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春色》
月凉如水。
主官站在柳桃溪对面,不可置信的追问道:“你说,你家里人都死了?”
柳桃溪不说话,放开抓着老妇的手,颤抖着蹲了下来。
她不像想去回忆曾经的事,可她也知道,如果连自己都不记得,那这个世界没有人会知道,京郊的野桃林里藏着两具无名尸骨。
“怎么会……”主官难以接受,他原本和陶忠义就是同乡,春闱出事忙到焦头烂额,他也不忘亲自来老陶那儿抄家,好温和一点,特意留出些钱财,没有叫官兵押着人把他们一家赶出去,只叫他自己收拾好出京。却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当年虽说朝野震动,但并无死罪下罚。”他看着眼前蹲下的柳桃溪,目光闪过一丝痛心,“你父亲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所以出京城没了皇上庇护,立马就来了杀身之祸。”
“现在说这些没有用。”柳桃溪抬头红着眼睛道,“我现在就想知道真相。”
主官和老妇听罢面面相觑,过了半晌老妇才着手安慰:“真相哪是这么容易就能知道的,我也不是没想过替我家那位申冤,可很多事情,就算你能说清,旁人也不会给你机会说的。一处蹊跷是蹊跷,处处蹊跷就不蹊跷了。”
老妇看柳桃溪的模样,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主官却过来伸手拦住了她,低头看着柳桃溪道:“柳,陶姑娘,案卷阁我可以带你进,想查什么的可以去查,但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希望是在安全的前提下去做。而且,不管怎样,不要怨恨皇上。”
柳桃溪自嘲一笑:“我还没有那么自不量力。”
她收拾好情绪站起身来,一个人默默选择离开。她身躯瘦弱的好似迎风就能吹散,但主官看着看着,却从那青白飘荡的衣群里看到了藤条一般的韧性。
父母早亡举世无亲,身无分文又还是孩子……真不知道这八年是怎么撑下来的。
“大人……”
老妇走到主官身后,低声哀求道,“我们真的不再劝劝她吗?”
主官不言,只看着柳桃溪离去的方向摇头。
柳桃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她只是听到了小孩子的笑声,才恍然发现自己已经出了提刑司,正失魂落魄的在大街上走。而她对面就有一个小孩子,拿着一个竹蜻蜓,笑嘻嘻的对着他的父母展示技术。
柳桃溪没办法把目光移开,觉得自己的心空了一块,只愣愣的看着,直到他们走远后,才低下头愣神。
“柳姑娘!”
“师父!”
几声此起彼伏的叫喊由远及近的刮过,好似梦里的声音,柳桃溪寻声望去,看到了乐宴李栖月,还有孟邵谦。
李栖月跑的快,早一步来到柳桃溪身边转了一圈儿,确认师父全胳膊全腿才开口说话:“师父怎么这么久啊!我们蹲提刑司门口蹲的腿都麻了都不见你!”
柳桃溪眨眨眼睛,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好像走的不是大门,正好错过了她们,很是抱歉的道:“我忘了走正门了。”
“他们怎么也不派人把你送出来,你一个姑娘家这样出来很危险的!”乐宴走近第一句就是指责提刑司的不是,“再不出来我就要进去找你了。”
“还好我知道有侧门,还好你出来了。”姗姗来迟的孟邵谦大喘气道:“我都快拉不住这两位了,再找不到你,这两莽夫真能直接闯进去。”
一听这话,乐宴和李栖月都不乐意了。
乐宴:“我哪里莽了?我不没进吗!”
李栖月:“你才是莽夫!你全家都莽夫!”
双拳难敌四手,孟邵谦只能认怂:“好好好,我莽,我莽夫行了吧。”
总要识时务一点。这两位一男一女都会武功,真打起来他一个文弱书生可经不住打。
看着这三人吵架,柳桃溪意外觉得,刚刚空洞的心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这几年,自己好像也没有很难过。
“多谢你们来等我。”柳桃溪认真感谢,又看了一眼周围,道:“我们一起吃个饭怎么样?正好晚上了。”
乐宴:“行啊,去云水楼?”
孟邵谦:“他家菜是不错,但是离这太远了吧,路上我就要饿晕了。”
李栖月:“你有这么饿嘛?你不是来的时候还在啃饼子吗?”
孟邵谦:“就那一个小圆饼,你一小丫头能吃饱,我可吃不饱啊。”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乐宴头疼打断:“别吵了,都听柳姑娘的!”
场子一下子安静,柳桃溪看着看过来的三张等命令的脸蛋,只得无奈道:“去张大娘的馄饨摊上吧,正好不远。”
这店是个老店,柳桃溪小时候就吃过,一直很喜欢,来了京城这几天也没少吃,不过栖月估计还没吃过,正好叫她尝尝。
乐宴也是被柳桃溪一提才想起来,立马赞同道:“这个可以,我和姣姣小时候经常吃,很好吃的。”
“哟,那是得尝尝。”孟邵谦来了精神,拉了拉李栖月的袖子,可惜被李栖月一巴掌拍下去了。
“那就走呗。”
李栖月两只手牢牢挽住师父的胳膊,不理孟邵谦,十分阳光灿烂的跟着走了。
“嘿你这丫头!”孟邵谦甩了甩手满脸愤愤,刚打算和乐宴诉苦,结果突然一下双腿离地,骇的他赶紧大叫。
感情是乐宴拎着他后脖根的衣服走了一截,听见他叫,乐宴只能放下他,回头看他一眼就自己走了:“快点!”
孟邵谦:“……”
苍天可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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