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呆子教授和直立猿教官吵架后穿越啦》
时霜一听就知道郑启在担心什么。
她清了清嗓子说清楚自己的想法:“是这样的郑大人,殿下若是自己学习会少了很多乐趣,我本意是想之后找时间让殿下去书院和同龄人一同读书,但现下有些事耽搁了,此事怕是要推迟一段时日,恰好殿下又很欣赏郑小公子,所以我今日是有让郑不凡做太子伴读的想法的,不知您意下如何?”
郑启哆哆嗦嗦地起身跪下,“殿下,恕臣不能从命,臣的儿子愚钝蠢笨,难以胜任殿下伴读一职。”
“这......”顾平生蹙眉。
时霜也冷下脸色,六部之中属户部的人最为圆滑,她此前调查过,虽未接触,但凭借收集来的消息,户部的两位侍郎,一是刚正不阿的崇礼,二便是圆滑胆小的郑启。
她之前同时父说过,想扶持崇礼做户部尚书,为何不是郑启呢?
今日这出便是她的顾虑。
郑启虽圆滑,但胆子太小,不足以成事,他只想安然自保,不想参与进权力争斗之中,虽然这是人之常情,毕竟大家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自会有所顾虑,但同时也让她确定了,他不适合做尚书一职。
她需要一个刚正不阿的,能为民造福的人在户部。
崇礼便是这样的人。
“郑大人,我知你想自保。”时霜起身扶起他,“但太子殿下是天下人的储君,登基理政是早晚的事,你现下害怕得罪丞相党派,那来日殿下登基呢?你是要同殿下对着干吗?你有几个脑袋?还是你觉得,丞相会赢呢?”
今日同丞相的正面交锋也并非无用,除了能逼丞相一把给他个由头,再就是能让郑启看看当下的时局,到底该如何选择才能走得长远。
她勾起唇:“大人不必紧张,只是一个太子伴读,这也不代表什么。”
郑启依旧不表态,老骨头难啃的很。
她不由得叹息,受制于人当真是难受,她手中若是有兵权,怎会这般困难?
若有权利,她其实很想硬气些,待拿到令牌,第一件事便是杀鸡儆猴,雷厉风行地解决掉该解决的蛀虫。
她才不是什么信奉君子动口不动手的人,能动手解决的事儿,更快,效果更好,特别是在这个时代。
在所有人沉默之际,郑不凡突然出声:“阿父,我愿意做太子殿下的伴读。”
郑启历时皱眉训斥:“不凡!这没你说话的份!”
“阿父,您常教导孩儿的。”郑不凡抿唇,抬起小脑袋倔强地看着郑启,“您说贤君择人为佐,贤臣择人为辅,孩儿觉得,太子殿下是孩儿想要追随一生的人。”
十二三岁的年纪,如此通透。
郑启张了张口,没发出声音,是啊,他一直教导儿子,未来考取功名时,便要为君为民为国,做一代贤臣忠臣。
可轮到自己时,怎得就瞻前顾后,畏手畏脚,害怕这个,担心那个,现下竟然自己十二岁的儿子都不如了。
他移开目光,脊背略弯,恍惚中想到了自己年轻时,也是那般心有抱负,想要辅佐陛下给百姓们一个太平盛世,可他是什么时候变成这般的呢?
早已记不太清了,是有了牵挂后,还是被威胁后呢,可他真的要一辈子这般吗?
难不成他要这般,便要去要求自己的孩子也同自己一样吗?
父母之爱子,则为其计深远。
他努力这么多年,不就是想让家中子弟能够随心所欲吗?
不凡,不凡,他为嫡子取名时,是想让他成为不凡的人啊。
“是阿父想窄了。”郑启浑浊的双眼渐渐变得明亮,眼里矮他不少的儿子,如今也是能做顶天立地的小男子汉了,他欣慰地拍了拍郑不凡的肩膀,轻叹一声:“你既想明白了,那便就去做吧。”
一边说着,他神态愈发坚定,“放手去做!不凡,你还年幼,建功立业的路还长着呢,阿父是你坚强的后盾!”
郑不凡重重地点头,“阿父放心,孩儿不会辜负阿父的期望,一定会做好殿下的伴读的。”
顾平生站起身,同郑不凡对视,“不凡,孤不会辜负你和郑大人的,孤一定会长成你们想要的君主。”
陈疏白暗暗踱步到时霜身边,凑近她说道:“这下放心了吧?”
“还差一个伴读,要求是两个。”她也没避讳,就大剌剌地往外说。
“时太傅若信得过下官,下官倒是认为御史大人家的小孙儿或许可以。”郑启以为招两个伴读是承平帝给时霜下的命令,出于好心,也就顺口举荐了。
时霜和陈疏白对视一眼。
御史?
朝堂上的出头鸟?
她踌躇地开口:“可是御史他......”
郑启这才想起来,时霜第一次上朝就和御史发生了不愉快,愣了一下,他摆手,“无事的时太傅,李御史那老头就是思想迂腐,人倒是还不错,孙儿也不是他教导的,是人家外祖亲自带在身边培养的。”
“不过时太傅从前多在闺阁可能不知,李家孙儿李江源的外祖父是青山书院的院长安重山,学识修养自是没得说,在学子间也是备受推崇的。”他看着郑不凡笑道:“其实不瞒你说,时太傅,下官此前正是想让小儿拜到重山院长座下的。”
时霜眼睛一亮,有影响力的院长?那不正是她要找的人吗?
她正了正神色,“若是郑大人方便的话,可以引荐一下我吗?我想见一下重山院长。”
郑启爽快点头,如今是确定要与时霜绑在一起了,那能行的方便自是不会吝啬。
......
“芸娘,方才你是何意?”回丞相府的马车上,丞相面无表情地倚靠在软枕上。
芸娘有些神游,听到身旁人这般问,她微垂的眸子闪过一抹厌恶,语气没什么波澜地解释道:“大人若想得到令牌的使用方法,此时不就是向太后示弱的好机会吗?”
“哦?此话怎讲?”丞相将手放在芸娘的身后,眯了眯眼,“我阿姐那人,多思多虑,我是她亲弟弟她还防着我,上次我去按照你说的同她讲,她竟然还骂我无用!哼!不可理喻!她如今的位置还是我当年帮她的呢,老了老了,居然忘了本家。”
芸娘不由得心里嗤笑,太后说的究竟哪点不对?
真是好日子过够了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了,他可不就是无用?在她没入府之前,那块令牌可不就是放在那间书房里,生怕小偷找不到。
如今他能坐稳丞相的位置,要不是有她和公子在谋划,他早就被人拉下马了,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呢?
但这话,还没到时候和他挑明,先让他高兴个几日。
她变了变脸色,妩媚一笑:“大人,芸娘这是旁观者清,您是当局者迷啊,太后娘娘也是不了解您,芸娘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她久居深宫,未必有您看的明白。”
丞相哈哈一笑:“芸娘最得我心。”
“大人高兴便好,芸娘也就放心了。”芸娘稍稍坐近些,放低声音说:“大人,您明日便进宫,今日那酒楼里不少人听见了,京城这般大,传出去是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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