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谎》
很快,便有许多人涌进了“乱红飞絮”,凌素见曲意人事不知地躺在余巧怀里,忙飞奔过来,满脸惊惧地将人接过,指尖搭上她的脉搏。
脉象竟是时而时断时续,似有若无,又时而激荡猛烈,狂躁不已。
凌素心中大惊,尖声朝余巧喝道,“这是怎么回事?姑娘怎会来你这院子?又怎会昏过去?”
余巧不知该作何回答,只能沉默,余光却瞥向一旁“岿然不动”,仍自顾自闭眼仰躺,呵呵傻乐的荼白。
“你最好给我个交代!”凌素丢下这话,将曲意打横抱起,快步离去。
众人走后,余巧才缓缓站起身,清亮的眸子望向不远处地上那滩麻雀留下的血迹,自嘲般笑了笑。
她搬出屋内的水盆,泼洒一地,将那血迹冲散了,融进泥土里,又拿了条毛毯出来,盖在荼白身上,“今日阳光虽足,也不能在这里吹太久风,若要小憩,还是得盖上毯子,你伤还未愈,要小心着些。”
做完该做的,说完该说的,余巧才拍了拍沾了些泥土的衣摆,一步一步、端端正正、稳稳当当地离开了“乱红飞絮”,去往曲意的院子。
余巧刚走,荼白便睁开眼,一把撩开身上的毯子,任其滑落于地,又举起手中的弹弓,细细描摹一番,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许是想通了,又将地上的毯子捡了起来,严严实实地盖在身上,安心睡去。
侍女匆匆赶来时,商景辞正提笔在那卷轴上不时记画着,不得不说,疏缈阁的情报天下无双,其中诸多记载,竟像是听了墙脚得来的一般。
侍女同他十分粗略地讲了余巧院中的事,商景辞听得颇有些云里雾里,仍是撂下卷轴,急急赶至曲意院中,却见曲意房门紧闭,余巧沉着脸站在廊下等候。
商景辞步向余巧,“怎么回事?”
余巧强扯出一个笑脸,“我也不知。”
商景辞音量不觉拔高几分,“不知?”
余巧恭恭敬敬地垂首,再次答道,“确实不知。”
商景辞面色不虞,大步上前轻叩曲意房门,“如何了?”
屋内迟迟没有回应。
商景辞心中焦急,只能再敲,终于,凌素面色凝重地出来开了房门。
商景辞急忙问,“发生何事?她怎会突然晕倒?”
凌素哑着声音说,“她中毒了。”
“中毒?”商景辞先是一怔,旋即追问,“什么毒?”
凌素有些颓唐,“我尚不能确定。”
商景辞立即说,“余巧,你进去看看!”
“是。”
余巧阔步往屋内走去,却不料凌素横臂挡在门前,喝道,“你站住!”
余巧抬起的脚尚未落下,便怔怔顿在原地,呆呆望向素来交好的凌素,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凌素将头偏到一旁,不愿看她,只冷冷说,“我尚不知姑娘所中之毒从何而来,可在这府里,你是唯一擅毒的人,姑娘日日与太子同食,除一日三餐外,近来只吃了你偶尔送来的糕点。”
余巧眸光闪烁,松松抓着凌素的衣袖,“凌姐姐,你怀疑我?”
凌素将她推开,仍是冷然道,“姑娘是在你院中中毒的,你告诉我,她此前从未去过你那里,为何今日会去?”
余巧踉跄倒退几步,眼眶渐渐泛红,苦涩说,“我不知道。”
“我们被困在太子府中,不见外人、不食外物、吃穿用度皆有定数,况且府中饮食皆要你的经手验过方可,即便不是你下毒,你亦有失职之错!你要我信你,便要想办法自证清白,如今你一问三不知,我又怎能信你?”
凌素句句在理,将余巧问得哑口无言,呆立一旁。
凌素并不愿信是余巧所为,可如今看来,唯有她有动机、有能力、更有机会做下此事。
商景辞扯着余巧胳膊,将她拖至身侧,低吼,“你即刻入宫去请太医,只说是我病了,召那些老古董来!”
余巧抽噎一声,慌忙朝外跑去,可转瞬便听见凌素阴沉道,“不必了,我虽学艺不精,可疏缈阁人才济济,总不至于解不了这毒,不劳烦殿下费心,你只带着你的人滚出我们院子,别趁人之危,捅人一刀便好。”
商景辞愤愤道,“好利的一张嘴,难不成你连我这太子也怀疑?”
“于你这太子府而言,我与姑娘终是外人,我不信你,有何不对?再者,余巧毕竟是你的人,谁又能保证不是你的授意,她才会对姑娘下手?”
余巧眸中含泪,自嘲一笑。这般时日,她自以为已竭力向曲意二人示好,便算不得朋友,也该是盟友了吧,可一旦有事发生,凌素轻飘飘几句话,便将她彻头彻尾归之于太子一派。
可凌素这般想又有何错?
她受昭和皇后教导,自幼同太子在一处,一生中一步步皆已注定,即便她想改变,想有亲人、想有朋友,可这一切从始至终便是不可能的。
亲人,是假的。
朋友,只要她无法斩断前尘,无法脱离昭和皇后与太子的掌控,便永远不会真正相信她。
商景辞怒喝一声,“你但凡动动你的脑子便该知晓,本殿有何理由要害她!”
“那殿下不妨回答我,在你的地盘上,是谁这么有能耐给她下了毒?”
商景辞一口气憋在心里,强忍着没有同她起更大的冲突,“罢了,那就请姑娘尽快通知阁中人来为她诊治,若有新的情况,烦请知会一声,无论姑娘信与不信,我都是真心关切贵阁主的。
凌素伸手指向院门,意在送客。
商景辞隔着房门,再三朝屋内望了望,最终甩袖而去。余巧亦不再多言,微微俯身对凌素施了一礼,转身离去。
二人走后,凌素急急唤来信鸽,将此事报给曲情,曲意的毒她是真的看不出,更解不了,只能以银针先封住几大穴位,保下曲意的命罢了。
商景辞回至书房,面色铁青地坐了下来,余巧上前为他续了杯茶,便站至一旁,等着他的问责。
商景辞飞快地思考着整件事,凌素说得句句在理,府内食物皆要经过层层检验,若有人有毒倒曲意这个能耐,那他这太子早就死八百回了。
若说是余巧下了毒,他是不大信的,毕竟相识多年,他深知余巧的心性。可若不是余巧,谁又有这个能耐,能在他和余巧的眼皮子底下给曲意下毒呢?
一时间,屋内静得落针可闻。
良久,余巧跪下道,“殿下有话便问,此毒虽非我所下,可毕竟府内膳食皆由我所管,职责之内出了此事,我甘愿受罚。”
“你是该罚,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曲意能安然无恙,凌素这般拦着,也不知她如何了?”
余巧说,“姑娘倒下时我大概探了她的脉,虽不算仔细,可也察觉此毒绝不简单。”
“罢了,且等等吧,疏缈阁药斋中人医术十分高明,较之太医院亦不逊色,凌素既不要我们相帮,想必是十分有把握的,你派人在她们院外听着些消息就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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