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妻》
宋湄听到轻轻离去的脚步声。
李朝恩和杏娘一定走得远远的了,原地只剩下她和太子。
然而宋湄有点不愿意和太子独处。
她睡醒后特意问过阿稚。
阿稚说,在她过生日那晚,太子一个人回了东宫,且是被人半搀半抬下马车的。那晚东宫乱作一团,连夜请了太医,太子一直到第二天才醒。
这醉酒的反应比她预料的还要严重一点。
狗太子从小娇生惯养,却先是被她骗、又被灌酒伤了身体,他应该是很怨恨她的。
更不要说,她还揣着能颠覆生死的秘密,相当于掐着太子的性命,却被他的政敌五皇子抓住了。
怒气上头,再加上上位者的疑心病,就算知道她没有泄露秘密……太子如果不是脑子有坑,也一定会杀了她保证稳妥。
后来证明确实如此,太子差一点杀了她。
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宋湄的确想过把这件事说出去,以此换取自由。
然而五皇子智商堪忧。
但凡五皇子再聪明一点点,她就会毫不犹豫地卖了太子!
而且,她还把玉佩当作好处费送给了杏娘,杏娘卖给了定王府的下人。
所以,她实在不相信,太子能把这件事轻飘飘地揭过去。
即使一时放过她,也难保哪天她再惹怒了他。到时候新仇旧恨一起算,他或许会再杀她一次。
就算不杀,宋湄也见识过太子罚那些宫人的手段。
换做是她,她敢肯定自己连一棍子都挨不过去。最多第二棍,她就能把从穿越到银行卡密码等等事情都交代了。
至于杏娘说的那些话,听着实在有点荒唐。
宋湄不自然地转身。
回头看到李朝恩领着几个宫人站在远处,杏娘也跟着几人缩在廊下。
对上宋湄的视线,杏娘一脸无能为力的表情。
宋湄认命地看向太子。
太子身上的衣服还是昨晚离开的那件,寝宫离这里还有一段路,他应该是从外面回来,连衣服也没换。
他应该一夜没睡,脸上的表情难得有点木然,然而一双眼睛出奇地亮。
宋湄眼神不免就有点飘:“殿下,要不要先去睡——”
太子忽然迈入雨中:“陪本宫走一走。”
走一走?
她跟太子倒是经常在睡觉前后碰面,还从没有进行过走一走这样单纯的活动。
李朝恩过来送伞,一人一柄送到两人手中。
昨夜雨疾风骤,今晨淅淅沥沥。
脚下是石子路,鹅卵石凹凸不平的部分裸露在地面上。雨水顺着石间的缝隙流走,渗入到路两旁的草丛里去。
空气中是潮湿的气息,耳边是细碎的雨声。
宋湄一脚踢开鞋边的落叶。
未免有点**静了。
宋湄微微抬头,就是一怔。
原本走到前方的太子停下来,侧身回头看着她,眼神直勾勾的。
她下意识反思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许是走姿不端,或许是弯腰驼背。于是将手脚都摆放端正,像踢正步那样将腰背也挺直了。
……还在看她。
太子从头到脚看她一眼:“何人命令宋卿罚站了吗?
宋湄这才反应到这是在东宫,一个连主人都将规矩踩在脚下的地方。
如果她愿意,或许还能上房揭瓦,李朝恩一定会帮忙搭梯子。当然她只是想想,并不会真的这么做。
甚至太子本人看起来,比她更有上房揭瓦的可能。
……太子应该是在等她。
宋湄慢吞吞地向前走着。
未免再被人等着,她在经过太子身边时加快速度,甚至走到前面去了。
背后跟来意料之中的脚步声,只是比她预计的要快一点。
宋湄刚意识到不对,手掌就被另一只手握住。她下意识要抽出来,被回握得更紧。
太子与她并列走着:“走那么快做什么?
鞋底踩上石隙间的积水,溅起细小的水珠。
宋湄眼看着衣摆被洇湿,不服气地说:“不是殿下先走快的吗?
太子说:“明明是你走得太慢。
宋湄想说,那你刚才也走得很慢。
然而这样的对话实在无聊且幼稚,而以太子的性格,还极有可能延续这种无聊和幼稚……遂作罢。
宋湄忽然觉得手湿漉漉的。
抬头一看,两人的两把伞抵在一起。
雨水自伞顶汇聚在伞骨微端,慢慢地落下来,最终砸在两人交握的双手上。
衣袖都湿了一片。
宋湄可忍不了,她下意识挣了挣手掌:“冷。
太子低头看了一眼:“这好办。
下一刻,他弯腰挤到宋湄伞下来了。
宋湄眼睁睁看着太子随手把另一把伞丢出去,自然无比地伸手,接过了自己的伞。
她仰头,看见伞面上的蓝
孔雀略微转了转,陡然跟着飞高了。
伞下容身之处原本宽敞,可此刻被挤得不得不缩着肩膀。
“你……”
宋湄觉得太子有病。
这么小一把伞哪站得下两个人,属于遮不住也淋不着的状态,这伞打了跟没打有什么区别?
一人一把伞不好吗,或者干脆就不要在雨里走来走去,万一把她淋感冒了怎么办?
宋湄朝后向杏娘伸手,示意她再递伞过来。
太子一手将她捞回来。两人紧紧挨在一起,连路都走不好。
太子低头问她,嘴角含着作弄的笑:“还冷吗?”
宋湄无语地看向一边。
雨滴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太子的肩上,湿痕一点点加深。
这个时候,他倒也不嫌脏了。
-
那晚淋了不短的雨,但出乎她的意料,她竟然没感冒。
不过,她腰后的伤犯了。
第一天不觉得疼,第二天就觉得身上哪处都不对劲,肩膀脖子是酸的。
以上都是其次,比不过她后腰那里的钝疼。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有趴着略好些。
杏娘帮她看过,她的后背有两处细小的擦伤。后腰处紫了一片,看着有瘀伤。
宋湄让杏娘帮忙找了外敷的药,一帖按下去,冷飕飕的。
杏娘说:“这是我假托自己磕伤,偷偷跟宫女换的,看着也不像好药。还不若借东宫的名号直接去太医院拿药好使,娘子何苦瞒着呐?”
宋湄趴在枕上,恹恹地说:“我怕他想起那晚的事,气上心头,再一箭射死我。”
“哎,你,我……哎。”
杏娘叹息几声:“你信我的,保管是这个意思。这男人和女人谈情说爱,不就是那么回事……”
杏娘又开始了。
然而太子不是一般人,他的脑回路怎么能用杏娘那些无处考据的感情经历推测。
宋湄捂住耳朵,不耐烦听:“你若无事就去歇着吧。”
杏娘硬凑在床边,扒开宋湄的耳朵,像个蛊惑君王的奸臣:“听说太子爷得了风寒,此时送补汤过去可是雪中送炭呐~”
宋湄捂住杏娘的嘴:“他身边有那么多下人和太医,若是去了连锦上添花都算不上。”
杏娘的声音含糊不清:“锦上添花也好哇。”
宋湄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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