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谎》
余巧笑意渐敛,“无论是谁,我说了,不是我。”
商景辞冷声说,“你这话,便是我信,可旁人又怎会信?”
“我不管旁人,没做过的事,我绝不会承认。”
商景辞轻叹一声,沉声问,“我最后再问一次,你可还有话可辨?”
余巧冷冷说,“除清白二字,无话可辩!”
商景辞拍掌呵斥,“好,很好,怪我往日太过纵容你,令你忘了身份,骨气硬得很呐!来人,将余巧捆了,送给方才那姑娘,任她处置!”
商景辞这话吼得洪亮,可周围的护卫却是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未动。毕竟自打太子立府以来,余巧便是管家,在这府中,哪个人没受过余巧几分好?又有哪个人不赞余巧一句巧呢?
见状,商景辞更是火上三分,狠狠踹了一脚身侧的护卫,“你们耳朵都聋了吗?”
余巧被他一番话逼得倒退几步,指心问道,“商景辞!我与你相识近二十年,难道你仍不信我为人,我有何理由要这么做?”
商景辞不答反问,“那我问你,你配制此毒可是母后授意?”
余巧动作微顿,旋即冷笑,“是又如何?”
“你说得对,你我是自幼相识,可我从不敢确定,你究竟是我的人,还是母后安插在我身旁监视我的一双眼睛!譬如这‘落霞火’之毒,她要,你便制了,你又何尝与我商量过?”
余巧怔怔望向他,“你此刻说这些是何意?”
商景辞眸光冷冷,盯得她浑身凉透,“我在告诉你,我从未信过你。”
余巧只觉遍体生寒,四肢百骸都冷得麻木,半晌,她忽而大笑起来,笑得直不起腰,笑到肚子痛得不行,“借口,都是借口!商景辞,我曾以为你与你父皇不同,可如今看来,你父子皆是一样狼心狗肺,最擅长的便是用冠冕堂皇的借口来粉饰自身的狠心绝情!”
商景辞并未辩驳,只是移开眼眸不再看她,“除你之外,你院中还有一人,你若交出她来,我可保你不死。”
“你做梦!”余巧嘶声大吼,“交出她保我不死?商景辞!你的良心都喂了狗吗?昔日我见你待曲意温柔体贴,竟傻傻信了你有哪怕一分真心,如今曲意身中剧毒,命悬一线,你不守着她,亦不去寻真凶为她报仇,却为何要来折磨我和荼白?”
商景辞厉声回吼,“凶手我自会去寻,可眼下更重要的,是给疏缈阁一个交代!荼白早便该死了,此时牺牲她是最好的结果。”
余巧大笑着落泪,“你习了二十年的帝王道,便只习得了这些吗?”
商景辞自嘲道,“帝王无情,并非不会生情,而是难以容情。若要得到那个位置,守住那个位置,无人可再撼动,谁又不是千般算计?你可知,午间曲意曾给我一副卷轴,上面所书桩桩件件,皆是能震荡朝廷的大事,如今珍王虽除,商景慕却更加难以对付,是以此时,我绝不能失去疏缈阁的助力。事已至此,就当是我无能,无法为你脱罪,再则荼白并不无辜,原是我心软才养了她这些年,可就算是养条狗,她也该知报恩了,我不觉牺牲她有何不妥。”
余巧深吸口气,“好,很好,我最后再说一次,不是我,也绝不是荼白,可你若是定要择一人顶罪,那便绑了我去吧。我自小得皇后娘娘培养,早晚是要为你的帝王路做垫脚石的,早一日亦或是晚一日去死,于我而言无甚区别,可荼白不同,是我将本可以远离皇族的她带了回来,我不像你,不愿牺牲旁人,来为自己谋求好处。”
二人在冷风中对峙良久,却是商景辞先妥协,“好,便听你的。”
商景辞再次下令,“将她绑起来!”
见护卫们仍在原地犹犹豫豫,商景辞怒喝,“你们都忘了主子是谁了吗?再不上前,便与之同罪!”
见他真的怒了,谁还敢不动,众人列着架势朝余巧而去。余巧却举起双手,轻飘飘说,“不必麻烦,我不动,你们拿绳子来捆便是。”
商景辞朝她走近,幽幽问,“你不后悔?”
余巧直视着他,“何谓后悔?我这一生,不甘之事甚多,可说到底,又皆非我所能选。”
夜是天将破晓前最深的黑,除却天上惨淡素白的月亮,唯有余巧一双眼眸最是明亮摄人。
商景辞定定瞧着她,见她语气神态皆是十分坚决,便俯下身,凑近她耳边说,“你既知事事非你能选,想来也不差这一件了。”
话音未落,一记手刀重击在余巧后颈,余巧大瞪着眼睛看向他,不过一瞬之后,便向后栽倒,昏了过去。
商景辞将她递给边上的护卫,“将她捆起来,锁到房中,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许将她放出来。”
“是!”
商景辞转身又去了荼白房中,将仍在做着美梦的荼白抓了起来。
偌大的太子府正厅,颇有些空荡,上座左右分别是商景辞和曲情,大厅正中的地上坐着“呵呵”傻笑的荼白。
虽凌素早在信中描述过荼白面容之不堪,可当这等歪瓜裂枣的形容在眼前活灵活现时,亦令曲情感慨见识短浅。
许是饿了,荼白憨憨地拍了拍自己圆鼓鼓的肚子,却不防震到伤处,发出刺耳难听的痛吼声。
“这便是殿下寻到的凶手?”
面纱之下,曲情神情淡漠,与昨夜的暴怒不同,此刻她的声调犹如无波古井,不掺杂半分喜怒。
可越是这样,越令人生畏。
商景辞断然道,“正是此人。”
曲情幽幽道,“一个傻子?”
“非也,装傻罢了。”
“哦?”
商景辞扬声说,“将证人带进来。”
话音方落,便有一粉衣侍女走了进来,跪在二人身前,恭恭敬敬行礼,“参见殿下,参见大人。”
商景辞道,“将你昨日所见说予这位姑娘听。”
“是。”侍女直起身子,脆声道,“昨日午后我本要去寻巧姐姐,同她说殿下过寿一事,却恰巧见着曲意姑娘从一旁的饭厅出来,我与她虽同路,可她当时瞧着好似十分气愤,我就没敢上前打招呼,只是在远处跟着。
我见曲意姑娘进了乱红飞絮,又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跟进去,索性就在院外等了一会儿,却听见里面传出争吵声,我原以为是曲意姑娘同巧姐姐吵了起来,心中害怕,想着换个时辰再来,可刚走开没几步,竟又见到巧姐姐自远处走过来。
我心中疑惑,就将院内争吵的事告诉了巧姐姐,她听后急忙跑回了院子,紧接着,我便听到巧姐姐惊慌唤人的声音,待我跑进去,曲意姑娘已昏迷不醒了。
当时院中,除了曲意姑娘和巧姐姐,唯有荼白坐在摇椅上装睡。就我所见,巧姐姐绝无时间对曲意姑娘下毒,而荼白与她相待更久,甚有争吵,犹为可疑。”
说罢,侍女便低垂下头,静静等着问话。
商景辞看向曲情,“依她所说,余巧并无下毒的时机,反倒是荼白,她与余巧住在一处,易于窃毒,又有人证指认她与曲意二人独处时曾起冲突,故而...”
“这小丫头说,见着曲意自饭厅出来时十分气愤,我记着曲意是与殿下一同进膳的吧?”
商景辞万万没想到侍女说了这么多,曲情偏巧挑了这一句来堵他。但在曲情面前,他可不敢再耍心机,只好垂首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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