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想高攀你》
“婚礼根本没有那么严格的隐私限制,现场甚至还有两个外国游客,因为想拍摄冰之教堂,向新人说明来意后,也被允许进入观礼。”乔倩倩很气愤,“你说的没错,应昀虽然长得好看,可性格确实不咋的,要不是你们压根八竿子打不着,我都要以为他是故意针对你的。”
杨雪意很想说,大胆一点,去掉“以为”,应昀这贱人就是故意针对自己的。
她当然没忍住,当着乔倩倩的面把应昀骂得一文不值。
北海道度假村的雪季人流量爆满,到了晚餐餐点,如果不提前预约,那只能排队,在九点之前根本别想吃上晚饭。
因为李君信的邀约,杨雪意提前取消了今晚原本的晚餐预约,如今被应昀驱逐后,沦落到无饭可吃的地步。
好在乔倩倩工作间歇溜出来,偷偷拿了些自己的工作餐分给杨雪意,塞了杯热可可给她:“小雪,你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外面太冷了,你赶紧回房间吧,别等我了。”
这场跟拍任务繁重,等乔倩倩拍摄完,多半已经精疲力竭,这么冷的天,如果还要一个人拖着那么重的拍摄器材回房间,实在太辛苦了。
杨雪意不想她有心理负担,只笑笑:“你快去忙吧,我要留着看婚礼后的烟火呢,今天可是我生日,不看完烟火我才不走。”
只是等乔倩倩一走,杨雪意的笑脸就垮了。
为了在李君信面前彰显外在优势,杨雪意没有穿臃肿保暖的羽绒服,而是选择了修身有气质的大衣——很有风度,但没有温度。
失去了冰之教堂的庇护,户外的寒风才让杨雪意真正了解到北海道零下十几度的威力。
然而身上冷得宛若置身冰窟,脸上却似火烧一样烫热。
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当着自己好朋友的面,杨雪意就这样被应昀赶出了教堂。
她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在意的,然而各色目光在她身上逡巡时,她还是难以避免的觉得无地自容,赶走就赶走吧,应昀还要故意让她留下那杯酒!
这简直像一个狠狠甩在杨雪意脸上的耳光——仿佛她是个绞尽脑汁为了进这场婚礼蹭吃蹭喝的厚脸皮。
果然,生日没过完,这运是转不了的。
教堂内传来明快又神圣的婚礼进行曲音乐,庆祝着这场奢华又充满祝福的婚礼,弥漫着期待和喜悦,见证着这对新婚夫妇人生里最重要的日子。
教堂外,杨雪意冷到颤抖,吃着早已没有温度的简易三明治,度过了她寒冷又委屈不甘的二十五岁生日。
和她十五岁生日时的心情几乎完美复刻,简直像这十年宿命般讽刺的首尾呼应。
十年前,杨雪意刚搬进应昀家保姆房六个月后,迎来了她的十五岁生日。
坦白来说,虽然在入户电梯的负一层,但应昀家的保姆房很暖和,整栋别墅都装了地暖,走在瓷砖上脚也温温的,地下室的除湿系统强劲,简直四季如春。
除了只有一个采光的天井没有窗户外,只要应昀他们上楼后,整个负一层都是杨雪意的活动空间,堪称完美。
但杨雪意一点高兴不起来。
如今二十八岁的应昀对她很差,但当年十八岁的应昀对她更差——
“为什么要让她住进来?我不喜欢家里私人空间里有这样的外人。”
“我不喜欢她。如果不是她要搬进家里,不会有搬家工人忘记关门,Roy也没办法出去。”
“她一来,Roy就死了。”
“她晦气,克我的狗。”
杨雪意入住几天后,意外听到了应昀和他父母的对话。
她才知道,Roy是应昀养的狗,在她来的当天,自己挣脱狗绳偷偷跑出去,结果遭遇了意外,被车撞死了。
应昀从小把它养大,对它感情很深,把狗的死都归咎到杨雪意的出现上,一天好脸也没给杨雪意。
杨雪意在这个讨厌鬼身上花了最多的时间,结果吃了最多的苦。
李君信的妈妈说的没错,杨雪意确实没皮没脸地讨好过应昀一阵。
就在她刚搬进应昀家保姆房的时候。
愿意接纳住家保姆带着快成年的女儿一同入住的雇主不多,尤其应昀家还能给相当丰厚的报酬。
因此,即便应昀冷淡难取悦,给杨雪意定上害死狗的欲加之罪,甚至当着杨雪意的面说希望她能识相离开,杨雪意都一直笑脸相迎。
甚至为了彰显自己的用处,也为了分摊妈妈的工作压力,杨雪意常常主动帮应昀整理房间,洗衣服,收拾书桌,贤惠得像个提前上岗进入实习期的未成年家政。
可惜十八岁的应昀比二十八岁的更讨厌,正值青春叛逆期,又失去了他的狗,这少爷整天挂个脸,眼神冷傲,毫不掩饰眼里对杨雪意的敌意。
幸好现在早不是封建社会,不然按应昀的家底,高低是个富贵王爷,八成要诛自己九族,然后拿来给他心爱的狗殉葬。
杨雪意忍下了一切,对应昀总是抱以甜美微笑。
应昀讽刺她,她假装听不懂;应昀无视她,她就微笑主动;应昀不理她,她也从不生气;应昀要去哪里,她都陪着去,应昀做什么事,她就没脸没皮地死命夸奖吹捧。
应昀的私立高中毕业舞会在即,舞伴因腿伤没法陪练,她就自告奋勇厚着脸皮充当陪练,笨拙的步法被应昀这个高傲大少爷嫌弃,她也硬着头皮继续,为了能配合好应昀一天偷偷狂练十个小时,以至于最后这支令人羞耻的舞都形成肌肉记忆了……
总之,只要应昀需要,杨雪意就会主动出现,他不需要,她则立刻识相消失。
杨雪意永远热情地笑着喊“应昀哥”,不计前嫌,像个称职的跟班,像个永远只会对着主人快乐晃动尾巴的小狗,几乎像是把应昀捧成她的信仰。
有时候杨雪意都觉得,应昀失去了他的狗,而自己是来竞争上岗这个刚空出来的狗的岗位的。
十五岁生日的晚上,她和妈妈挤在保姆房里,妈妈给她打包了一些剩菜,泡了碗方便面,草草地度过生日,没有生日礼物,甚至连蛋糕和蜡烛都没有,妈妈让她对着泡面许愿。
可惜十五岁的杨雪意已经不相信生日愿望。
因为如果许愿有用,她攒钱攒了好久想买的小说《最后一个夏日》的英文原版绝版签名书就不会在生日前一天被人买走,外婆也不会生病离开她,她更不用搬来这保姆房里过寄人篱下的生活。
“我看你和小昀处得挺好的,其实小昀是个好孩子,你可能刚住进来对他了解没那么多,但妈妈在他们家已经做了两年了,知道他人不坏,心地很好也很单纯。”
“只是最近发生的事情有点多,他又正好青春期,不知道是不是压力大还是怎么回事,性格突然变了很多,本来说好要出国念商科回来管理公司的,结果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了,突然叛逆,铁了心要在国内上学,和应先生应太太的关系也很紧张。”
“这孩子就这样,很有自己的想法。”
“还说学什么都行,就不学商科,可他是应先生的独子,未来肯定要接班公司的,不学商科和管理怎么行?为这事他和父母有很大矛盾,可能所以才情绪不稳定攻击性比较强,以前真不这样……”
时至今日,杨雪意仍旧记得自己当时的回答——
“以前他怎么样我不知道,以前他再好再善良,反正我没享受到,现在的他我是一点不喜欢,和他表现出相处融洽是为了继续在这里住下去,都是我单方面的忍让,没有和他处得好的意思,妈你别误会,我和他关系没那么好。”
杨雪意盯着眼前潦草的方便面,想起外婆以往给她下的荷包蛋面,看着眼前仍旧陌生的妈妈,心里委屈又不知道说什么。
保姆房的射灯下,是杨美英女士疲惫又带了深深倦意的脸,她明明和应太太同岁,但看起来比她老了有整整一个辈分。
一个人把杨雪意拉扯大,为了挣钱养家,不得不和杨雪意分开,她太累了,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和细心留给杨雪意。
今天虽然是杨雪意的生日,但首先是杨美英女士花了大力气受苦把她生下来的日子。
杨雪意无法对她进行苛责和发泄,因此扭过头——
“应昀的心地善良我是没看出来,哪里善良了?还是说有钱人善良的标准和普通人不一样?有钱人给他的狗办盛大的葬礼选最好的墓地就是善良吗?”
“高高在上又矫情装逼,满脸冷艳高贵,对他说再多好话他都觉得理所当然,根本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他哪里不坏了?脾气差,性格烂,脸色常年难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每天都在过葬礼!对狗都比对人好。”
“反正就算他之后再养狗,需要我遛狗我也会帮忙的,狗毛过敏我吃点过敏药就是了。”
“因为虽然我讨厌他,但应太太应先生人都很好,能让我在这里住下去的雇主不多了,所以妈你可以放心,我不会和他闹翻的,我会好好忍的。”
“我的生日愿望就是希望他最好学个硕博连读的专业,平时住学校宿舍,让我尽可能不要再见到他!”
……
当年杨雪意那么说,有很大气话的成分,因为其实六个月的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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