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软饭系统啊》
第二天的白日没有再下雨,巨大的发光体悬在光滑湛蓝的天空之上,棉絮一样的云彩漂泊在其间。明媚得好像前几天的连绵潮湿是一场幻象。
老张和往常一样将车停在预定的位置等待老板,车没熄火,只是打着双闪。
在汽车温吞的引擎声里,他百无聊赖将视线投在别墅门口,等待着那个脾气不是很好的老板从这栋偌大的别墅里走出来。
他给霍祁琛当司机两年了,每天都如此。
这个男人总是一个人从巨大的住宅里走出来,再一个人奔赴到热闹嘈杂的公司里短暂融入人群,最后却又一个人回到这里。
永远都是一个人。
视线落在厚重结束的大门上,冰冷偌大的住宅建筑投落下的阴影完全覆盖汽车,老张想,不管有钱没钱,孤独这种东西总是会纠缠上来的。
不过,今天注定不一样。
双闪灯的光芒在白天里仍然耀眼,熠熠黄光里他望见别墅的大门开合一动。
紧接着他的老板如往常一样,又顶着那张阴沉至极的脸色走出来。
但出乎他的意料的,男人出来后并没有急着关门,而是像等待着什么人,手拉着门把持续撑开门的姿势站在原地。
虽然面色不耐,周身散出一股烦躁愤懑的气息,但确实是老老实实站在门口不知在等谁。
双闪灯持续闪过两个来回,那栋门里又传来动静,老张看见一个身形高挑的少年迈出门来。
他穿着和自家老板身上质感一样的衣服,肩颈线条利落流畅,气质干净青涩,走在还泛着晨露的清晨里清新得像一阵雾气。
男人在等待少年出来后就关上门,或者说是摔上门,声音很大,老张坐在车里就能听到。
随后就见霍祁琛迈开腿先往停车的位置走来,少年跟在身后,两人一前一后,没有交谈。
嘿,稀奇。
老张看着两人走过来的身影,明明氛围很不好,他却莫名想起昨晚送老板回来时别墅里明亮起的灯光。
霍祁琛打开车门先坐进去,手搭在车门上下意识就想摔门合上,却有一只手在此刻搭了上来,透白的指尖搭在黑色的车框上,骨节分明,指节匀称修长。
霍祁琛视线顺着这只手抬眼过去,沈行站在车外垂眼望着他。
视线穿过清晨薄弱的光线和水汽纠缠在一起,沈行的目光沉静明亮,仿若有穿透力一般,蓦然让他想到昨夜的月光——
*
天空光滑明净,悬在穹顶正中的月亮顺着既定的时间轨道向西沉落,数量不算多的星在漆黑夜幕中闪烁,闪的那么亮,那么安静,那么无动于衷,一点也不理会窗幔内的激情。
手被霍祁琛握住,对方力度轻柔的摩挲却让沈行觉得手背摩擦出了火,灼烫得发疼。他听见胸膛内心脏跳动的声音,一声一声砸得人头脑发晕。
但这不对,他望向霍祁琛,眸底的薄冰闪着光,在空气中浮动飘然的暧昧情潮中,他捕捉到在其下闪耀的冰冷博弈。
太快了,这种轻佻的、游戏的态度将他的初衷扭曲,不是一种调情游戏,沈行要的是在交换中得来的一丝平等,一丝尊重。
或许只是退让还不够,沈行想,也许这种退让在对方看起来不痛不痒,不以为意。
月光斜落进来,床单被映得发白,沈行深吸了一口气,早春的空气冰冷湿润从鼻腔一路渡到肺腑,昏涨的躁动被压下去,跃动的心跳中,他听到自己冷淡平静的声音:
“有过。”
他说着,手却挣开对方的手缓慢地收回来,指尖放在男人的胸膛上沿着纹身图案游走:
“但次数很少。”
所有羞涩和怯意被沈行压在忽然的冲动和莽撞之后,绯色还未从耳根散去,但眼睛中的波澜已然散去,月光荡漾进去也溅不起任何涟漪。
“哥有吗?”
他指尖下的皮肤温热且柔软,饱满的弧度与摩挲的触感给人带来一种隐秘的遐想和呼之欲出的情.色意味。
可在漂白月光下,沈行的目光有种说不出的冷淡,他似乎没有沾染上分毫此刻朦胧暧昧的氛围,垂下眼看人的模样是居高临下的俯视。
问话的语气也平淡淡然,平静的就好像他们谈论的不是如此暧昧的话题。
目光透过在月光中粒粒清晰的尘埃与霍祁琛的纠缠在一起,他的瞳孔似乎更深邃了,光透不进去,霍祁琛的目光也撞不进去。
不过仅浮在表面的光就将某人迷得神魂颠倒。
“...当然有。”霍祁琛哑着声,只觉左胸膛被触摸过的地方又感受到当初纹身时带来的尖锐的痛,更多了几分灼烫。
沈行弯着眼睛笑起来,卧蚕伏在眼瞳下像一道拱桥,灵动青涩的生气将他整个人包裹住,冰被掩住,他低下头轻飘飘落在对方胸膛上一个吻。
有点湿润,有点凉。
然而,在神志被这个吻燃烧尽之前,霍祁琛听到男生说:
“那你自己解决好吗?”
*
靠。
望着这只手,霍祁琛暗骂一声,视线沿着上移,在沈行右手腕骨的黑痣停顿一瞬后落在对方的脸上。
神色浅淡,好像没察觉到自己的怒气。
但生的实在貌美,视线一落到这张脸上霍祁琛的气就要消一半。他咬牙,心里对自己说能不能有点出息?这小崽子昨天可是让你滚去浴室自己搞的。耍自己玩呢,都骑自己头上了能不能有点出息?
“哥你不想让我上车吗?”清润的男声打断他的思绪,声音浮在晨雾里显得几分飘渺。
沈行目光落在霍祁琛放在车门上的手,看着对方阴沉的脸色,语气平静:
“那我打车去好了。”说着他松开手,转身就要走。
袖子顺势下滑,盖住那颗右手腕的黑痣,只剩手背白皙皮肤下平缓流淌的青色河流。
“回来。”
霍祁琛眉心突突两下,一把拽住沈行的手腕,成年男性的手腕,坚硬且不算纤细,一只手圈不住,但温度灼烫透过轻薄的衣料传出来,压下他眉间的烦躁,沉默片刻吐出两个字,
“上车。”
沈行垂眼与他对视,目光碰撞在一起,霍祁琛捕捉到他轻轻抿唇的动作,没说话,男生弯腰上了车。
他弯腰上车,手自然而然地收回去,松开时对方柔软的指腹在凸出的腕骨上不知有意无意磨蹭两下,那颗黑痣就鲜亮地落在那儿。
霍祁琛喉结一滚,但还是冷着脸,冷声给老张报了个陌生的地址。汽车平稳起步,他将车内的隔板升上去。
前排的老张:稀奇,第一次见还有这功能。
他一方面感叹着老板终究还是走上了有钱人玩包养那一套,一方面奇怪这真的是吗?怎么看着另一个更像大爷呢。
后排却是一片凝滞,两个人各坐一端,没人开口说话。
霍祁琛瞟了人好几眼,就是不见沈行回头望他,一心只看着窗外,露出的侧脸下颚线锋利流畅。
外面有什么好看的?男人啧了一声,脸沉得像暴雨来临前的乌云。
降下车窗,沁凉空气的空气涌进来,视线落在窗外一排排飞驰而过的绿化树带上,飞逝的残影在沈行黑沉的眼眸里跃入又跳出。
视线稍稍下移,明净的车窗玻璃上映出另一侧面色沉郁的男人,能清晰感受到对方时常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毕竟烫得惊人。
沈行暗叹一口气,他抿下唇,玻璃倒影上他的眼神平静无波。
拇指在食指指节处轻轻摩挲一瞬,沈行伸出手,慢慢拉住坐在车座另一端的男人。
温热的触感让霍祁琛一惊,他低头望了一下对方握过来的手,此刻正寻着指缝往里挤。
霍祁琛冷眼望着,既不拒绝也不迎合。
似乎是他冷漠的态度让沈行有些胆怯,他要牵手的动作停在原地,手搭在霍祁琛的手背上就没了动静。
能不能有点诚心?哄人是这样哄的吗?霍祁琛在心里嘀咕两声,扭头堂而皇之地将视线落到沈行身上。
却发现这人没回头,还直看着窗外,但露出的侧脸和耳廓红了大片,唇抿着,貌似非常紧张。
能感受到搭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指尖在微微颤动,霍祁琛的气忽而又消了一点,心说你跟他计较什么,他那么犟,能主动拉手都算服软了。
于是反握住沈行搭在手背的手,凑成十指相扣。
他的回应好似给了沈行继续下去勇气,对方一下握紧他的手,缓缓扭过头来。
霍祁琛这才发现,沈行正面的脸面容苍白,眼尾有些泛红,甚至闪出点晶莹的水光,似乎承受着很大的痛苦,他颜色很淡的唇轻轻开合,轻轻唤了他一声:
“哥…”
男生靠近,揽住他的肩膀,猛地把脑袋埋在颈窝里,声音闷闷的,
“哥,我难受。”
霍祁琛一顿,什么气都被对方这声哥和扑过来的拥抱打消了,他搂紧沈行,摸了摸男生的脑袋,语气都软缓下来:
“又晕车了?头疼不疼?”
说着就要在车后座去找晕车药,昨天早上之后他就有交代司机在车里常备。
“不是因为这个。”
谁知沈行拦住男人的动作,说着抬起头,
“你在生我的气吗?”
霍祁琛手一顿,看着人仰头望着自己的模样心都软了大半,也不管谁对谁错了,指腹蹭去男生眼尾的水光,语气都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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