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人与愚人船》
三月初,南城。
A大医学院附属口腔医院。
附近极难停车,初枳夏弯弯绕绕才将自己的小车规整地停在停车位上,拉开车门,撑起一把绛紫色阳伞。
非周末,但A大作为全国著名顶尖985高校,A大附属医院绝对称得上全省第一,医院永远是人挤人、一号难求的。
初枳夏一路走过来,附近路人纷纷扭头望向她。
三月,天不冷不热的,十五度左右,不晒,更无雨。倒也不仅因着这把伞的缘故,初枳夏今晨出门匆忙,妆扮素净简洁,深灰宽松运动长裤,上面是黑色练功服,怕冷,又披了件长袖连帽衫,戴一次性口罩。即使如此,都难以掩盖她的姿容出众。
很瘦,可瘦而骨肉停匀,只让人感到身段纤长姣好,浅蓝口罩往下是一截如天鹅般修长婉约的脖颈,冷白如瓷的肌肤。乌发浓密,瞧出匆忙,慵懒随意地低低挽着。
看不清脸,也绝对是个美人——且是高挑纤细、风姿绰约的大美人。
初枳夏平素被人看惯了,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当然主要还是因她牙疼,做不出表情,走到门口收了伞,用指尖按了按口罩边缘。
她是练早功的时候突然牙疼的,想来前几日也有预兆,吃了一餐桂花糯米藕后右侧后牙就开始疼,估摸是太甜,起初断断续续的,想着可以忍受,直到今天早上,疼得实在钻心。原想去私立医院,服务好环境清幽人又少,但现下比较关键,还是三甲医院靠谱些。也是幸运,早上小程序居然抢到了当日放的现号。
就是人多,流程有些长。
初枳夏去护士台签完到,接过一次性的漱口纸杯,耐心地坐在侯诊区的塑料椅上等待叫号。她鲜少来这样的地方,即使去也是去私立医院治个感冒,不由好奇地看了看。
这家医院有些年头了,后面便是其他门诊楼。隔着窗能瞧见外表都是白色的瓷砖,经年累月有些斑驳。内里刷的还是八九十年代那种老式白墙,下面有一半浅浅的绿色,角落摆有木质长椅。有些陈旧,但奇异得,居然给人一种严肃规整、大气整洁的意味,朴素又十分可靠。
初枳夏居然不讨厌这里,甚至有种安心感。
一个半小时后,广播里终于传来叫号声——请牙体牙髓科初诊07号初枳夏到三号椅位。
她是抢的空余号,不记得自己挂了谁,这才抬头瞥一眼电子显示屏。
绿色的字迹,在她的名字前写着,医师,沈青石。
沈青石。
初枳夏摘下口罩,一面攥紧了手里的挂号单,心底下意识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还挺好听。
看这样子,她显然挂的并非什么专家号——想也不可能抢到,不过A大的主治医师、口腔博士,很厉害了。她脑海里不自禁脑补出了一个形象,二十八九岁的博士,一边写论文一边下门诊,头顶上头发都不一定剩下几根,或者穿着白色尼龙袜、戴厚厚的框架眼镜。
初枳夏被自己的想象逗乐了,将口罩团了团丢进垃圾桶。相较而言,内里装修就比外面好上许多,大块瓷砖整洁而又明亮,落地窗,设备很新,蓝色的牙科椅。一共八个位置,用挡板隔开,她数着第三个走进去。
沈青石果然如她想象中一般,眼镜很厚,只是年纪好像略有些大——不过博士嘛,倒也正常。她脸上还隐约留着刚才的笑意,眉眼弯弯,唇角微翘。
男人正在电脑前写病历,看她一眼不由呆住,好半天才从座椅前站起,扶了扶眼镜框忙问:“初诊8号,朱丽丽?”
“您好,是7号初枳夏,三号椅位。”
初枳夏这才瞧见隔板上面有椅位标号,这里是六号,找错位置了。
“噢——”男人脸上霎时露出些许失望,挠了挠额头,愣了好几秒才朝外面探出脑袋唤道,“师哥,你的病人。”
初枳夏也猜到自己认错了人,顺着转头看去,真正的沈青石也恰好抬眸望来。
那一秒,她的心跳倏然漏了一拍。
定定地望着他。
可能是“师哥”称呼的原因,她原以为是个更老成些的博士——
但,却异常年轻。
非常非常年轻,甚至好像比她还要……小一些?
真正的沈青石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身量却很高,一身白大褂衬得身型清瘦修长,内里是一件浅青灰的衬衣,质地甚好,衣领妥帖往外翻折,更衬得肌肤如玉,简直赏心悦目。从干净的下颌线到冷白凸起的锁骨间还有一粒棕色小痣。他其实包裹得相当严实,浅蓝的医生帽,白色医用口罩、半透明手套,将整个人都遮挡了起来,却更显得那颗痣漂亮。
也更显得他露出来的眼睛漂亮,狭长微扬,清冷如霜。
他刚才应也在看电脑,微支起身子,另一手随意插着兜,整个人气质冰凉而安静。
许是她看得太久了,那双漆黑眼瞳也淡淡望向她。
不知怎的,其实这样的年轻男人并非初枳夏喜欢的类型——太干净了,太洁净了,还有丝丝缕缕的贵气,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但,初枳夏胸腔里的心脏,却剧烈得跳了起来——
怦,怦,怦的。
她居然好喜欢他!
初枳夏半晌未曾移开目光,连旁边的师弟都轻咳了一声。
沈青石许是被病人看习惯了,也早俯下身低头看病历,露出一截优美细腻的脖颈。
“初枳夏?”几秒后,他重新抬起头,声线清润无波,宛如秋日冷雨,“过来。”
*
初枳夏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年轻博士、顶级学霸,比她见过的所有男人都要惊艳。尤其是,离近了之后,他的面孔陡然放大了数倍。那双眼眸尤为动人,内勾外翘的眼型,俊秀内双,就连开扇都是好看的形状。
她躺在牙科椅上,简单说明自己情况,生平第一回,竟有些不敢看一个男人,指腹摩挲着。
但初枳夏到底是初枳夏,在沈青石回身拿器具的同时,快速地将自己头发的发绳解开了。
她出门实在着急,随意寻了根橡皮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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