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项圈”套在清冷杀神脖子上》

8. 第 8 章

行居内院,管弦之声自酉时起便未断过。一水姿容清秀,身段优美的小倌在梅枝下戏耍作乐,活生生将行馆变成了一座供人享乐的风月院。

“主人还是不肯见我么?”

苏戮立在梅枝下,月色铺洒在他的脸上,如易碎的瓷釉般叫人心疼。

自内殿回来的怀瑾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小姐那日在席间随口赞了一句歌舞作乐的伶人,当晚巍咸西便将那些小倌打包送了过来,其中一名叫芳倌的颇得公主荣宠,竟一连数日得进内殿伺候,一时间行馆内都传了个遍,说宁安公主得了新的玩意儿,怕那苏小世子要同先前的三皇子蔺檀一样,被冷落了。

苏戮朝园中蒙着眼投壶的芳倌看了一眼,叹了口气,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了,这一幕被园中伺候的侍女看见,偷偷回禀给巍咸西。

这是那日于茶楼同苏戮商量好的,起初巍咸西还担心计划的可行性,毕竟那芳倌虽是姿容月貌,顶顶出挑的面相,但放在苏戮面前却是寡淡了。

他担心谢郁棠看不上芳倌,没想到计划进行得比预想中还要顺利。

那芳倌不仅会讨人欢心,还有一把好嗓子,谢郁棠昨日听曲听得晚了,今日睡到近巳时才起,刚想摇铃唤人进来,只听屏风后脚步声响起,苏戮端着铜盆走了进来。

谢郁棠看着他拧好热毛巾,又托起自己的手腕轻柔擦拭,细细端详了一会他的脸色,不由有些好笑:“这几天给你放假,怎么还不开心呢?”

温热的毛巾拂过她掌心,进而是指节和指缝,苏戮的力道很轻柔,袖口的衣服被向上卷了起来,被他另一只手压着,因而这动作看起来亲密,但却没真正触碰到她一点。

“我看您开心得很,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等我去了巍统领那里,您不会连我长什么样都要忘了吧?”

谢郁棠一时语塞。

她本来还想调侃一句——去了巡防营就不用当狗了,开心吗?

没想到倒是先被打了一耙。

她又气又笑地捏住苏戮下颌,迫他抬头:“那芳倌是什么人,你跟他比?”

巍咸西本人虽好男色,但手里的人总要挑一些出来进贡给上面,芳倌就是被挑出来的姿容最出众的一个,被巍咸西在府上养了数月,平日里只管练艺操琴,不曾待过客。

此番被献给谢郁棠,芳倌心里也是极愿意的,反正都是伺候人,若能攀上宁安公主,他便可以一飞冲天了。

因此芳倌近日里极尽手段讨人欢心,且本身身份如此,反倒能在谢郁棠面前更无顾忌。

“这巡防营虽然配不上你,但也是个历练的机会。”谢郁棠想了想,“你若真的有意,定可大有所为,不比被拴在本宫身边强上许多?”

苏戮驯顺的仰脸任由她看,听着话音像是又要把他往外推,垂了眼刚要开口,只听谢郁棠又道:“不过,就算你真野了心思不愿意回来,本宫也会把你抓回来,你若跑——”她眯了下眼,回忆着苏戮随口编出来诓骗巍咸西的说辞,“本宫就真按你说的那样,打断你的腿,给你手腕和脖子都拴上链子,锁在房里让你哪都去不了。”

苏戮听着,嘴角终于勾出了点满意的笑,将下巴从她手里取出来,取了一条新的帕子在热水盆里拧干给谢郁棠擦脸,声音听着还像是带了些期待:“这可真是您亲口说过的话了,可不要不认账。”

他又扶着谢郁棠在梳妆台前坐下,取了一点桂花油捂在掌心化开,轻柔地抹在发尾,这才拿了梳子从发根开始往下梳。

谢郁棠在铜镜里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想到在公主府时,自己曾在他房间里见过绾成各式发髻的假发。

苏戮说既要扮做她的男宠,那伺候洗漱、绾发梳髻这些自然是要会的,便从马厩中寻了马尾,又向怀瑾讨教了技法,闲来便会反复练习。

他的骨指修长分明,有条不紊地将发丝分缕,待谢郁棠回过神来,他已绾好了一个花髻,只等着在髻旁插上玉簪,髻前缀上串珠步摇,便算完成了。

谢郁棠天性偏爱浓郁繁复的风格,衣服喜欢降红滚金丝的,发髻也偏好这种张扬明艳的,只是前世为了蔺檀的喜好,倒从没这样打扮过几回。

她垂了眼,刚想让苏戮拿那只白玉嵌珠翠金簪,只见镜中那人指尖一挑,竟是将刚绾好的发髻打散了。

如瀑发丝在指尖徒劳滑落,苏戮看着空荡荡的手心,默然片刻,轻声道:“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主人能等我回来,再给我一次这样的机会么?”

芳倌正在门外同怀瑾扯皮,自他到了公主的行馆以来,每日都是他为谢郁棠伺候洗漱梳头绾发的,可今早却被怀瑾挡在了门外,说是已经有人进去伺候了。

芳倌疑心有人同他争宠,回了别院将其他几人一一点过,却并未发现少人,这才渐渐回过味来。

那慕清王府的小世子他也听过,一个武将的儿子,粗人罢了,能有多好看?如今见公主专宠自己,竟然不惜使出这种争宠的手段。

芳倌心里又气又恨,却又被怀瑾拦着入内不得,正急的团团转,突然听到内殿一声茶盏摔地的脆响,在外间伺候的众人都吓了一跳。

只见苏戮跪在屏风后,身前一地茶水和碎瓷片,白皙的脸上印着通红的巴掌印。

“绾发都绾不好的奴才,留着有什么用?”

芳倌一看便明白了七七八八,见对方争宠不成不由心下窃喜,忙讨好着上前拾起妆台上的木梳,为谢郁棠梳发,眼神轻蔑地瞥了一眼地上的苏戮,这一瞥不打紧,却被他的脸惊呆了。

眉眼和鼻峰深邃高挺,比寻常的汉人男子更多了几分攻击性,但一双桃花眼却又柔和多情,盯得久了便会使人陷进去。

他从来以姿容侍人,还从未落过下风,可如今却在一个挨了掌掴形容狼狈的男人面前有了种深深的危机感。

芳倌心里警铃大作,顿时打叠了一肚子编排的话,他自小在勾栏里长大,嚼人舌根搬弄是非的本事几乎是天生的,这要真给了他发挥的余地,定能激得谢郁棠将那姓苏的贱人彻底逐出府外。

芳倌嗤笑一声,正要开口,只见谢郁棠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让跪在地上的苏戮滚了。

……

芳倌一口气卡在喉咙口,上不去也下不来,面上虽然还扯着甜腻的笑,暗自里却顺了好一会才缓过气。

昨日飘了一天的细雪,巍咸西便差人递了帖子,说是在后山设了小宴,约众人今日煮酒踏雪赏梅。

众人见到苏戮脸上通红的巴掌印,纷纷倒吸一口凉气,暗暗交换着眼色,再看那宁安公主同芳倌折梅逗笑,好不欢乐,心中都纷纷为苏小世子哀叹起来。

谢郁棠得了新欢便也罢了,还偏要将旧人盖了巴掌印带出来,这分明是公开的羞辱。

巍咸西更是心都揪成了乱麻,对苏戮想脱离谢郁棠投奔自己的说辞确信不疑,心中甚至已经开始想着该怎么把人好好疼爱了。

苏戮跪坐在谢郁棠身侧,将酒壶放在火炉上,手里拿着一把芭蕉扇,仔细地调着火候。

周围的目光或多或少地停在他被扇了巴掌的左颊上,他丝毫没有避闪的意思,大大方方任人去看。

没人会信,其实这巴掌是他主动求来的。

谢郁棠原本只是想摔了茶盏,当众将他呵斥一顿,但他说做戏要做足,没有什么比脸上的巴掌印更有视觉冲击力了。

想起主人因为下不去手而再三做自己思想工作的样子,苏戮忍不住勾起一点浅淡的笑,在没有人看到的角度轻轻抬手抚上脸颊的红印。

真好,就一直这样吧。

让所有人都看到,主人留下的印记。

从而知晓,自己属于谁。

苏戮将煮好的酒放在矮几的立架上,那芳倌贴得谢郁棠极尽,刚刚亲手喂了她一颗剥好的葡萄,见酒煮好,迫不及待想为她斟上。

谁知那酒壶太沉,芳倌平日里只懂投壶操琴的手从没提过重物,单手提壶根本掌握不好平衡,手腕一滑便洒了酒液出来,滚烫的热酒浇到扶着酒碗的手上,烫的芳倌一声惨叫。

谢郁棠当即便冷了脸色,让苏戮当众跪下给芳倌道歉。

“殿下息怒,我知道苏世子是不小心,一定不是故意把酒装得太满的,下次我一定会小心。”

芳倌柔柔糯糯地开口,手上烫伤的地方在谢郁棠眼前直晃,只见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上一章 回书目
[ 章节错误! ]      [ 停更举报 ]
猜你喜欢
小说推荐
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不以盈利为目的
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