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小姐平身后，贵妃先是打量一番才道：“今日本宫在此设宴一是为了体察各位小姐的教养，二是我儿也到了婚配的年纪，想为他寻一位大方得体，知书有礼的王妃。”

各位小姐互相对视一下，收回视线停在晋王身上。

晋王修长的手指卷起鬓角一缕青丝，“知萱县主怎么不和她们一起比试。”

知萱拿起桂花糕的手顿住，抬眼对上晋王凝视的脸。

知萱收了手，桂花糕被放置原位，“知萱对王妃之位没有兴趣，倒是殿下更看好哪位姑娘。”

晋王半眯起眼，细细思考，半晌才吐出，“本王一个都没看上。”

“晋儿。”贵妃出声提醒。

晋王懒散回到，“母妃放心。”

晋王双眼停在前方，提高了音量，“今日不管谁胜出，本王日后定对她相敬如宾。”

嬷嬷自王妃身边走下去，“比试分三场，宫中规矩多，这第一场考验的便是仪容仪表，仪态和礼节。”

“无聊。”季彰打了个哈欠。

“娘子你想不想逛逛皇宫？”

覆云书移头望了眼覆青书，有些犹豫，“可是……”

季彰拉过覆云书手心，安慰起来，“娘子不要担心，又不是你选妃，放心贵妃是不会怪罪的，我都打过招呼了。”

覆云书这才松了口，“好。”

皇宫很大，季彰带着覆云书东拐西拐，覆云书脚底有些疼，她止了步问，“夫君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季彰垂眸，深邃的眼睛一亮，“我们去偷酒。”

“啊？”覆云书惊奇出声。

“夫君别开玩笑了这里是皇宫，我们还是回去吧。”

覆云书拉扯起季彰，“夫君我们还是先走吧。”

季彰立在原地，覆云书没有拉动他。

“那娘子饿了吗？我带娘子去御膳房找点吃的。”

“夫君我们这样真的好吗？”

季彰歪着头，思索一下，“那娘子若是不喜欢我们先回家。”

“不行。”

覆云书四下望了一下，见周围无其他人才道：“贵妃设宴我们就这样走了怕是不好解释，夫君我们回去吧。”

季彰叹了一口气，“好，娘子我们回去。”

比试进行第二场。

知萱县主视线落在二人身上，季彰扶着覆云书坐下，为她倒了一杯清水。

知萱主动提起酒壶拿了两只空杯。

覆云书视线闯进一抹鹅黄色，抬头便看见知萱堆满笑容的脸。

知萱倒了一杯酒递给覆云书，有些不好意思朝她辩解，“上次赏花宴实在是对不住夫人，那日是我身子不争气，没成想竟害夫人落水，是在是对不住，这杯酒就当赔罪，还望夫人莫怪。”

覆云书推开知萱手中的酒杯，“县主的意思我明白，那日是意外，只是酒倒是不必，我不会喝酒。”

知萱手一下顿住，酒水轻轻来回晃荡，“夫人这是没原谅我？”

覆云书头上流苏微微颤抖，她只轻轻摇头，“县主，我不是没原谅你，而是我真不会喝酒。”

季彰低头，眼角蜷曲，长睫投下剪影，有些不悦道：“县主这是耳朵不好使没听清我夫人说什么吗？”

知萱神情一下变得僵硬，她吐出一口气，“夫人心胸开阔，倒是我有些狭隘，那夫人日后定要来我府中多走动。”

覆云书不语，只一味点头。

贵妃举起手中的画，“不错。”

比赛进行到第三场，太阳已升至头顶，小姐们额头汗水悄然滑落，有的小姐拿衣袖轻轻擦拭。

季彰温声提醒，“比赛为了公平，没结束之前是不能离开，为的就是防止小姐们私下言语冲击，惹恼了娘娘。”

季彰拿起晶莹剔透的糕点，“娘子先吃这个垫垫，再忍忍等回去了我让厨房顿鸽子汤。”

覆云书接过，冰冷的指尖触碰季彰温热的指腹，她飞快抽回手，咬了一口，“谢谢夫君。”

季彰望着指尖呆呆出神。

待第三场比完已是申正，小姐们立在一边，望向高位仪态万千的贵妃。

贵妃微微摆手，小姐们心一惊，只听贵妃道：“今日诸位都辛苦了，具体的等本宫回去后细细比较一番。来人，送诸位小姐出宫。”

“是。”贵妃身后走出一群丫鬟，领着小姐走出了花园。

季彰起身与覆云书一起向贵妃作揖，这时身后响起一段脚步声。

公公声音尖细，胡茬干净，朝季彰作揖，“殿下，陛下有请。”

覆云书仰头与季彰对视。

“娘子放心，不会有事的。”

俩人一左一右跟在公公身后，快到书房时，公公才出声，“请夫人稍候，陛下只请了殿下一人。”

覆云书望了一眼天色，“好。”

“娘子你就在这等我，我很快便回来。”说完季彰跟在公公身后转身进了书房。

覆云书一个人站在原地，她眺望前方有一个楼阁。依水而立，偶有桃花扑簌落下，前方不远处，河边建了一颗桃花树。

桃花花瓣蜷缩发黄，已落了不少，清风徐来，满地桃花卷了三圈，又飘在河面，桃花在河中打着转。

覆云书静静候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天逐渐暗了下来。

前方楼阁中赫然出现一道俏影，那人是半透明的。

覆云书一惊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那女子打扮像是舞女，衣衫轻薄，腰肢露出，洁白玉臂上只有几条长布挂着，赤着双足，此刻随着夜晚的清风以及飘落的花瓣起舞。

覆青书轻轻走过，一掌拍在覆云书背后。

覆云书身子顿时僵住，眼孔打颤，睫毛凌乱抖动，前方舞女换了动作，桃花伴随在她身边，像一朵朵听话的傀儡。

覆青书见她没有反应，朝楼阁那看了一眼，瞬间想起了什么，压低声音，“还我命来覆云书。”

覆云书眼泪快要留下，双腿如灌了铅，一下都动不了。

那舞女忽然停下，像是瞧见了什么，对视上一双含泪的眼睛。

眼泪自眼角划出，对面舞女轻轻笑着，身后一只有温度的手在不断游走。

热的，有温度，不对？

覆云书猛然回头。

覆青书低低浅笑，“覆云书啊覆云书你这是又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覆云书长睫一眨，蓄满了水的瞳孔流出不少泪水。她顿了三息稳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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