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今天长反骨了吗》
失火的消息传来时沈宗芳还没睡。上林苑这种地方要做些手脚委实太容易了,他拦不住许家要来,只好多精心看守些。
巡逻的侍卫发现起火上报得很及时,但起火的地方却不止一处,火势更是蔓延得奇快,甚至烧到了马场。马匹受了惊横冲直撞四处奔逃,把火种撞得到处都是,火势一时险些控制不住。
沈宗芳一看便知这定然是有人预先泼了油,否则就算风助火势,也不可能烧得这么快,更遑论往马场烧。
还好容侯和他的几个亲卫闻讯赶了过来,他们弓马娴熟,很快安抚住了惊马,沈宗芳才腾出手来指挥灭火。
但容侯也许是梦中惊醒,又一番劳顿,火势渐小,他的心疾却在此时复发了。
沈宗芳连忙让逝川去把随行的太医都叫过来,自己带着飞光赶来帮容侯找药……
虽然眼前的情景不仅荒唐,甚至有些可疑,但此时是顾不上细究了。沈宗芳按明蘅说的从那太监怀里摸了药出来,示意飞光把这人带走,想了想,让明蘅也跟他一起来。
他是骑马赶来的,此时是等不了明蘅了,随手指了个小太监让他牵马带明蘅过来,带着药先飞奔而去。
等到了安置容侯的营帐前,刚一下马,一道人影就窜了出来:“七王爷,听说容侯旧疾复发,手边又没有得用的药物,我这里有一味朱雀养心丹,也能安神护心,王爷不如拿去试试吧?”
沈宗芳定睛一看,竟然是明蘅那个二哥明桐。
他眯起眼睛打量起明桐和他手上的药,不动声色地笑着接了过来:“难得你有这份心,飞光,带明二公子去帐里坐坐,我去给浔阳侯送药。”
不多时火势已灭,容侯病发的消息传开,嘉和帝、三王爷等人都赶了过来,明蘅也终于颤颤巍巍的在马上被小太监牵了过来。
三王爷连连叹气:“若非浔阳侯出手,只怕伤亡还更惨重些。可这样劳顿他老人家哪里顶得住……”
“三哥,浔阳侯也就是知天命的年纪,不至于就‘老人家’得动不了了。”沈宗芳轻描淡写地挥挥手,“把那太监带上来,到底浔阳侯怎么这么巧发了病,只怕还有些蹊跷呢。”
飞光已经打听清楚了,这太监名叫杨万元,只是上林苑的寻常内侍,他有什么本事四处行动点火?
“说吧,谁指使你的,你的同伙还有谁?”
杨万元垂着头沉默不语。
沈宗芳微微一笑:“你没能毁了浔阳侯的药。方才他已经服了药,太医瞧过了,浔阳侯多修养几日就没什么大碍。你费尽心力,什么也没有做成。”
杨万元闻言目眦尽裂地抬起头来:“什么……?这才是祸害遗千年!他凭什么一再死里逃生?他——”
“杨万元,你的谋划已经失败了。”沈宗芳微微抬高了声音,“我再问一次,你的同谋是谁?”
杨万元喘着粗气冷笑起来:“同谋?我没有什么同谋,这都是我一个人干的——”
沈宗芳又是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是么?那就拉下去砍了吧。”
“等等!”三王爷一惊,“七弟,这未免草率了吧?他一个人哪有这些本事,总要把他的同谋审出来吧?”
沈宗芳本已经百无聊赖地玩起了手上的戒指,闻言抬眼问杨万元道:“那你会说么?”
杨万元厉声道:“要杀就杀,我没有什么可说的!”
沈宗芳对着三王爷一摊手:“三哥,你瞧?这有什么可问的,杀就杀了。该查出来的总会查出来的。”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意味深长,三王爷脸上微微一动,又正色道:“皇上还在这里,你又不管刑部、大理寺,总不能你说杀就杀了。”
嘉和帝不耐道:“既然七弟亲眼见了此人要害浔阳侯,杀鸡儆猴未尝不可。”
三王爷还要再说,沈宗芳一抬下巴,两边的侍卫押着杨万元就朝外走去。刚走了几步,又听到有个虚弱的声音道:“等等。”
原来是容侯已经醒了过来,让容梦阳扶着出来了。
嘉和帝连忙迎上去也扶着他:“侯爷好生歇着就是,这里不用操心。”
容侯谢过了他,坚持着走到了杨万元面前,温声问道:“我好像没有见过你。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么恨我么?你可知道,这一把火伤了多少人?又要连累多少人?”
杨万元猩红的双眼直直盯着容侯,嘴唇颤抖了好半天,还没有开口先流下泪来。良久,他像是放弃了什么似的嘶声说:“你当然不认得我。我那时尚在襁褓之中,你怎么会记得我长什么样子。不过,就算是我爹娘,你也不会记得吧?断云岭城破死了多少人,你能一一记得他们么?”
容侯一手抚上心口,皱眉道:“你是——”
“对,我就是你们容家金羽卫在断云岭大败后的遗孤。你们败给大黎逆党,放任他们入城来烧杀抢掠,我爹娘都死在了城里,家,家没了,田,田荒了……爷爷带着我苟且度日,后来连米粮钱都找不出一个铜板,他只能把我卖了……”
杨万元边说边哭:“浔阳侯,容侯爷,你们容家不是大景铁壁么?你们在断云岭,我们这些老百姓哪个不是倾家荡产供你们吃喝?怎么城破了,他们都死了,你却逃了?这么多年你在京城穿金戴银,想起那些冤魂你睡得着么?”
他挣脱抓着他的侍卫,擦了一把眼泪,昂着头道:“是我在你吃食里做了手脚,又故意惊醒你,就是想引发你的心疾。我原想着再把药毁了,你就死定了。这是上天给了我这个报仇的机会,和旁人无关。只可惜你竟然又逃了!”
沈宗芳冷笑一声正要说话,跟着出来的容梦溪大步走到杨万元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厉声道:“我们容家军为什么要你们百姓供养,是因为我们缺衣少粮!那大黎逆党兵强马壮,不想办法我们拿什么和他们打?是我们容家吞了你们的供给不成!”
“五万金羽卫回来了几个?我爷爷战死沙场,我爹被大黎的长枪穿胸而过,你当我爹的心疾怎么来的?你要怨,你怎么不问问当时管着钱粮的户部、兵部为何不发援,我二叔到处借了粮草送去,怎么死得尸骨无存?”容梦溪一面说,一面把怨恨的目光毫不掩饰地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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