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夫郎他男人找来了》
第98章买地
【“夫人,你快长话短说写封信让我捎带回去。”】
阿文是阿文爹老年得子,自小十分宠爱。
阿文上头还有四个哥哥,都已成家立业,对阿文这个哥儿弟弟也十分照顾。
阿文一生下来就唇裂。
接生婆没见识过就说是怪胎,说是上辈子作孽太多长了人面疮,投胎的时候罪孽没洗清才导致唇裂。
村民都吓得人心惶惶,围着村长家要一个说法。
这时候村里的祭司说这孩子是天降福星,一出生就吸走了村里的厄难,所以才注定不同寻常。
随着阿文长大,村里人都忘记了这回事。
日子久了,村民也知道当初怪胎一说,不过是愚昧的谣言。
阿文懂事热心善良,在村子里会主动照顾弟弟妹妹们。平时大人带回来新鲜的东西,阿文也不会抢,而是先分给其他孩子。
而他爹总是会悄悄给他留一些好东西。像是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掏出来递给阿文。
阿文一度以为他爹无所不能,什么都能变出来。
村子里世世代代都与外界封闭,看到大人们手里出现不属于村子里的东西,阿文会好奇会追问外界是什么样的。
村子里小孩子不能跑村外去,外面都是**的妖怪,会被官府捉去吊衙门口抽打逼迫要钱。
阿文战战兢兢的,吓得好一阵子晚上睡不着觉。
等他稍微长大后,村里的族叔们就开始教**他们基本的武术底子;教他们如何在山里生活,以及如何狩猎。
阿文渐渐忘记了对外界的好奇憧憬。
直到一次他在山里狩猎,追着一头小野猪跑分散了。
回神的时候已经跑出村子地界。
他正准备回村子的时候,听见下面羊肠山路上,传来一阵哭天抢地的动静。
阿文立马寻声探去,穿过茂密树林,剥开叠叠树叶,眼前一幕幕让他至今无法释怀。
只见几颗腰粗的树干横七竖八的倒在道路中间。
他那些和蔼可亲的族叔们一个个拿着猎刀狼牙棒,威胁着商队路人拿钱拿货。
而那些商人双手抱头,眼里满是绝望,嘴里一直说不要杀他。
他爹好生威风的打头阵,指挥着族叔们一车车的把东西拉进村子里。
他们高高兴兴满载而归。
阿文却躲在树林里,见那些商
人捶胸顿足面色颓败,大骂山匪不得好死,各种日天日地的问候老祖宗。
阿文听着脑子一片空白,十五岁的时候第一次知道山匪窝的意思。
那些男人骂的凶,一旁妇孺则是抱在一起说不要骂了,小心再招来山匪发怒**。
妇人开始埋怨男人们为什么要走这条山路,男人们则把怒怨发泄在妇孺身上。
阿文行尸走肉的穿过山林,凭着本能在山里如履平地。原本不过一个时辰的山路,他走到了天黑才回到家。
刚下山,就见他爹举着火把带着一群村民进山找他。
以为他贪玩忘记了回来。
还说今儿有好东西,都给他留了。
此时,阿文爹回想起那晚上的激烈争吵,眼里满是沧桑。
“这孩子从小就善良,知道我们村子是土匪窝,和我们大吵一架。
“他哪知道,现在的日子都是祖辈几代人摸索适应来的。不这样做,我们根本活不下去。
阿文爹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宴绯雪带了好几十号人前来守在山口,就知道这人清楚他们村子的底细。
此时说起往事也没遮掩。
“尖刀舔血的山匪日子,我们也过的胆战心惊的。遇见怕事的吓唬吓唬就丢包袱跑了。要是遇见硬茬儿不怕死的,一场恶斗免不了受伤。
一旁衙役听着老土匪还在这里诉苦,想拔刀宰人的心都有了。
他**路人财物还怪别人反抗咯?
这年头赚钱都不容易,谁知道被抢了之后是什么命数?
是断了救命钱?还是货物损失赔的倾家荡产?还是就此家道败落投河自尽?
可那衙役仅仅是眉头蹙动,老悍匪那枯眉皱皮眼就扫了过来。
果真是见过红刀子的人,十分敏锐。
这土匪窝可是十几年前令人闻风丧胆的地方,官府派兵剿匪无数,最后匪患反而变本加厉。
后来历任县令不作为,这种费力不讨好的差事当做没看见,喜乐村逐渐消失在百姓议论声中。
与之奇怪的是,之后喜乐村好像收敛很多,只越货不**,还给人留盘缠。
现在,或许看到土匪窝里的村民并不是青面獠牙,反而比之寻常村子更加团结淳朴,衙役们忽视了他们的本性。
那衙役被鹰目眼扫过,下意识激得手指颤动,忍不住拔腰间弯刀。
气势气氛徒然一转,只听河水哗哗刺耳,村民目光齐刷刷盯着那
衙役。
目光凶横打量,一副吃了熊心豹子敢在他们老巢刷横的模样。
宴绯雪见状开口道,“误会误会,村长气势浩荡,我等敬佩不已,忍不住心生胆怯下意识想要自我防卫。
村长闻言眼睛一眯,气势渐收,看着这个年轻后生,打量一番后,对一旁村民道,“叫祭司过来。
宴绯雪不明所以,但好在村长松懈下来了。
村长像是没事儿人似的,继续道,“阿文这小子不愿意加入训练,他要自己开垦荒地种粮食,刚好有些村民也受够提心吊胆的日子,提出安定的想法。
“刚好那任县令新上任,我就试着同意阿文的想法,让村民陪着他折腾一年。
村长说话,有些令宴绯雪不舒服。
像是高高在上的过来人的语气说,看,我给你安排好的道路你不选,非要自己折腾。
折腾到最后,整个村子都陪着你挨饿受冻,还被衙门抓去挂在衙门口打。
“那一年,村子里好些村民被抓去了。听说最后成了那县令的剿匪政绩。好些百姓给他送匾额。
“但是,那些村民是无辜的,他们村子都没出过,只是在官兵收缴赋税的时候缴纳不出来,就被拖走了。
“一年到头大部分的粮食被田赋收了去,除开这项大头,还有其他人头税杂七杂八三十几种,这就是逼的我们落草为寇。
宴绯雪认真的听着,最后只见村长叹了口气,眼里满是风霜雕刻的狠辣,“那年官府打**三个村民。
宴绯雪听后,半晌没有言语。
一旁还被村民围着问东问西的阿文,第一次见他脸上露出孩子气的轻松笑意。
还有好些村民拉着阿文的手,说这次回来就不要再走了。
热情的叙旧笑声传到这边宴绯雪几人耳朵里,像是隔了层棉花,朦朦胧胧有些虚幻不清。
好一会儿,宴绯雪看向村长道,“所以阿文因为愧疚自责,自己出了村子?
他目光直视村长如河水荡荡不减不退,前面这块老顽固最终承认道,“是,是我把他逼走的,那些村民我们本来可以救。
但是他那时候年轻气盛,觉得村子只有山匪一条出路。
刚好有些村民认同阿文的意见,他便让这些人顺势看清局势。
依着官府只会家破人亡。
经过那么一遭,村民义无反顾走上了山匪之路,训练的更加积极。
只是他也失去了最疼爱的小儿子。
十五岁离家出走讨生活,以前给阿文保护的太好了,哪知道人心险恶。
村长本是让他自己知道艰苦就回来了。哪知道后面毫无音讯,寻了好几年未果。
最后听人说被卖进黑市,丧失兽口。
此时见到阿文活着回来,阿文爹心里,堵了多年的内疚与懊悔坍塌出一个口子,终于能顺了一口气。
宴绯雪道,“阿文接济的那几户村民,是以前被衙役抓走的人家吗?
村长点头,褶子成了沟壑,细细叠叠的纹路里,也可见对当年的后悔。
这时候,从小桥抬来一个老者,真的是垂垂老者。
满头白发白胡须,他已经不能走路,是两个壮汉抬着担架轿子抬来的。
那祭司一路闭着眼,路过人群中,阿文喊他,他像是睡着似的没有回应。
竹轿落地,两个壮汉动作再轻还是有些颠簸。
嘎吱哐当一声,那祭司掀开眼皮,枯井无波的眼里乍然映入一张不染尘埃的天姿国色。
他微微仰头凑近,宴绯雪下意识往后闪了下。
只见那老者观摩宴绯雪的五官,慢慢开口,带着寂然又轻叹的口气道: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有尘埃。**
宴绯雪眼皮一跳,望着那双洞彻世事的老者眼里,半晌道,“多谢祭司提醒。
村长似懂非是,只道,“祭司,您看这人是不是您十几年前预言的出路转机?
那祭司看了阿文爹一眼,摇头又点头,让人琢磨不定。
只是,宴绯雪倒是笑道,“村长,您这么问的时候,您已经选择了另一条出路。
“祭司说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你自己。
村长听后诧愕,但很快明白过来了。
往事历历在目,腥风血雨中求生,夹杂太多固执己见的私念。
今年新县令上任后,村民越发想要从良安定。
村民还给年轻县令送了山果子。
他们瞒着阿文的消息不让他知道。
再听祭司的一番话,看阿文再带外地人进村,好像确实是个新的转机。
阿文爹盯着宴绯雪看了一眼,转头问祭司,“我还以为你会给他算一个凤命。
祭司听得笑着打哈欠,而一旁衙役们则面色震惊,这可是杀头的言论。
不过这是土匪窝。
只听那祭司道,“他丈夫应该
是气势雄逸,如龙跳天门,虎卧凤阙。”
“大富大贵之命。”
那祭司说完,朝宴绯雪眨眨眼,像个刚睡醒要起来贪玩的老顽童。
好话听谁耳朵里都很受用。
没待宴绯雪感激,一旁衙役们就纷纷凑近祭司,一脸讨好,要祭司给他们看面相。
宴绯雪见气氛不错、阻碍都疏通差不多了,开口提出了自己的来意。
宴绯雪说完后,村子摸着胡子陷入了沉思。
“买地?还是全村?”
宴绯雪点头,“其实不止这个村子,附近其他村子的地也会买。”
“衙门是什么态度?”
“从良既往不咎。”
“你把地买了,我们从良了做什么?”
“买了会种果树,给村民开工钱。”
“旱涝保收,一天七十到两百文不等。好处是村民不用缴纳粮税,到手多少钱就是多少钱,其余税收官府也减免了,相信上次来县令都告诉你们了。”
宴绯雪说着注意着村长的神情,时刻准备应对。
但是村长却叼着烟杆,犹疑的看了他一眼,“还有这等好事?”
“我们种自己的地,你还给我们开工钱?”
宴绯雪哑然一笑,看着这个狡猾的村长道,“买卖过地契,给村民一手付银子,后面给村民开工钱。”
村长道,“旱涝保收确实听着不错。”
那祭司从一众衙役**中抬头,“何止不错,简直老天爷赏饭吃。”
村子斜了他一眼,“你这样说,我怎么谈价格?”
祭司道,“这孩子我看是诚心来的,价格不会亏待村民。而且,是一条发财路。”
他说着,已经开始神神叨叨起来了。
这条路是阿文寻的。
也是村民送出的山果寻的。
也是宴绯雪他们家自己寻的。
“天意啊。”
村长听见祭司这么说了,还能说什么话。
勉强稳住不动摇道,“我们村子世世代代在这里,你们能世世代代给我们开工钱?”
“恐怕不能,身后事我不能保证,但只要我活着一天,村民就开工资一天。”
村子又陷入沉默,一口一口的抽着旱烟。
一旁村民不知道什么时候,都静声望着这边动静了。
见村长半天没做声,一村民走近道,“我愿意卖地。”
“这比自己种田划算多了。”
村长一拐杖打去,小腿就生挨
了那么一下,村长怒道,“短视!
宴绯雪看着村长,对方一开始就没问土地价格,显然再做长远打算。
不过,宴绯雪并不打算说自己的种植计划以及看中这里独一无二的气候。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像是先看哪方先沉不住气。
从村子角度来看,从此安定讨生活,旱涝保收,这无疑是巨大的吸引力。
很多村民都脸色着急盯着村长。
村长倒是蹙着眉头,不停的抽旱烟。
最后老办法。
遇事不决,问祭司。
但祭司的态度很明显了。
最后村长看向宴绯雪,“孩子,你面相也不是坏人,你给叔交个底,这生意做不做的。
坦诚的目光压着全村人的希冀,他在赌宴绯雪的良心。
一个老土匪赌良心,宴绯雪心底复杂。
宴绯雪道,“大叔,这话好像在问我,大历朝能持续多久,安定和平能持续多久。
“出了一天太阳,问我后面几天能不能保证有晴天。
“大叔其实不是问的我,而是问这世道百姓能不能有活路。
“但即使世道艰难苛政猛如虎,村长还是带领村民走出了自己的道路。这世道,办法总比困难多。
“虽然世事无常,但也人定胜天。
村长听后,看着一旁满脸迫切的村民,男人脸上基本带疤,妇人手掌也抡铁棍粗厚的厉害。
减免赋税和旱涝保收啊。
阿文见他爹还在犹豫,开口道,“夫人一家都是好人。要是没有白爷把我从黑市买出来,我真的回不来了。
阿文一开始出山后去武馆打杂,那老板看他勤勉教他手脚功夫。阿文感激,也学的越来越好。
但是哪知道一天被迷晕送入黑市,关进了兽笼。
他后面跟着白微澜后,找过那家武馆,人去楼空。
阿文道,“东家绝对不会亏待村民的。
村民望着阿文,又望着村长。
宴绯雪见气氛到了,开口道,“其实这也是县令的意思,既往不咎希望喜乐村村如其名。衙门已经很诚心了,减免了这块土地的赋税。
但宴绯雪话题又一转,“不过刚刚说世道无常,我们都没办法确定今后县里赋税如何,现在是减免,换一个县令又恢复如常呢?
“但如果土地卖给我,村民拿工钱,就省去了田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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