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后初恋非要当我外室》
思绪回笼。裴云晰看着赵彦秋,只觉得自己当日的想法太浅薄、太可笑。
她以为自己能弥补,实则她这样窝囊蠢笨的人,最终还是要辜负了他们。
好在如今裴云曜和吴初樾婚事已成,再没人能将他们分开。她这一条命也算发挥了一点作用,至少不全部都是遗憾。
“待我死后,若你愿意,便将月儿接回赵家吧!但若中书令大人不愿,你千万不要勉强,也请放心,我二哥哥二嫂嫂会照顾她……”裴云晰终于还是提起了女儿,她都快要忘记孩子的模样,可她不敢记起、更不敢再去看。
那是她心中禁地,更是压垮她最后一根稻草。
裴云晰悲痛:“是我太蠢,我最对不起她。你日后不必告诉她,有我这样一个娘亲,我——我实在有愧。”
“季蘅,你不要……”
她却完全被痛苦裹挟,根本听不见赵彦秋说话,终于哭出了声:“我害了她一辈子,她被我这样轻率地带到这人世间来,我害了她啊!”
曾经,她婆母董夫人在她面前,常有意无意地提起子嗣之事。那时,她是怎么想的?
董夫人和善地牵着她的手,语言却犀利非常:“你如今与秋儿夫妻和睦,我和你公爹很是高兴。只是你们已成婚一年多,也该想想孩子的事了。”
“高门大户,最忌人丁寂寥。秋儿虽现在算是嫁到你家,但他毕竟是赵家长子,以后也肯定是要认祖归宗的。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血脉旁落了去,你说是不是?”
董夫人看似亲昵地轻轻拂起她鬓角碎发,冰凉华贵的戒指贴在她脸颊:“你们二人该早早要个孩子。有了子嗣,也好向大内交代,你们夫妇太傻,以为随便送条沾血的锦帕就算数了?那只怕是不能够。”
原来为了向大内有交代,为了向圣旨有交代,她不仅必须要和赵彦秋圆房,圆房后还要生养,那才算数。
赵彦秋不知道,他严防死守,却还是让有心人钻了空子。
这段对话他全然不知,只见裴云晰待他小意温柔。他以为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却不知这份他守来、盼来、等来的婚姻,远不是他想象中、或认知里那般简单——内里早已烂透了。
“你没有害她!季蘅,你别做傻事。”赵彦秋慌了神,将裴云晰打横抱起,回到屋中将她安置。
他抱着裴云晰躺在床上,不断地安抚他的妻子:“月儿她这一生定会平安顺遂。季蘅,你要看着她长大,看着她亭亭玉立。”
赵彦秋唇齿间全是苦涩,他几乎口不择言,只想着不停地说话,好来挽留怀中爱人的向死之心:“你我生母皆早逝,我们都不曾见过她们的面,都不记得她们长什么样子。你不遗憾吗?不要让月儿像你我一样遗憾,好不好?”
这句话在裴云晰听来振聋发聩,她呆呆地望着赵彦秋急切紧张的脸,耳边反复回荡着“遗憾”。
是啊,她母亲在她记事前病逝,赵彦秋生母难产血崩,一生下他便撒手人寰了。
女子生产向来是道九死一生的鬼门关。她那天也本该死在产褥血色中,却被人拉了一把,侥幸活了下来。
甚至拉她的人,是宋怀弋——世人皆知肃国公夫人是因生育世子,丢了性命。
许是他们都想起了自己的遗憾,才让一直水火不容、如今更因她而添深仇大恨的两个人,都那样迫切、拼了命般要救她、救她的孩子。
“她既已来到这个世上,会哭会笑了,”赵彦秋提及女儿,酸涩难忍,“我们便好好待她。至少别让她也自幼丧母,让这世上永远有爱她的人,不好吗?”
裴云晰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
刘萱苹有些无措地抱着啼哭不止的小小婴儿,在屋里来回打转,边哄边拍。乳母婆子在边上跪了一片,无人敢吱声。
“这好端端的,怎么会哭成这样?”裴云晖送走了张郎中,回来看见妻子伤神的模样,赶紧伸手接过了孩子,熟练地抱在怀里安抚。
刘萱苹还是不放心,她不停地去试婴儿的体温:“没有受惊吓,也没有发热,白日里也没吃不该吃的东西呀。”
张郎中也没检查出问题来。裴云晖思量再三,犹豫道:“不如去找三姐夫,让他去宫中寻了太医来?”
刘萱苹摇头:“他现下和三姐姐在院里正说话……还是等会儿再去找他吧。”
“小儿夜啼,本是常事,”一旁的乳母终于敢开口道:“母女连心,许是三姑娘她……”
不等这乳母说完,廊外响起脚步声。赵彦秋走进屋里,伸手抱过婴儿。
裴云晖一愣:“三姐夫?”
赵彦秋勉强扯出个笑来:“辛苦你们了,我来吧。”
令人惊奇,小婴儿回到父亲怀中后,在赵彦秋的安抚下哭声渐渐小了下来。
刘萱苹终于稍稍放心,她看着赵彦秋轻声道:“不辛苦,月儿是个很乖的孩子,只是今夜不知怎么了突然哄不好,三姐夫你一来便好了。”
赵彦秋看着襁褓里的女儿,心里像压了巨石。
裴云晖想问裴云晰的事,却说不出口。
“季蘅已经睡下了,我稍后寻个太医来守着她,还要麻烦五弟弟前去安置,”赵彦秋垂着眼,伸手擦去女儿的泪痕:“她现在心绪不定,还恳请你们多加照拂,时常去看看。”
刘萱苹宽慰他:“这本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赵彦秋苦涩地说:“眼下还是先让她好好将养着,我便先带月儿回赵家住,其余的事就等日后再说吧。”
一听他要带着裴松月走,刘萱苹的眼神一动,立在门口的女使悄无声息离去。裴云晖急切地问:“这是为何?三姐姐如今不正在院中吗?”
赵彦秋难以启齿,不愿在他们夫妇二人面前袒露缘由,只道:“我已让人去赵家知会过,请五弟弟、五弟妹放心,我会照顾好月儿。”
“她本就是你女儿,我们怎会不放心?只是三姐夫,有什么话不能咱们一家人坐下来好好说吗?现在更深露重的,非要即刻就走?”刘萱苹忙着拖延时间,谁料赵彦秋拧起来全然不复往日那般和善,抱着女儿便走。
他刚迈出裴云晖的院子,便撞上了疾步赶来的裴云曜等人。
赵彦秋的耐心已经被磨光,面无表情道:“仲英,莫要拦我。”
“我不是来拦你的。”裴云曜挥手屏退了下人,一时间窄路上只剩下他们几个。
赵彦秋不欲与他多言,直白道:“我带着月儿回赵家,不是因为别的,只因季蘅如今心疾复发,我不想让她再难过。”
“这是和离书,”裴云曜也不纠缠,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来,不顾其他人震惊的神色,直接递到赵彦秋跟前:“季蘅的我已替她签好,只差你的。”
“我不会和离。”赵彦秋立刻回道:“你不必逼我,我不签。”
“那就写休书,”裴云曜铁了心要在今日把这事情了断:“你写休书给季蘅,把孩子留下。否则今日不管是你还是月儿,都出不了裴府大门。”
赵彦秋气得发抖,冷笑道:“月儿是我与季蘅的孩子,我凭什么不能带走?”
“就凭她是我妹妹九死一生才生下来的!”裴云曜发了狠,他与赵彦秋横眉冷对,不互相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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