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引》
娄弦收好药瓶。
洞口外的雪又大了些,纷纷扬扬宛若鹅毛落下。
拂琵和滚滚在洞内燃起火,几人围着火堆坐下。
柳式通的药果然见效,不过一会儿功夫苍邺的血口就被止住了,不过面色还是有些苍白。
娄弦瞥了他一眼,有意无意道:“瞧你这虚弱的模样,不会又要发病了吧。”
上回在阿含谷的经历,娄弦对苍邺发病可没留下什么好印象。
苍邺知她故意,也没有恼,反而是顺着她的话说:“眼下除了你我,还有旁人,我会克制些的。”
娄弦皮笑肉不笑道:“最好是。”
外头的风夹着雪吹进洞内,火堆飘忽一瞬,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苍邺面色一变,洞口外站了不少人。
苍邺欲起身,一双手按住了他。
娄弦将一根木柴丢进火里,火焰旺盛一瞬。
她拍了拍手起身,对拂琵叮嘱道:“这里交给你了,照顾好这两个小弱病残。”
小弱是滚滚,病残是苍邺。
拂琵仍旧有些不放心。
烛祁手下都是心狠手辣之徒,何况外边不知来了多少人,娄弦一人前去恐有些冒险。
拂琵正要一同前去,苍邺率先止了娄弦:“他们有不少人,我和你一起。”
娄弦看着他发白的唇色,摆摆手示意他躺下:“你受了伤,别到时候拖累我。”
娄弦不再耽误时间,趁他们杀进来前只身一人朝洞外走去。
外头大雪纷扬,不出洞口一会儿,娄弦的头上和肩上都落满了清雪。
她叉腰挡在洞口处,扬着头看他们。
见出来的是个女子,那些人对娄弦喊道:“叫苍邺出来!”
娄弦掏了掏耳朵,漫不经心抬眉:“苍什么邺啊,这里只有你姑奶奶我。”
见娄弦生的瘦长,口气倒是不小。
倒要看看这口气能撑到什么时候。
这些人不再废话,当即举了武器朝娄弦杀来。
他们有备而来,几乎是不将人至于死地誓不罢休。
娄弦拍了拍肩上的清雪,一个侧身躲过袭来的利剑。
敛了轻慢,娄弦手腕一转当即唤出天悲戟。
只听“铮”一声,利剑穿过戟刃,娄弦翻身一转,踩着眼前之人的肩膀飞身杀去。
娄弦身形飞快,天悲戟在手中耍的游刃有余,接挡击回,每一寸都用尽全力。
洞口外激烈的回转叫拂琵心神不宁,她正要前去,身旁已有人率先起了身。
苍邺捂着伤口撑墙前去,还未出洞,有人便发现了他,转而换了目标朝他杀来。
娄弦眼疾手快丢出长戟,兵器碰撞之下硬生生将人拦下。
离着六尺间隔,她飞身挡在苍邺面前。
衣袂飘扬,长尾高束,苍邺看着眼前那抹靓丽的身影,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受袭之时。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地方,还有同样的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交汇,说不出因素,苍邺的目光就这么凝在娄弦身上,再没有放开。
夹着雪粒的寒风吹来,苍邺低头咳嗽。
娄弦回头:“你出来做什么,快进去!”
一记寒芒劈来,娄弦迅速反应抬手一挡,无尽的冲击将她推至洞口,在雪地划出深深长痕。
她转手将天悲戟立在地上强行定住。
华贵锦衣缓缓落地,那些人退到来者身后,模样敬畏。
娄弦抬头,这才看清来者面目。
那是一张可以和苍邺媲美的脸,只是面目阴郁,狭长的眼睛总藏着晦暗,给人一种不可近又狠戾的错觉。
他食指处戴着一玉指,此时正慢慢摩挲着,慢条斯理打量着娄弦,不,准确说是娄弦身后之人。
“你果真没死。”烛祁带着不甘的声色,盯着苍邺说道。
苍邺笑了笑:“还好,命大。”
他受了伤,脸色本就有些发白,眼下又被外头的雪风一吹,倒是病恹如摇摇欲坠的海棠,颇惹人怜惜。
“你早就知道了?”
苍邺一手撑着墙,一手捂着腹部道:“化龙之际,也就你和海绒知道。”
“海绒是不会害我的。”
这两个字大概是有什么特别之处,烛祁的脸色肉眼可见变了,他声色微怒:“不许提她!”
苍邺倒是一副坦然的模样,触着烛祁的逆鳞说:“为何?怕她知道真相恨你?”
苍邺的话带有深意,烛祁的脸瞬间阴暗下来。
身子伤成这样,嘴还利索的很,专挑人肺管子戳。
苍邺神色自若,显然是不将烛祁放在眼里,这幅自大的模样更惹得烛祁不快。
他阴冷着脸:“上回死不成,这回可说不准!”
“杀了他。”
烛祁声音一落,原本站在他身后立定的人再次朝苍邺杀来。
烛祁手中凝结黑气,黑气如腾蛇呼啸而来,娄弦一人单枪匹马,既敌万军又护苍邺,终是有些应接不暇。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一道身影从娄弦身后飞来立在身侧,替她挡了刚才的侵袭。
苍邺忍着伤痛,一边将这些缠人的麻烦除去,一边对娄弦道:“此事本不该让你掺和进来,这回算是欠你个大人情了。”
在这之前,苍邺也帮了娄弦不少忙,可她仍旧不客气道:“掺和都掺和了,这个大人情你得好好还!”
娄弦一脚踹在来人腰腹,二人回旋换了位置,苍邺贴着娄弦后背笑:“好,依你。”
二人旋即分开,擒贼先擒王,娄弦提起长戟朝烛祁杀去。
烛祁怎么也没想到这女人这么难缠,动作毫无章法,全靠一股蛮力,认准了就是一顿揍。
方才已经消耗了体力,可她却仍不知疲惫,只盯着他下死手,丝毫不给他钻空杀苍邺的机会。
他躲过娄弦刺来的戟刃,忍不住问:“你同苍邺是什么关系,如此为他卖命?”
娄弦出手的动作不停:“要卖命也是他给我卖命。”
一戟劈下,娄弦转了手腕说:“更想你死了。”
打斗激烈,苍邺的伤口又裂开了,血迹从衣袍出渗出,他指尖一点,喘了粗气。
正要全力一搏,一道焦急的声音传来——
“住手!叫你的人住手!”
烛祁随之分神,娄弦见机一掌击在他心口。
烛祁摇摇欲坠落地,还未稳定身形,就见烟青裙摆划过眼前,不顾雪地难行朝苍邺小跑而去。
“你受伤了,流了好多血。”虞海绒慌忙去看苍邺的伤口。
苍邺后退一步,不露声色躲开了虞海绒的触碰。
可虞海绒并未察觉,她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想见的人,得知他消息的那一刻,她什么都顾不上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来见他!
虞海绒喜极而泣,舍不得挪开目光,一遍又一遍盯着苍邺瞧:“太好了,这不是梦,你没死,我就知道你还活着。”
烛祁捂着胸口站在一旁,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握紧。
为什么,为什么你的眼里永远只有他!
明明最在意你的人是我!
外头的动静停了,拂琵抱着滚滚出来,在见到烛祁的那一瞬,拂琵吓得不敢出声,又见娄弦胳膊处有一道刀伤,顾不得害怕赶紧走到她身边:“你的胳膊……”
娄弦摆摆手:“小伤。”
她瞥了一眼满目不甘的烛祁,幸灾乐祸道:“有些人伤的才重。”
这话传到烛祁耳里,他狠狠瞪了娄弦一眼。
瞧着架势,烛祁的人应该不会再动手了。
胳膊上缺了个口,被风一吹倒是有些刺骨的疼,娄弦抱着胳膊朝山洞走去。
里面还烧着火,应当是比外头暖和些。
拂琵扶着她,一进洞,身后有踩雪声传来。
一转头,苍邺跟着走了进来。
见苍邺进洞,虞海绒放心不下,也跟着他进了山洞。
烛祁自然不会让虞海绒和苍邺待在一起,遂也理所应当跟了进来。
站在外边的那些手下见城主进洞,正准备朝里边走来——
“站住!”娄弦大喝一声,“你们当这是什么好地方,能容得下这么多人么?”
外边那些手下面面相觑,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
娄弦看着烛祁,一副“你看看这儿”的表情。
山洞逼仄,只有洞口处敞亮尚还能坐几个人,越朝里越狭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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