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把刀放下(重生)》
温云琛没有直接回到自己住处,而是一路跟着温舟璟。
温舟璟觉得奇怪:“妹妹,做什么?”
“想去阿兄那坐一会儿。”
这是重生后第一次见到阿兄,温云琛总觉得,上一次见他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但掰着指头数,也不过是三年。
他一点没变,面上还是一副要“以理服人”的模样。
温舟璟觉得稀奇,木着一张脸:“你不是总觉得我院子里被书卷腌入味了,一股竹简味,从来不愿去?”
“哪就这么夸张,”温云琛笑着追上阿兄的脚步,“阿兄可以与我讲学堂的事,那些有趣的事我爱听。”
其实并不全然是为了和阿兄多呆一会儿,温云琛更想弄清楚,她那份药水里有什么不同。
温云琛自觉性情冷淡,不怎么爱与人说话,但温舟璟却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的住处几乎是整个温府最偏的地方了。
院落中种着一小片竹子,温舟璟还曾说等温云琛出嫁时,若她夫家欺负她,他便砍了竹子去追着人家打。
如今正是好时节,竹影摇曳,翠绿养眼,悠然清雅的竹香几乎弥漫了整个院子。
温云琛从没觉得这味道这么好闻过。
“对了,”温舟璟突然开口,像是思虑很久般纠结道,“你与杨氏,一定要履行婚约么?”
温氏嫡女与杨氏嫡子自幼便有婚约,是两家更早一辈的长辈定下的,算是世家联姻,但两家交情并不算多。
温氏这边人选是她,杨氏那边的人选,则是嫡次子杨夷。
此人在外界传言中一直是温文尔雅知礼数的翩翩公子,上一世他与温夕玉成亲后,内里暴戾好色的一面才展现出来,可谓败絮其中。
只是他从前与温夕玉各取所需,不见得有真情意。如今温云琛不会再让自己毁容,婚约便还在她身上,但她必然不会嫁给这般牲口。
从前阿母便死在杨夷和温夕玉手上,她怎会让杨氏好过?
不过如今杨夷在外人眼中应该伪装得极好,温舟璟又何出此言?
似乎想到了什么,温云琛问:“阿兄是否发现了什么?”
温舟璟看着她,许久才开口:“你应该知晓,我与杨夷是同窗。”
“嗯。”
“前日,我遵夫子之命找他,却发现他在青楼之中,”温舟璟说着,暗暗握紧拳头,“被发现后,他还意图贿赂我,让我不将此事说出去。”
噢,原来是狐狸尾巴被阿兄发现了。
“妹妹,此人绝非良人。”
温云琛:“他自然不是,我也不会嫁他。只是如今若我们温家主动提出退亲,总是不占理,会被人说闲话。若要退亲,总得先找到他们的错处才好。”
温舟璟瞬间心疼起来,他这个妹妹,都到这种时候了,第一先想到的竟然是家中声誉,反倒委屈自己……
“公子……二娘子也在啊。”
一名婢女端着药汤,盈盈行礼:“仲夫人让我来给公子送药,只是二娘子的已经送到您院中去了。”
温云琛心下嘲讽一笑:“知道了,放下吧,我这就回去喝。”
等婢女退下后,温云琛拿起一旁茶壶,将那黑乎乎的药往杯中倒了半壶。
温舟璟不解:“这是做什么?”
“阿兄,子不语怪力乱神,那道人不可信,法事亦不可信,你是对的,”温云琛垂眸,慢慢盖上了茶壶盖子,“二叔母突然说起这么一回事,还让我们接连喝药三日。虽说怀疑家人不好,但妹妹心中还是多疑,想亲自去找郎中查验一番。”
温舟璟觉得有理,点点头:“那我也先不喝了,你快些查验完告诉我。”
“好,等我之后送阿兄一套新茶具。”
——
“这茶壶中的汤药并无甚异处,只是些清肺下火的药材,也无相克。”
为保万全,沉墨还是叫了上次那郎中来,依旧给了丰厚的诊金。
郎中接着又闻了闻另一碗刚送来不久的药水,微微蹙眉,接着手指蘸着尝了一些,表情更加迷惑:“这碗……比之茶壶这份,多了味药材,但恕在下才疏学浅,不认识这味药。”
温云琛有些惊讶:“您是京城资历很深的郎中了,竟也不认得吗?”
郎中略一思索,道:“不瞒女公子,在下医术乃是一位军医传授,恩师教我识得五湖四海的药材,唯有军中药材涉及机密,因我不愿随军便没有教。”
所以这味药是出自军中?
什么药还能涉及机密?
二房又是怎么弄到这药的?
温云琛顿时头大:“……请您先按照茶壶中的汤药配三副吧。”
不管怎么说,得先把眼下的事解决。
只是二房那边……似乎没她想的简单。
她们到底还与谁有联络?
——
天色渐暗,裴允晏百无聊赖地在屋中转来转去。
温云琛要他好好养伤,不许出门乱走,怕他再牵扯伤口,他倒是听话了,只是待在一直这里十分苦闷。
主要是没有温云琛陪着,就显得格外难熬。
此时的裴允晏没有笑,朗目剑眉,棱角分明的面庞透出冷淡,双手背在身后,身姿英挺,常在军中的阴暗杀伐气才一丝丝如侵略般透露出来,完全没了在温云琛面前时的热烈张扬。
此刻任谁来看一眼,都会被这煞神吓得从头凉到脚。
忽地,他抬起眸子,仿佛感知到什么,微微皱眉,极快地几步略到窗边,一把推开窗,另一手同时拿过桌上的水果刀,往窗外压去。
窗外黑影单膝跪地作揖,压着嗓音:“属下祁乌,见过少将军!”
裴允晏没有收刀,面目冷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不认识你。”
祁乌惊讶抬头,又很快低下:“属下一路追寻少将军留下的记号,追到京郊便不见踪影,后才知道您栖身于温府中,不知少将军有何指令,可是温府不妥?为何说这话?”
许久,仍不见裴允晏说话,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盯着祁乌。祁乌感受着头顶那双目光,心里发毛,想到平日裴允晏在军中何等严格,背后冷汗直冒。
他本留在军中等裴允晏信号,却迟迟没有等到,便擅作主张一路追来。
严格来讲,他算私自离军出逃。
半晌,祁乌终于鼓起勇气准备自觉领罚,刚抬起头,就听他家少将军不耐烦地说:“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啥,我失忆了。”
说完就冷漠地关上了窗,让祁乌一人在风中凌乱。
少将军失了记忆,少将军不认识他,少将军寄宿温家。
祁乌:“……”
祁乌要疯了。
他猛地站起来一把打开窗,声音劈了叉:“少将军您怎么了?怎么就失忆了?那我们赶紧回府啊在这儿干啥??”
裴允晏瞪他一眼:“别管我,本将军有自己的打算。”
祁乌反应了一会儿,结合自己一下午在温府的观察,恍然大悟,得出了一个结论——
少将军莫不是看上温家女娘了?!
他住在温二娘子的院子里,那这女娘便是温二娘子?!
祁乌瞬间心领神会。他这一路回来,发现之前探查到的几处前朝叛党据点已经被裴允晏处理得差不多了,说实话,如今他家少将军除了等大军班师回朝,似乎也没什么别的事。
若是趁这段时间能帮少将军追到少夫人,那岂不是不虚此行?
作为一个合格的陪嫁……不是,合格的侍卫以及副手,祁乌自觉地找到了活干——
保护少将军与少夫人,不能让他们受到一点伤害!
祁乌关上了窗,自觉爬到西小阁屋后枝叶茂盛的大树上,藏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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