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皆大佬,唯我是废柴》
清溪没有察觉父母兄长的目光似的,呲着牙恶狠狠地瞪向已经呆若木鸡的姚富贵。
“你来我面前大放厥词,不就是看我年龄小好糊弄,利用我跟娘亲爹爹胡闹,你们趁机捞好处嘛,我是小又不是傻,你们想利用我才是打错了主意。哼!”
堂内众人:“……”
最后一个字让大智若愚的形象瞬间崩塌,想要气势完全可以省掉的。
殷清淮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面容僵硬地望向主位上的长公主夫妻,“等等,什么叫大哥二姐不是亲生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公主这会儿没心情给蠢儿子解释来龙去脉,把清溪拉到身边柔声询问:“溪溪能告诉娘亲蠢女人是谁,她又是什么时候求到清宴面前的嘛?”
清溪瘪着嘴,不满地望着长公主,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就是小哥去常氏跟前耀武扬威那天,在长公主府附近缠着大哥哥的女人,爹爹肯定也看到了!”
说着,清溪又不满地瞪了殷远舟一眼,她也是之前见到那个年轻女子时想明白的。
以她爹爹的机敏肯定早就看到萧清宴和那个女人的互动,就连萧清宴能在她去试探之前返回书房可能都离不开她爹的帮忙。
殷远舟的猫眼中写满了无奈,在长公主审视的目光中坦然承认。
“确实如此,我并非有意隐瞒,那时候离春闱没有多少时日,不想清宴因这些糟心窝子的事担心,我便做主处理了。”
长公主指着地上的中年夫妻,冷笑道:“你的处理就是让他们在春闱当天闹事?”
殷远舟眼底闪过一抹厉色,“是我的疏忽,没想到幕后之人如此神通广大,竟连府中精卫都放在眼中。”
长公主冷哼,重新将目光转向正在生闷气的清溪,眸光瞬时柔和下来,“那溪溪告诉娘亲,你何时知道清宴清禾之事的吧。”
清溪点点头,又摇摇头,“那娘亲先回答我一件事。”
见长公主应允,清溪开口道:“那个纠缠大哥哥的女人是谁?”
长公主沉吟片刻,指着地上的夫妻道:“我没见过她,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该是他们的女儿,比清宴清禾年长几岁,她那时候应该记得是我和你爹带走了清宴清禾兄妹。”
清溪扭头瞥了眼地上形容难看的夫妻一眼,“难怪一样讨厌。”
嘀咕完,清溪才将长公主询问之事一一道来。
其实没什么值得隐瞒的,她一直不问只是不想萧清宴难过,如今事情已经在全家面前摊开,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那时的清溪三岁,于宫中溺水差点儿身死,休养许久才恢复活力,萧清宴心疼妹妹,在清溪病愈后抱着她上街闲逛。
在京中最大的酒楼雅间,那女人一身狼狈地突然闯入,跪在萧清宴面前就开始哭诉。
也就是那时,清溪第一次知道萧清宴萧清禾两人并非长公主亲生,哭诉女人名为姚薇正是他们两人的堂姐。
当时的姚薇早已嫁人,丈夫是商人,她随夫入京行商,偶然遇到殷远舟想起年幼时被带走的弟弟妹妹,便一路跟踪寻上长公主府。
多番打探后确认长公主的长子长女便是年幼被带走的弟弟妹妹,动了利用他们身世权力的心思,这才寻上门来。
“这件事…清宴从未提过。”
殷远舟脸色难看,望向地上的缩在这是瑟瑟发抖的夫妻二人,眼神如刀,刀刀要人性命。
当年带走两个年幼孩子的时候,姚薇已经八岁,已然是记事儿的年纪,多年后依旧记得他们的模样不足为奇,只是没想到纰漏竟出在他的身上。
想到清溪年纪小小却将事情经过记得一清二楚,殷远舟心中不安翻涌,隐蔽地瞥她一眼,将视线转向缩成一团的夫妻二人,眼底是藏不住的杀意。
无论如何,这两个已经留不得了。
长公主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上前狠狠地撵着姚富贵的手,“你们当初怎么说的?绝对不打扰清宴兄妹俩的生活,否则天打雷劈,今日…是否还兑现诺言了?”
姚富贵已经全然回想起长公主夫妻两人对他们曾经做过什么,仅存的一点侥幸心理灰飞烟灭,嘴里哀嚎着不断求饶,豆大汗珠不断砸在地上,洇出一朵朵粘腻暗沉的花。
对撺掇他们闹事的女儿和所谓“贵人”都生出无法克制的怨恨来。
“饶命,长公主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您想问什么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请长公主饶小的一命啊!”
“哦?你愿意将指使你们的幕后人说出来?”
长公主唇角微勾,眼中满是肃杀之意,生生磨灭了桃花眼自带的潋滟和娇媚,令人胆寒不已。
“说,说,小的愿说。”
长公主抬起脚,旋身坐回主位,居高临下地俯视姚富贵,“说吧。”
姚富贵吞吞口水,艰难坐起身跪在长公主夫妻跟前,笑容狼狈又谄媚,“是,是我女儿,是姚薇说有泼天的富贵在京城等我们,我们日月兼程往京城……”
长公主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把短刃,在手中来回翻转,似笑非笑地睨着姚富贵。
“再废话,本宫手中的刀就要抗议了。”
姚富贵身体狠狠一抖,语速成倍增长。
“入京后姚薇带我们去京城最繁华的酒楼,隔着屏风我们见到那贵人,他说只要我在春闱拦住长公主府车驾,将长公主曾经所行之事宣扬出去,顺便阻止那孩子参考。”
在清溪古怪的眼神中,姚富贵的嘴唇疯狂颤动,“可惜今日没有用长公主府常用车驾,我们没有认出来导致错过,没有拦下那孩子。”
说着,姚富贵期期艾艾地瞅了清溪一眼,“我们便按照‘贵人’提出的第二套方案,在年幼的福安县主面前将此事闹大,趁福安县主来不及反应之时让京中勋贵知晓那孩子身世,让福安县主痛苦伤心。”
“…你那位‘贵人’有没有告诉你,做完一切之后怎么脱身吗?”
清溪一脸无语地插了一句,硬是让姚富贵愣在原地,半晌找不回声音,脸色悄悄涨红,又转青,再变白,五彩纷呈,难看之至。
清溪欣赏完精彩的变脸绝技,心满意足地收回目光,总觉得这位“贵人”的操作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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