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吻光明》
复试结束后第三天,嘉宁收到事务所的offer,总算把工作落实。
报到当天,她领回工作牌、笔记本电脑和女士西装。
回家试穿西装,一身紧绷又板正,生生把人裹得前凸后翘,她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左右觉得不自在。
宋时清咬着笔头,还在准备公安联考,听见动静从房间走出。
“好看。”他倚在门边,嘴里还衔着一只笔,双眼眯薄,有些慵懒又痴迷地望着她。
嘉宁转过头,轻笑着捏了下腰间的面料:“有点紧,感觉怪怪的,我应该拿大一个码。”
“哪里怪了?”宋时清走过来,指间捏着一支笔,横着比在她的腹部,“窄得快比不上一支笔了,摸起来都硌手。”
“那你不要摸。”嘉宁不客气地把他的大手拨开,“而且,哪有那么夸张?”
她走出还没两步,腰间被手掌一揽,再一翻,他低下头,额头贴着额头,鼻尖压着鼻尖,呼吸逐渐焦灼滚烫,声音也沙哑起来:“不夸张,恰好合身,唯一的不完美就是太完美了,我害怕有人横刀夺爱,你们那个事务所,是不是很多男人啊……”
嘉宁无语地笑了下,他又把头低下更多,嘴唇轻碰而来,湿漉漉又软绵绵地滑进齿关。
手掌依然揽着她的腰,一边带着她无限贴近,一边隔着西装布料揉捏那片软肉,循序渐进的拥吻撩拨得人浑身上下都酥酥麻麻的。
嘉宁有点喘不上气,然后……一个激灵,掌心撑着他的胸膛,避开一点距离,嗔怪道:“现在是你在硌着我了。”
宋时清哈哈一笑,松开手,给她一个眼神:“我去洗澡了。”
嘉宁应了声。
等他拿衣服进了浴室,她再把西装脱掉,换回轻薄的睡裙。
事务所出了名的卷,以前觉得传闻夸张,真要进了职场,嘉宁才知道传闻比不上现实的一半,女人当男人,男人当超人,熬夜加班是家常便饭,通宵之后不分男女合衣往桌上一躺,哪里还管什么男女有别。
嘉宁来不及适应,便跟着项目组驻去了甲方厂区,然后开始和数据、报表打交道。
工作进入快节奏,她却觉得混乱,这头刚把数据整理好,下一秒就有U盘扔来叫她打印资料,逻辑链条还没理顺,疑难杂症自然无解,客户这头已经开始催报告,日子过得分秒必争。
再看周围人,个个都是全知全能六边形战士,履历更是一个赛一个漂亮精彩,北城大学不至于让她低人一等,但绝对没办法让她脱颖而出,顺利转正。
嘉宁于是更加刻苦拼命,生怕自己落后半分。
因为工作,她爱上了喝咖啡,苦涩,但提神,渐渐锤炼出她钝感超绝的味觉,竟然觉得这股味道香醇厚重,让人眷恋和上瘾。
如此,胡乱奔忙到了1月,宋时清已经结束了联考,每天都开车来接她下班,常等她到深更半夜,为了答谢同事,他自掏腰包买些宵夜做招待,项目组年轻人居多,一来二去混得眼熟,氛围没什么不对。
年关将至,部门经理约嘉宁谈话,问及感情,越问越细节,直触隐私,最后挑明:“年纪轻轻就能开保时捷的人可不多,你男朋友的家境应该非常好吧?如果你是打算结婚的,那你如何平衡工作和家庭呢?”
嘉宁愣了下,回:“不应该先考察我的工作能力吗?”
“这当然很重要,不过……”部门经理笑一笑,抬指敲了下桌,“出去继续工作吧!”
嘉宁起身,微微躬身做个礼,离开了。
这一天,嘉宁过得局促不安,身边和她一样的实习生挨个进办公室谈话,时间有长有短,有的出来时依然眉开眼笑,有的出来已经怏怏不乐。
带她的前辈转着椅子到身边:“老大问你感情生活了?”
“问了。”
“如实说了?”
嘉宁反问:“应该撒谎?”
前辈笑着拍拍她的肩膀:“下次别那么老实。”
“会辞退我吗?”
“现在?”前辈微微蹙眉,斩钉截铁地说,“不会,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千把块的实习工资,上哪里请高材生当牛做马?咱们老大是好的,表面上是跟你谈话,实际上也是给你露了个口风,换别人管你什么打算,静悄悄白嫖你到大学毕业……”
她放低声音:“所以,我建议你早做打算。”
话说到这个份上,嘉宁了然,感激地点了下头。
-
北城大雪纷飞时,魁城也迎来一波冷空气。
站在巧梨沟,远远地往北边山头望,视野尽头是一片连绵起伏的雪山,阳光好时,还能看见薄薄的金顶,收回视线往里,又是万年常青的绿意。
阮嘉遇时常叹服大自然的奇妙,冰雪和阳光可以共存,皑皑雪山的另一边,是满目盎然的勃勃生机,它们紧紧相连,却又截然不同。
难得悠哉闲适地赏景,他迎着寒风翘着二郎腿,似乎半点不觉得冷,筋骨有力的手里捏着一本小册子。
是阿妈整理出来的,阮家要给嘉宁备下的嫁妆,视线定格在房产信息上——地处开发区的一套大平层,带个宽敞露台,作为嫁妆足够体面,唯一不足是基础设施还不够完善。
他抿唇琢磨一会儿,提笔把那行地址划掉,改成了他目前仍住着的,毗邻学校的老破小,别小瞧这套破房子,地势当属魁城最优越,当初教资集建的这几栋还有学区房的资格,左邻右舍不少书香门第、知识分子,小孩从幼儿园到高中,只要步步稳扎稳打,就没有考不上重本的。
于是,本该用于买大平层的钱折现,加进了红包那栏,陪嫁的轿车他倒是没意见,转头就联系4S店订购。
日子忙碌起来不觉得有什么,稍一清闲就觉得没劲儿,阮嘉遇实在想不到自己百无聊赖的人生还能有什么新鲜事,也曾想过,要不找个女人搭伙过日子吧,不至于每天回家面对几堵白墙和不知道在讲什么聊斋的电视。
他和嘉宁的联系,已经少得可怜——儿大避母,女大避父,亲生骨肉间尚且如此,何况他俩。
他听来的有关嘉宁的消息,要么来自阿妈,要么来自嘉意,冷冷清清听着,听完也面无表情,也不能有多余的表情,更不能追问下去。
最近听来的,便是她的工作问题。
嘉意给她抛了橄榄枝,她推说自己能力不够,还需要历练,转头进了一家事务所,几年过去,她连魁城都很少回了,何况那个随口一提的承诺?真是好一个自力更生。
阮嘉遇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好比园丁培育出了名贵花植,却被人连盆带土端走,可认真一想,这花本就是寄居在他这里,她的归宿从来不是他。
他应该为她开心,然而他开心不了,口头当然可以深明大义,内心其实阴暗复杂,大概人性使然,各种想法千奇百怪地碰撞出一个莫名其妙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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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宁除夕当天才回魁城,宋时清的爷爷生病住院了,他于是先行几天。
拖着行李箱出机场,明亮的冬日阳光洒下来,刺得她微眯了下眼,亮归亮,终究缺点温度,恰逢一股穿堂风过,惹她一阵哆嗦,再掀开眼睫,便看见停在路边的越野车。
她看向他时,他也正巧看过来。
阮嘉遇掐掉指尖香烟,迈步向她走来,半截香烟被顺路丢进垃圾箱,他抬手过来,自然而然地接过行李箱,再看她搭在臂弯上的毛绒围巾。
“先把围巾围上。”
嘉宁轻嗯了声,照办,同时跟上他的步伐:“等很久了吗?”
“没多久。”阮嘉遇阔步走在前方,说话间,一团轻飘飘的白雾从他脸庞荡出。
他身上的香烟味变重,当初只是聊以慰藉的尼古丁,如今真的叫他有了瘾。
“飞机经常晚点,这次也晚了两个小时……其实你不用来接我,现在都通公交了,回家很方便。”
说话间,两人已经行至后备箱旁边,阮嘉遇停下脚步,微微侧眸,哼笑一声:“你是说中途转三次,耗时两个多小时才能到家的那个公交路线吗?”
嘉宁抿抿唇,双手不自觉地抓住了挎包的牛皮带,感受到上面细腻的纹路,第一次觉得有些硌手。
“总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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