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的想法很危险》
阿轻翻出了窗,脚下却没站稳,从一层层屋檐上滚了下去,好在屋檐又多又密,她最后干脆躺在一处稍平整的檐上,仰头看着月亮。
精致的婚服滚得皱皱巴巴,怀里的酒倒是护得好好的,大概是用灵草酿的酒,她掏出来灌了两口,感觉整个人都好受许多。
但还是要再找些有灵气的东西。
阿轻这么想着时,一道带着冷意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手中长剑寒光凛凛。
这不是那个,“大师兄”么?
也不知这么晚了,他要去哪,阿轻眨了眨眼,被他浑身上下生人勿近的气势震到,动作缓慢地坐起身,在打不打招呼之间犹豫。
不料冷冰冰的人垂了垂眼,意味不明地盯她半晌后,先开了口,嗓音和他人一样,像隆冬天浸在寒潭里的冷玉:“你这是在——”
“逃婚?”
白渊今日倒没什么杀心,偌大的山庄里就剩他一个,他也没人可杀,干脆下山。
直到他远远看见某个摊在屋檐上的身影。
脑子还没转过来,人就已经飘过去了。
阿轻起初没明白,又想了会后,才领悟到这人话里的意思,她指了指后面高处的某扇窗户,一脸老实:“不小心、掉下来了。”
“所以你是、在逃婚吗?”她比划着反问。
白渊停顿一瞬,说了个“是”。
“噢。”阿轻小幅度地点了个头,语气客气乖巧,带着善解人意的不在意,“那你逃吧。”
白渊:“......”
长剑“唰”的一声消失在夜风中,青年转身就要离开,却被人轻轻扯住了衣角。
那种辨不清晰的情绪就忽然又冒了出来。
接着是一道下意识的想法——她后悔了?
他回过头,见少女仍半躺在屋檐上,眸黑如墨,肤白如瓷,满头的珠钗都卸了,柔软的乌发随动作滑落红绸,嵌入瓦缝。
抓住他衣袍的指节纤细白净,见状缓缓松开,指了指他的头顶:“那个可以给我吗?”
阿轻看到他发冠上镶了颗硕大的灵玉,色泽莹润,品质上佳,既然要逃婚,还不如扣下来给她,她现在很需要灵气来解痛。
白渊神色微妙地扯了扯嘴角,挥散心中那些杂乱的情绪,淡声道:“你自己来拿。”
阿轻怕他跑了,连忙曲着手肘从屋檐上撑起来,却不料一阵无法忍受的痛意猝不及防袭来,就像利刃切割灵脉。她猛地低下头,死死咬着唇,脸色一瞬煞白,眼泪在眼眶打转。
白渊看着少女突然蜷缩起来,整张脸都埋在衣袍里,愣怔一瞬后,还是蹲下了身,探出的手悬在半空,迟疑地问:“你、怎么了?”
阿轻痛得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
白渊皱起眉,又看不到她的脸,只好自己抬手将头上的发冠取下来,递过去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给你,不是要这个吗?”
急需灵气的阿轻本能地伸手去接,可颤抖的五指根本抓不住,发冠骨碌碌从屋檐滚落。
白渊神色一顿,还没从少女满眼泪水的模样中回过神,身体便已经追了出去,几个跃步就帮她把发冠捡了回来,困惑的语气中夹杂着几分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担忧:“哭什么?”
阿轻垂了垂眸,眼前一片模糊。
她探出微颤的指尖,本想拿发冠,却没把握准距离,碰到了青年的手腕,在陌生灵气从指尖涌进灵脉的刹那,她猛地抽回了手。
一触即离的动作,快到白渊以为方才灵力的异常搅动只是他心绪起伏的缘故。
他将目光从阿轻脸上挪开,那双流泪的眼睛,似曾相识,确实让他不太平静。
指尖仍有灵气缭绕,阿轻敛了敛呼吸,换了只手去取发冠,宽大的袖袍遮掩着她汲取灵气的动作,原本莹润的灵玉很快失去光泽。
而白渊还半蹲在前方,也不知为什么没有离开。阿轻看过去时,他便也转过眸,嗓音似乎减了几分冷意,左右打量时问:“哪里痛?”
哪哪都痛。
但阿轻只是微微摇了下头,像是习惯性地隐瞒,暂时缓解疼痛后,从白渊那里意外得来的一丝灵力,好像有了更强的存在感。
甚至让她怀疑,并不是灵玉帮她解的痛。
阿轻将被泪水沾湿的脸在袖子上蹭了蹭,接着从怀里掏出酒壶,默不作声地啜了几口,想要借此来压住内心微妙的探求与渴望。
“摇头是不痛......还是说不出?”
白渊淡淡地问了句,视线在那只红色酒壶上顿住,有些意外她竟把合卺酒带出来了,而两人先前拜堂的场景也忽然在脑海里重现。
“没事了,谢谢......师兄。”
阿轻小声说着,纤长眼睫上还挂着几颗泪珠,配上苍白的脸色显得格外柔弱。
白渊定定地看了会,忍住了帮她擦眼泪的念头,鬼使神差地问:“你怎么喝这个?”
“这里面加了东西。”
刚被折磨完,阿轻的嗓音很低,她随意地把酒壶递了过去,“你要尝尝么?”
白渊脑子里顿时冒出一连串卑鄙阴损的药物,紧接着便是蹙眉,想要拒绝。
可又听到少女缓慢轻柔地说:“里面好像有山茱萸、地黄和甘草。”
“还不错。”
阿轻很诚实地评价着,然后就看见对面的青年把酒接了过去,不太信任地闻了下。
他没有喝,也没有还她。
阿轻看看他怀疑的眼睛,选择了闭嘴,可能是酒里还有些灵草她没有尝出来。
她心中随之生出一种班门弄斧的窘迫。
“那我、先走了。”
阿轻随手指了个方向,她还得去找些灵石灵玉,而这位师兄应该也要继续逃婚吧。
她慢慢站起身,撑着缓了一会,觉得暂时无大碍了,便放心往另一个方向迈步。
而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低沉冷郁的嗓音,带了几分莫名的意味:“你喝醉了。”
这酒里确实加了些不好的东西。
白渊晃了晃已经空了大半的酒壶,很不理解,这师妹难道就没有察觉到一丝异样吗?
阿轻觉得他简直是在胡说,她怎么会醉?
她思路清楚得很,顶多先前摔坏脑子,缺失了记忆,但这种东西也没必要争论,阿轻摆摆手,相当理智地回了两个字——“没、有”。
下一刻,她脚一软,从屋檐上掉了下去。
好疼!
阿轻蹙起眉尖,来不及惊讶到底是灵玉的功效太短,还是剧痛回来得太快。
她以为自己又要滚下几层屋檐,强烈的落空感却并没有持续太久。
在落地前,她就被人接住了。
“这叫没有?”
白渊神色微沉,将人抱紧,又在看到她眼角的泪痕时顿住,有些难言的情绪从内心深处再次蔓延开。而阿轻在他怀里闭着眼,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嗓音微弱:“疼。”
需要灵气,很多灵气。
痛意让阿轻五感更加敏锐,她几乎可以感知到近在咫尺、不断跳动的灵脉,也能闻到青年身上清沉如雪的气味。
“哪里疼?”
白渊再次询问。
难道是酒里那些东西,才让她反复疼痛的吗?可,应该是这种反应吗?
白渊将她重新放回屋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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