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高门》
赵瑞灵做了个噩梦,梦里有她从未曾预料过的腥风血雨,还有让人恨得牙痒的黑衣阎罗。
在梦里,她英勇无畏地穿越血雨腥风去救袁翁,虽然英勇……但也确实吓人,她死咬着舌尖才忍住没哭出来。
就在她历尽艰险,即将带袁翁逃离那些魑魅魍魉之时,黑衣阎罗追着魑魅魍魉靠近,然后一刀下去——
骇人的恶鬼头颅落地,咕噜噜地滚落,碰到她脚尖停了下来。
她低头,在血光朦胧中,对上黑衣人不能瞑目的双眸,还有对方几乎要咧到后脑勺的大嘴。
对方张狂地大笑着。
“好消息,娘子不用去找你阿兄了,我替你去哈哈……坏消息是,娘子已身在地狱了哇哈哈哈……”
黑衣阎罗也配合着发出阴森低笑,冷厉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向她涌来——
“赵灵娘,欢迎来到下十八层地狱!”
“赵灵娘,来十八层地狱!!”
“赵灵娘……”
“啊!”赵瑞灵惊喊着坐起身,苍白的小脸儿上全是被吓出来的冷汗。
阿桥端着药汤子进门,听到动静,疾步上前。
“娘子做噩梦了?”她将药碗放在床头,小心翼翼抚着赵瑞灵的后背轻声安抚。
“娘子别怕,水匪已被穆郎君他们打杀了,剩下的几个活口审问过后,也已叫人送往常州府。”
赵瑞灵眼神呆滞片刻,被阿桥安抚着缓下心跳,虚弱地看了眼周围陌生的环境,记起自己先前是被吓晕了。
她皱眉问:“这是哪儿?阿旻和袁翁他们怎么样了?”
“我们还在翟山驿。”阿桥小声道。
“二郎受了惊吓,有些起烧,喝了药睡下了,袁翁……崴了脚,袁老丈给袁翁正了骨。”
“护卫也有好几个受伤的,实在不适合赶路,只好继续夜宿在翟山驿,先休整几日再出发。”
万幸的是,翟山驿隶属苏州府,又因为地处荒僻,每回从山下采买上来的吃食和药材都不少,足够他们这么多人用上半个月没问题。
翟山驿的驿官确实被水匪杀了,先前大堂的血就是那驿官的。
但水匪估计也不精通庶务,留了驿站的三个驿卒性命,打算叫他们伺候,当时就被绑在柴房里。
被救的驿卒对他们一行人格外感激,告知了物资充足的事儿,还帮着护卫们尸体和血迹都收拾干净,让众人住了下来。
“娘子先喝药,你先前摔伤了,这药能免风邪入体。”阿桥语速飞快说完话,端起药碗就往赵瑞灵面前怼,眼神不动声色往赵瑞灵脑门儿上瞟,生怕她想起些什么。
赵瑞灵听阿桥说袁翁脚崴了,就记起先前穆长舟砍人脑袋,还冷着声儿对她阴阳怪气的场面了。
那混蛋一定是故意吓唬人,才会削飞黑衣人的脑袋!
先前他在大堂里杀人可没冲脖子使劲儿,都是往人心窝子捅。
她又不是胡闹,明明发现了能躲藏的地方,她难道能眼睁睁看着袁翁陷入危险中?
就算他救了她和袁翁,要是她没死在黑衣人手里,却被他那杀人如麻的血腥模样吓死,到了地底下她都能气活过来。
赵瑞灵只觉气得脑门儿都疼……嗯?
她没接阿桥的药碗,抬手往脑门上摸——
“嗷!”赵瑞灵摸到脑袋上的包,疼得差点蹦起来,眼眶瞬间就积聚起了晶莹。
倒不是疼的,她本来浑身就疼得厉害,这回是气的。
她记得当时自己护在袁翁前头,那人头又落在自己前面,那她岂不是跌在……那人可是死不瞑目脸朝上啊!
“啊啊啊!”赵瑞灵都气忘了疼,翻身就想往外冲。
她要挠死那个狗东西!!
阿桥也想起娘子当时摔在对方脑袋旁边的姿势,那面对面的距离连一拳都放不下,有些惊魂未定,又有些想笑。
若不是袁翁拉了一下,娘子的清白还在不在都两说。
她赶紧拉住气疯了的赵瑞灵,“娘子你先别生气,你就是气死自己,你也打不过穆郎君啊!”
赵瑞灵被噎得胸口疼,气得眼泪直往下掉,瞎说什么大实话,更气了呜呜呜~
她一边喝药一边咬牙切齿地哽咽:“我就是打不过他,我还能骂他,反正不能让他好过呜呜~”
阿桥对自家娘子无能狂怒的模样不说熟悉吧,反正也不陌生。
她却跟娘子有不一样的看法。
通过今儿个这一遭,阿桥意识到穆长舟和甄顺他们的武力值有多高。
外头的世道太危险,这里离湖州府才不过百余里,听闻北地人彪悍,那越往北岂不是越危险?
她伺候着赵瑞灵喝完药,又取了药膏子给赵瑞灵擦伤……和摔伤的地方抹药,继续苦口婆心地劝。
“娘子又何必要与他一个莽夫计较。”她把最后四个字说得特别小声,怕人听到,跟做贼一样靠近赵瑞灵。
“娘子你可是才绝娘子之后,最擅长的可是谋算啊!”
“先前娘子盘算得就好极了,既他身份不低,对圣都了解想必不比袁翁少,甚至更多,好歹哄着他把该说的都说了,才不枉费您受的罪不是?”
“而且出行在外多危险,咱们和袁翁还要仰仗他和那些护卫……只要娘子安全到圣都,得了太后娘娘的喜爱,不有的是收拾他的时候?”
当然了,阿桥觉得,就穆郎君那种位高权重又小心眼子的,最好还是别把人得罪狠了,跟这样的人做朋友远比做敌人好得多。
可显而易见,如今娘子听不进去这种话,她敢说娘子就敢炸毛,还是等娘子消气之后再慢慢劝。
赵瑞灵被咽下去的药苦得肠子都打结,那股子气势汹汹的恼羞成怒不自觉消下去大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阿桥说得对,她何必以己之短攻彼之长,打是打不过了,动脑子她还能动不过那莽夫?
赵瑞灵住右上房,左上房留给了袁修永,穆长舟和护卫们都住到了厢房。
阿桥在右上房跟赵瑞灵嘀咕的时候,甄顺看着自家郎君重新开裂后更加狰狞的伤口,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发愁。
“您说您都把人忽悠着北上,人也救了,何必非要把人给得罪狠了呢?”
“这下可倒好,袁翁看您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那小娘子也头角峥嵘,怕是醒了就得跟暴怒的火龙一样烧过来。”
“这要是到了圣都,袁翁为太子师,得圣人和太子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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