼青差点被野猪牙戳出窟窿是苏刈出手救的。
大黑说道这里也觉得好笑原本大家都是帮着苏刈打猎去的结果反倒拖了后腿。要不是苏刈及时出手相救总得有几个磕碰伤残的。
不过最后也是因为有苏刈护着几个猎户在山里头一次酣畅淋漓追赶猎物。以前总担心追急了野物反扑自己被伤着。
大黑看袁屠夫羡慕的心痒痒只道他回家估计有一顿皮肉苦。
大黑脸一黑肉眼可见紧张问为什么。
大黑说他爹带着城里米铺的管事在村里逛结果不知道怎么的被一群猎犬围着拱下了河里。
当时人拉起来脸都疼白了估计伤着骨头得躺好几个月。
还说他爹头一次骂骂咧咧的发脾气想炖了小黑还要找苏凌赔钱。结果一上岸
哪还有什么小黑,只袁屠夫几只狼青趴在岸上吼叫。
岸上村民是看到小黑和一群猎犬围着袁得水追。但要靠近河边的时候,小黑溜回去了,反倒是自家的猎犬把人拱下了河。
村民好心给袁得水说冤枉错狗了,还笑他被自己狗拱下河。袁得水当时脸臭得不行。
听说后面那管事回城路上,也出了怪事。来了好几个城里捕头找袁得水问话。
袁得水把管事送出村子,大家都看见的,袁得水说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最后捕头也觉得怪事,怎么马拖个空马车回到城里,一问赶车小厮也没听见异常动静。这马车里的管事就消失无影无踪了。
“袁得水被自家狗辇到河里伤了腿,还有莫名失踪的米铺管事,这两件事邪乎嘞。
“像中邪一般。
二姑在池子旁和苏凌擦洗椅子,一边悄悄给苏凌说着。
“肯定是平时亏心事做多了,自家狗都看不过去了。
“听说村里人还找驱邪先生来了。
二姑见苏凌一脸都没吃惊,揶揄道,“你这是一心惦记着成亲那天吧。
苏凌扬嘴笑了笑,“二姑惯会打趣我。
二姑家的椅子落了几年灰,这椅子还是她成亲时候打的嫁妆。前几年老人过世后家里也没有大事,椅子便一直放在屋顶棚里吃灰结蜘蛛网。
苏凌擦洗的十分认真,阳光晒干后都看不出水渍。他动作轻快一脸抑制不住的笑意,只是刚才二姑说这事儿时,笑意才淡了下来。
二姑见这个话题他兴致不大,便转而说了另外一件事情。
“你家拆老屋那天,史香莲站在桥上望了好半天呢,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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