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吹拂的风中带着冷意，牵着烛火的手儿轻轻跳跃，在菱花窗上留下千姿百态的身影。

褚惊梦方掀开眼皮，一张俊美的脸映入眼帘。

萧野正低垂着头凑近查看她的伤势，冰凉的指尖在她包扎好的外围小心翼翼的触碰着，褚惊梦能够感受到萧野的指尖在发抖。

她抬手握住萧野颤抖的手，直到那抹冰凉逐渐变得温热，“何时来的？”睡了一觉，她的声音带了一丝沙哑。

“不久。”萧野直勾勾的盯着她的伤痕看，嗓音中竟带了丝丝哽咽，褚惊梦一惊，欲要起身。

“别动。”萧野急声喝止时，一滴泪正巧落在褚惊梦的眼下，晕开成一朵半透明的花。“对不起，是我没用，不能护着你。”他半趴在褚惊梦的肩头，温热的吐息拂过她的脖颈，混着他自带的药香。

滚烫的泪珠这次换了一个地方落脚，隔着衣衫她都能感受到萧野眼泪的温度。

得知褚惊梦受伤，萧野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大概是因为疼，又或许是因为沈繁缕开的药有助眠的作用，他赶到时褚惊梦正陷入睡梦中。

在褚惊梦睡着的时间里，他不禁反思，若是他有一副健全的身躯，足够强大些，他心爱之人是不是就不必承受这些伤害。

“对不起…”萧野不断重复着，看着褚惊梦受伤，他心里犹如刀割，若他在，那青瓷盏不会落在她身上，“对不起…”

褚惊梦任由萧野枕着她，直到他的哽咽声小了些，才试图将人往外推了推，半开玩笑道：“三公子若再哭下去，我就得换衣衫了。”

听了这话，萧野才不情不愿的起身，眼眶泛着红，就跟涂了胭脂一般，在那素白的脸上多出一份颜色。

“傻子…”褚惊梦嗔了他一眼，在萧野的搀扶下坐起身，“这与你有何干系？立储对他来说就是一根刺，不论是谁，都不会全身而退。”双手覆上萧野的眼眶，摩挲着为他拭去眼角残存的泪珠，“早就清楚他的脾性，我特意避开了重要位置，即使留疤也不会太难看。”

即使褚惊梦说的轻松，但是萧野的心口还是汹涌着酸胀。

他顺势捧上褚惊梦的脸，缓缓凑近，俯身贴近那泛着殷红的地方，轻声道：“我的心上人是天下最明亮的明月。”

褚惊梦垂睫轻笑，睫毛扫过萧野发凉的虎口，“甜言……”

话音未落，一滴泪坠落在她的唇瓣上，咸涩溢进唇齿间，竟比沈繁缕开的药还苦。

褚惊梦轻声叹息，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萧野这么爱哭？

眼泪就跟不要钱的往下掉。

跟个泪娃娃似的。

相识十多年，萧野可从未在她面前掉过眼泪，最近不知怎么回事，愈发的娇气了。

“萧野，我知你心疼我，但你哭的我难受，所以能不能别哭了？”

“好，我为你重新上药。”

褚惊梦没有拒绝，因为她觉得但凡她拒绝了，萧野还能哭出来。

萧野的动作很轻，但是在着寂静的房中还是时不时的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待到白纱全部取下，他终于看清楚那道伤痕，像是用朱砂绘制的蝴蝶正盘旋在她的额上，甚至还渗出细小的血珠。

原本有所好转的眼眶瞬间又开始红了，他再次俯身贴近，唇瓣落在的瞬间，药膏的苦香在他的唇齿间蔓延开来，混着尚未凝固的血腥气。

褚惊梦下意识揪住了他腰间的束带，睫羽微颤。

他的唇很软很烫，与他的指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褚惊梦的心像是被灼烧了一下，一层粉红慢慢爬上她的脖子，然后散开至她整张脸。

萧野吻得极轻，就像是羽毛轻抚一般，舌尖卷走渗出的血珠时，他的喉间溢出幼兽般的呜咽。

大约是想到褚惊梦的话，喉间的呜咽被他尽数咽下，连同那鲜红的血珠。

“会有些凉。”萧野用沾着药膏的药棒轻手轻脚的贴上她的额角，那到蝴蝶伤寒突然颤动，伴随着赤红的血珠，他一点一点，细无遗漏。

待重新包扎好后，好似过去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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