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好仙跑去地府打工》
雍凉城内。
那日傍晚,蓟安塬和风护国趁雷电之乱,提前带将士查抄了雨威利府邸。
本就乱糟糟的将军府,因为奴仆的逃窜,变得更加狼狈。
蓟安塬声音震天,宣告满水古都灭国和十万大盛国士兵横死的真相。
雨威利罪不容恕,由其从中挑拨,暗中行事,致使一国湮灭,且残害十万大盛国将士,令忠勇之人尸骨不存,魂魄不归。
雨威利自知重罪难逃,当场自缢,可怜一众家眷奴仆被收押牢狱。
雨无伤也关押在其中。
好在蓟安塬清明,核查下来,将无辜牵连进来的奴仆和雨无伤放了出来。
释放第三日,雨府府邸。
雨无伤背挎了一个小包袱,漫无目的地站在门口。
她不知道她应该去哪里了。
从府内收拾好东西出门的奴仆,却都是二三一起,四五一群。
他们路过雨无伤身边时,最后还不忘再对她指指点点一番:
“看,是那个怪物…”
“她也是人,怎么说也只是一个灾星吧。”
“才回来不到一月,克死了老爷不说,还害得一大家子身陷牢狱,啧啧啧…太邪门了。”
“少说两句吧,当心她把你我也送进去,好不容易出来了…还是蓟大人公正明事理。”
两三人走了出去,把才出牢狱的苦楚,通过三言两语全发泄在了雨无伤身上。
啐!啐啐…
他们朝雨无伤脚下吐了两口涎水。
雨无伤没有反应,独独将视线留在他们身上,目光跟随他们身影,一起落在台阶下,落在那几人向右转消失了的街道上。
雨府大门内,当日在良缘楼吃桂圆的丫鬟,从门里扛了一个大包袱走出来,眉眼一楞,瘪嘴道:“只是没想到会把她也放出来。”
门内又走出一人,道:“你们不知道吗?风家少爷去蓟大人门前替她求了情,蓟大人这才格外将她的身世盘查了一番…才十多岁的小孩啊,竟会蛊惑人心了。”
“是她那半路未成的新郎?”
先前说话那人道:“是啊…”
门内又出来一妇人,她是才入雨府做工的,她绕雨无伤转了一圈,盯看雨无伤的眼眶和脸颊许久,道:“小姐,你是一滴泪也不流吗?”
说完,她因才得的好差事竟突然没了,而伤心掉了几滴眼泪。
雨无伤回视道:“我没有眼泪。”
远处,那还没走的几人继续道:“婶婶,别看了,听说她打小就没哭过,更别说流泪了。”
“走吧,我们快些离开…邪气得很。”
那妇人叹道:“那些可都是你的亲人啊,你最亲的人…”
语毕,妇人满脸泪痕,在其他人的拉扯下,一起离开了雨府,身影消失在了左侧街道。
天色渐晚,雨府的人都走完了,蓟安塬差使来的兵役也给大门贴上了封条。
唯独剩了雨无伤,她还站在府前的大路上,朝左右张望,嘀咕道:“该是向右行呢?还是往左去呢?”
在她右侧,几声狂奔的马蹄声,在驱使人的“吁”唤中,落地止步,车轮滚停的吱呀声重重传来,伴随而至,一道她熟悉的少年声音,大口喘气道:“雷宝,幸好你还在!我阿爹同意了,你虽然还没有过门,但阿爹许我先接你回去。”
雨无伤循声望了过去。
风有情骑在马上,碎发湿润,紧贴脸颊,他粗喘不止,胸膛起伏不停,却丝毫不耽误他一手持缰绳,一手从腰间解下那系了绦绳的雷坠子。
他向雨无伤扬了扬…
夜里风吹动,月牙坠子下的绦穗,变成了一朵花,甚是好看。
风有情身下的俊马比雨无伤还高半个身子,她仰起头,看了两眼那格外漂亮的雷坠子,和脸色涨红的少年,发问道:“是去做你的新娘吗?”
风有情一顿,双手握紧,粲然道:“对!”
末了,急忙大声反问道:“你还愿意做我的新娘吗?”
雨无伤回头看了一眼左边那条路,路上已经没有人了。
这几日,都没有人来告诉她应该走左边,还是去右边。
此时,右边这条路,有人来找她了。
原来,她该行的是右边这条路。
只要她回答了这个问题,她就可以去往右边这条路,她也可以再找到那一声让她舒坦的“雷宝”。
不等风有情下马来拉她,她回转身,大步朝风有情走去,肯定回应道:“愿意。”
风府内。
第一年,风有情担忧雨无伤会受欺负,凡是和雨无伤有关的事,他会亲力亲为,甚至将雨无伤安排住在了他的院子里,并把照顾他的奶妈遣派去了雨无伤身边。
雨无伤被他养得白白润润的,比之初始第一面,更加有气色。
细细相处下,风有情才发现雨无伤白净得就像一张纸,因为不通人情,会格外地听别人的话,让人心疼,让人止不住想要怜惜她,让他越发在意她。
真如那日在良缘楼的玩笑话,他开始教雨无伤如何去做一个一般人了。
如此过了六年。
期间发生了很多事…
蓟安塬入满水古都废墟,没了消息,朝廷大怒,派士兵前往搜寻,却都是有去无回。
此外,雍凉城外有游离蛮族聚集骚扰。风护国多次领兵出战,蛮族还未散,他却于风有情十六岁那年,丧命战场。
至此,风有情为承父愿,发奋习武。
二人十七岁那年,风有情入了军营,而风母因郁结成疾,年末也入了黄土。
关于雨无伤是灾星一说在雍凉城越传越盛。只有风有情相信,所有事都和雨无伤无关,至始至终都信任着雨无伤。
二人十八岁这一年,雍凉城的大军即将出征,入营的风有情也赫然在列。风有情不放心雨无伤,临行前,在风府挂了红绸,在府中下人的见证下,和雨无伤行了拜堂礼,成了夫妻。
给了雨无伤名分,未入洞房,风有情就走了。
他把雨无伤一直挂在它身上的雷坠子又还了回去。
大军刚出雍凉城,城里青天白日又起了旱雷,城内百姓纷纷围观,都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兆头。果不其然,在军队入了雍凉城与满水古都之间的那一片黄沙地带时,许多将士未战,便被一股滚烫的热黄沙卷了身体,浑身烫起一片又一片馒头大小的水泡。
出师不捷,大军驻扎城外,受伤的将士遣返回城里进行疗愈。
而风有情也在其中。
少年心性,满腔抱负,他怎能忍受这等耻辱。
加之,风府门外,还有无数百姓的议论声,纷纷在指责他的新婚妻子是雍凉灾星:
“雨无伤克了雨府满门,害了风家夫妇,现在轮到风家少爷了。”
“可惜了…可惜了…好好的一位少年英才。”
“前几日,有几道赤雷劈在了风府…”
“还好不是雍凉城。”
“风府在雍凉城内,怎么劈他家就不算我们雍凉城的了!照理说,真该把那女子撵出去…”
“算了,算了…风将军也是为我们没了的,再这么欺负他家孤儿幼媳,不太好吧。”
“幼媳?他们两成亲了?”
“可不是嘛,成了,还没宴请邻里。”
“这亲事看着也不太喜庆,刚新婚就出门,出门还受了这么重的伤回来…惨了惨了。”
“走吧走吧,别蹭上霉运了。”
“有道理…”
风府门外,人声渐稀。
风府正屋内,却有一阵噼里啪啦的巨响。
风有情把床头上的伤药罐子摔了一地。雨无伤蹲在地上,一块一块地拾捡。她额角有一处淤青,是那堆东西飞过来时,误伤了的,看起来有些疼,她双牙紧咬,没有哼出一声来。
风有情在床上并没有看见,依旧在自抑。
雨无伤沉沉地吐出一口气,让僵硬生疼的牙齿缓和了一瞬,才道:“热砂烧伤的将士有很多,城里最近烧伤药紧缺,下次若是还想再摔东西,你可以提前告诉我,我准备点其他的。”
风有情双拳紧握,在床上不甘道:“我连蛮族人都没见到,我就回来了…”
盘子里,碎片放进去的时候,叮叮作响,雨无伤伴随其中,陈述道:“你把身上伤养好,还能继续回去找他们的。这一次,回来的将士们都说,多亏了你反应及时,才没有让大军都被卷进去。你如今这般,是因为着急吗?”
风有情垂下头,他身上仅有腰下五寸还剩了一块长巾遮掩。
他的四肢、胸膛、后背,连长巾下的肌肤,也都遍布了隆起的水泡,破皮流水的地方更是化脓恶心,他看见这些,心底翻涌不止,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雨无伤在纱帘外,道:“我收拾好了,今日可要小厮或是奶娘来给你敷药吗?”
风有情吞咽道:“这几日不都是你夜里悄悄来的吗?怎么突然要换人了?”
他话语里的情绪,雨无伤堪堪听懂一半。
雨无伤按照风有情往日教她的言论,由心答道:“我没想过换人,今天你醒了,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让我进来。那几天你在发热,奶娘说你好面子,从小就不让人近身伺候,我是你妻子,我可以,即便没有你的同意,奶娘说我也可以进来,我…便没征得你的同意,就替你抹了药。”
顿了顿,她补充道:“你说过的,我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你又不能作答,我可以去问一问府里的人,我若是心里不堵塞,就可以去做。”
最后,她轻声道:“我想来的,但我怕你不高兴,怕你羞赧,怕你生我气,我却不知道。”
薄纱帘上,床中的身影,明显怔了一下。
少时,风有情叹息道:“你不觉得恶心吗?你才嫁与我,我就成这副模样了,你会不会后悔了?”
雨无伤手捧那一盘碎渣,站在纱帘外道:“不会恶心。后悔是什么?我不懂?你要先和以前一样教会我,我才知道我是不是后悔了。”
风有情声音有些暗哑,询问道:“雷宝,你看见我这副模样,第一眼是…是什么感觉?”
雨无伤仔细想了想,道:“疼吗?我想知道你疼不疼。”
风有情道:“你会担心人了?”
雨无伤道:“担心?嗯…你教过我这个的,而且以前我受伤的时候,你也都是先问我疼不疼。”
她总结道:“我是担心你了吧。”
她不知后悔…
她虽是模仿他人,却也学着担心别人了。
风有情苦笑道:“我有些疼,雷宝你进来吧,帮我上药。”
一月有余,风有情身上的伤都结了痂,而大军仍旧在外驻扎,原地不动,寻求穿越热砂的办法。
又过了一月,风有情身上疤壳脱落,开始换新肉,城外的大军久久找不到办法,竟是折了回来。
因耗在城外数月,损失钱财无数,惹来大盛国主震怒。大军回到营中,将士们便都萎靡了下去。
风府正屋内,雨无伤又捧来一堆伤药。
她帮风有情脱下上衣,手刚拿出日常遮羞的那方白绸长巾,攀上对方亵裤,风有情双手一紧,拉住裤子,脸色涨红,害羞道:“下面的地方…我可以自己来了,最近开始长新肉有些发痒,你帮我把背上的挠一挠吧。”
雨无伤点头道:“哦…好。”
风有情身上长满了新肉,而新肉与新肉之间老肉因他常年暴晒,有些黑韧,如今落在全是粉红新肉上,倒是勾勒出了一条一条好看的纹痕。
雨无伤指尖抹了清清凉凉的药。
这几月为了不戳破风有情身上的水泡,她把指甲的肉都修剪得十分干净,只有那软软的指头。
雨无伤的指蛋如同小猫无甲的肉掌,软软地,一遍又一遍,跳过那些纹痕,落在瘙痒难耐的新肉上,让那一片又一片的新肉,除了有些凉意外,变得更加痒麻。
风有情闷哼,眉头一皱,心下恍惚,手不受控制地一把将雨无伤从背后拉走,缓解掉背上传来的,那番越发让他抵制不了的触感。
猛然的拉扯,让单腿跪坐在床边,靠一只脚承力的雨无伤重心不稳。
她眼看就要坠到地上了,拉她的人叹了一声,双手孔武有力地,扶腰将她揽进了怀里。
赤裸的上身,单薄的亵裤,浑身发痒的新肉,以及怀里拖拽进来的一团柔软,让风有情不敢大动,他一脸担忧又无奈地,小心翼翼低头偷瞧怀里的人,终是紧抿双唇,干咽下了嘴中的一滩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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