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但被按头修无情道》
秦之游独自伫立在门前,看着天色一点点昏沉下来,一袭墨色的衣袍浓得快融进夜色。
昆墟山的雨向来迅猛。
越来越急促的雨点落在屋顶,冲刷着瓦片上的道道沟壑,发出单调的“唰唰”声。
连成串的雨珠砸在地上成了一朵朵惹人爱的小水花,转瞬又没入他黑色的衣角不见了踪影。
就像一个来去无影而自由的姑娘。
秦之游听了几百场昆墟城的雨,却是第一次静不下心。
左肩被魔物抓伤之处又泛起钝痛了,那里外表早已愈合,可伤却像是在骨缝里扎了根,时不时地化作一把生锈的匕首,在他的血肉中反复研磨。
偏生他拿这疼毫无办法。
他们以为那是一只三级魔物,可寻到它时才发现,他们错了。
它竟是世所罕见的二级魔物!
秦之游与它缠斗良久,甚至最后不惜以自己为阵眼,赌上百年修为,与诸位长老合力这才消灭了它。
好在他的修为并无太大损伤,只是种下了这潮湿的疼痛。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这疼痛每发作一次,便加剧一分。
秦之游原本就如冷玉般的面庞,又白了几度,唇色淡得几乎不见血色。
“咳咳。”
一阵寒凉之风吹来,秦之游低低地咳嗽了几声,他最后望了眼下山之处,确信颜朝阙不会再回来,慢慢转身走进了屋子。
从前他一人在星回峰时,屋中从不点灯,入夜了便在榻上打坐修行。
剑修苦行,环境对他的影响并不大。
可现在只要踏入竹屋,就能瞧见对面的壁上挂着一盏精致的羊角琉璃灯。里面堆满了漂亮的紫色晶石,每到酉时三刻便自动亮起。
这是秦之游见到它发光的第二个夜晚,可他仍旧不甚习惯,步子一顿,停留在原地无声地看了几息。
他手腕轻抬,本想灭掉灯盏,但身体比大脑更诚实,些许灵力从他的指尖流泻,紫色的光更明亮了。
窗子没关严,案几上被镇纸压着的宣纸一角被风吹地哗哗作响,数张黄色的符纸乘着风,晃晃荡荡地飘到了他的脚下。
秦之游弯腰去捡,借着光看清了上面的符文——是那日他从颜朝阙身上收走的两张定身符。
指尖触及符纸的一刹,他像是一下子又回到了那个窘迫的下午。
彼时眉眼明亮的少女将符拍在他的左肩,冲他笑得得意洋洋,脸上是狡黠又灵动的神色。
她温热的手指滑过他的鼻梁与喉结,让他满心恼怒。
那时候,她毫不掩饰地展现着对他这张脸的迷恋。
他是仙门垂范,是所有人口中的君子,本就该守正不阿。
但为什么当颜朝阙真的不再想方设法地靠近他时,他竟会生出一抹可耻的失落?
芝兰玉树的无念真人,捏着符纸想了半晌,也没有想明白。
“秦之游,承认吧,你想见到她。”他的脑海中忽而生出这般念头,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顿时觉得自己很是矫情,一点也不像往日的他。
不过转念一想,颜朝阙与淮冷此去不知要几年。
在她下山前,再见一面,应也无碍罢……
今日雨骤风急,不宜御剑,颜朝阙便抱着小猫,提着一盏小灯,与韩黛和淮冷步行下山。
淮冷递了一把伞给韩黛,自己则执拗地站在师姐身侧,将伞柄捏得极紧,替颜朝阙挡下每一滴雨。
在半山腰处,一个本该好好待在峰顶的人竟又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颜朝阙望着不远处那舞着剑的人,不解地眨了眨眼。
这清冷无双的优雅身姿,与出尘绝伦的脸,不就是她的师尊秦之游嘛!
是谁又吃了化形丹,变成了他师尊的模样?
不过这可是星回峰,真的有人敢在无念真人的地盘上撒野么。
颜朝阙停下脚步,试探性地喊道:“……师尊?”
秦之游从容地收回腿,手上挽出漂亮的剑花,利落地打出最后一击,面前三五根老竹应声而断,这才满意地收起绝魔剑。
他状若不经意地回眸,抬了抬下巴对颜朝阙道:“本尊在此练剑。”
颜朝阙默默看了眼从天上倾盆而下的雨,和旁边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的树枝。
……
你是说你在这鬼天气的夜晚,不好好在屋子里待着,寻了一个黑黢黢的林子练剑?
你猜我信不信。
秦之游朝他们走来,他的周身有一层薄薄的结界,可以阻隔风雨,因此他的青丝与衣袍看起来依旧十分干爽。
只是这法子十分消耗灵力,不是颜朝阙和淮冷这种金丹期修士用得起的。
“你们第一次出门游历,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秦之游站在伞外,用云淡风轻的嗓音问道,像是随口的关心。
“床榻、被褥、卧游枕,一应俱全,师尊不必担心。”颜朝阙自然地答道,“差点忘了,还有好些糕点与一坛好酒,不会饿肚子的。”
秦之游的脸黑了些许,谁问她这个了。
剑修行走天下,需以艰苦生活磨练心性,岂能追求这些享乐之物。
若是让她交出来,定要惹她生厌了。
……罢了。
秦之游先是给了淮冷几本修炼秘籍,而后冷着脸对颜朝阙道:“伸手。”
一个被系得结结实实、塞得鼓鼓囊囊的布包放在了她的掌心。
颜朝阙将怀中小猫递给了淮冷,打开布包瞧了一眼,眼眸顿时灿若星辰,亮了不止三分。
这包里有之前被收走的千年楮树符纸,许多被制成腰牌模样的上等灵盾与各式丹药,还有一个熟悉的荷包。
里面足足有一千块下品灵石!
“师尊莫不是把全部身家都给我了?”她狐疑道,脑海中浮现出了秦之游日后出行,因为付不起灵石而遭人鄙夷的凄惨模样。
“师尊还是自己留一些吧。”
她可怜他的目光太过明显,秦之游抽了抽嘴角,“你师尊我还没那么穷。”
对着这小山般的灵石,颜朝阙实在没办法违心地说出一个不字。
“那我,收下啦?”她满足地又看了两眼,收起荷包,雀跃地问道。
秦之游明显感觉,她投向他的目光亲切柔和了许多,还带着一丝崇拜。
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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