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病弱少爷缠上后》
七月末,刚下过一场雨。
林家破旧的老房子墙皮脱落,散发出潮湿的霉味儿。
客厅里,一盏昏黄的灯光亮着,散落的光打在沙发上坐着的少年脸上。
少年面容俊秀,只可惜鼻青脸肿的,嘴角还破了皮渗着血。
一旁,一个烫着时髦小羊卷的中年女人凶神恶煞地拿着蘸满碘伏的棉签按在少年脸上的伤口。
她眼睛不善地瞥着一边抽闷烟的男人,嘴上骂骂咧咧着,“我怎么就嫁给了你这样的窝囊蛋!”
“儿子被人打成这样,你不为儿子讨个说法就算了,还登门道歉去了!你自己说你窝不窝囊,林勇军!”女人叫骂着,语调带着些乡音,听起来更加刻薄犀利了。
林勇军一口一口抽着闷烟,声音透着些虚,“你这个婆娘能不能小声点!不道歉能怎么办?他打的可是镇长的儿子!”
“镇长儿子了不起!早知道老娘当初就嫁镇长,让老娘的儿子也当镇长的儿子,而不是你窝囊蛋林勇军的儿子!”陈桂芝气冲冲地喊,“要抽滚出去抽!别在这里熏老娘!”
随着陈桂芝的话音落下,林勇军悻悻将烟掐灭,到门外去散自己身上的烟味。
陈桂芝这头心气不顺,给林朝(zhao)涂药的动作算不上温柔。
林朝疼得龇牙咧嘴,颤着声音求饶:“妈,妈,轻点,疼。”
陈桂芝翻了个白眼,狠狠将棉签落在林朝破皮的嘴角处,登时听得少年奇形怪状的鬼叫。
“还有你!不学点好的,学人打架!你说你这脑子学习不管用就算了,打架也不管用?对面三个人你也敢打?”
提起这个,林朝不叫了,他拳头紧握,隐藏在短袖下的肌肉微微隆起,他不服道:“谁让那只猴子欺负我姐的?”
“再来一次,我打得那个龟孙满地找牙!”
陈桂芝的眸里染上些柔和,她收回棉签,话语柔了些,“行,不愧是我儿子,知道护着你姐对你姐好,明儿妈买排骨给你补补。”
林家的房子朝向不好,阳光总是绕着她们走。
陈桂芝看了眼窗外晴朗的天色,蝉鸣声不绝于耳。
“这知了,真烦。”
陈桂芝只听着这声音就觉得一身的火气都上来了,她到厨房从冰箱里将新鲜买的西瓜拿出来切好,随后将颜色最漂亮、籽最少的几块挑出来装盘。
陈桂芝端着盘子出来,林朝看着冰镇西瓜咽了口口水,他嘿嘿一笑,“妈,这么照顾伤员啊。”
陈桂芝皱眉斥他,“这是给你姐的,厨房里剩的还有,自己去拿。”
林朝撇撇嘴,妈也太偏心了!
到厨房吃到西瓜后,林朝:嚼嚼嚼,夏天来一块冰镇西瓜太爽了!
陈桂芝小心地转动把手推开门林听的房门。
门一开,不同于客厅的昏暗,这间卧室光线充足。
只见少女背对着门端坐在书桌前,她葱白的手指上正拿着助听器轻轻翻转看着,眼神专注。
开门关门的声音没有打搅到她一分一毫。
陈桂芝心里一酸,她上前将盘子放在书桌上。
视线里突然多出只手和西瓜盘子,林听身子轻颤了下,有点吓到。
她抬头看向妈妈,冲陈桂芝露出个甜甜的笑。
陈桂芝比划着手语。
「吃点西瓜吧,不用担心助听器的事,妈妈会想办法帮你弄好的」
「你只用安心享受自己的假期,等着上大学就好了」
林听懂事地点点头。
陈桂芝慈爱地摸摸林听的头,心里又愤懑又酸楚。
老天待她不公就算了,怎么偏偏要薄待她这么乖巧懂事的女儿。
陈桂芝出去后,林听窝在小房间里继续研究自己的助听器。
前两天被人故意摔在地上后,助听器就失灵了。
林家日子过得紧巴,再买一个助听器是个不小的负担。
林听想试试看能不能修好,等九月去了京市上大学,她多找点兼职做,自己再换一个。
一直到天黑,林听终于跟着网上的各种资料和教程调试好,她将助听器戴上。
近乎一丝声音都没有的安静终于结束,她听到了微弱的蝉鸣、风扇呼呼的声音,以及比她小两岁的弟弟隔着一扇门板大喊的声音。
“我不同意!你这是把我姐卖掉!”
林听轻歪了歪头,看来还是没完全好。
她弟弟大叫的声音绝不会这么小,不过,能将就着用就好。
林朝吼完,窸窸窣窣还有些说话的声音,林听就听不清了。
她打开门出去。
客厅里,除了爸妈和林朝,还有个不熟悉的面孔,是一名身材矮小的老妇人。
看到林听出来,老妇人眸中一喜,“是听听吧?哎哟,瞧这眼润唇红的样子,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
有福气。
有福气怎么会听不到。
陈桂芝苦涩地弯弯唇,和老妇人解释道:“听听助听器坏了,还没修好,听不到你说话。”
老妇人一听,一副了然的模样,心里对今天来说的事更有了底。
身为远房亲戚,林家的情况她自然是听说过的,本来就穷,偏偏命不好,女儿又双耳失聪,连配戴助听器的钱都要伸手跟亲戚们借。
林听微抿了抿唇,她开口,声音很轻,话语很简短,“妈,修好了。”
陈桂芝面上一喜,“修好了?”
“快跟你三舅奶奶打个招呼,这么多年没见了。”
林听乖巧叫道:“舅奶奶好。”
老妇人笑弯了眼,忙应道:“欸,欸,听听是个大姑娘了,现在出落得水灵灵的。”
她上前两步,亲切地拉住林听的手,然后比划着,“上次见,我记得才这么点大。”
陈桂芝笑着,她对老妇人客气。
两家的亲戚关系实在远得不能再远了,但当初借钱时,这位心善的老人也愿意伸出援手,借给她们了两千块。
寒暄了一阵,老妇人就走了。
走之前,她跟陈桂芝道:“桂芝,我跟你说的事你好好和听听商量商量,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陈桂芝应着:“好,好。”
随后在一片推阻中下楼送人。
屋内重新陷入安静,林听看向弟弟,她发出的声音很是轻灵好听,但总是简短的,“什么事?”
林朝闷着气坐到沙发上,他看了眼姐姐。
少女身着家居服,露出的四肢雪白纤细,一双眸子水汪汪地带着些好奇,像只无辜瘦弱的小白兔。
这样的姐姐去寄住在别人家里怕不是要有受不完的委屈,还是那样庞大的家族。
林朝收回目光,烦躁道:“让爸说。”
林听的目光又疑惑地看向林勇军,那个老实巴交的父亲。
林勇军面上腼腆,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等你妈回来说。”
话音刚落,陈桂芝就回来了。
门上落锁的声音刚落下,陈桂芝就朝林勇军念叨:“人走了都不知道出门送送,是你亲戚还是我亲戚?”
林勇军嗫嚅着不回话。
陈桂芝懒得再多看他一眼,看了就来一肚子火。
视线移到乖巧优秀的女儿身上,陈桂芝的心情总算好点了。
可一想到刚刚老妇人说的话,她的心情又陷入了沉重。
林听开口问:“妈,刚刚,什么事。”
因为双耳失聪,林听的语言功能也受到了影响。
没有佩戴助听器时,别人的嘴巴一张一合的,林听听不到他们说话,她自己张口了,却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发出了什么声音。
有了助听器后,能说了,她却不爱张口了,和从小就健全的人总归是有点不一样。
林听说话没那么利索。
陈桂芝道:“先吃饭吧。”
中国人总是爱在饭桌上谈事情。
吃着饭,陈桂芝慢慢地将刚刚老妇人到访的目的说给林听。
说是京市赫赫有名的沈家的独苗苗小少爷从小身子骨就弱,前段时间沈家请了个大师下山为小少爷看卦,算出个八字和沈小少爷的八字极合,非常旺小少爷。
这个八字正巧就是林听的八字,沈家就托人来问林听愿不愿意寄住在沈家一段时间。
林听的情况他们也提前了解过,他们愿意支付林听大学四年的学杂费,还愿意给一笔不菲的报酬,除此之外也能帮林听治好耳朵。
听到最后一点,林听不由屏紧呼吸,心跳都漏了半拍。
帮她…治好耳朵?
小时候双耳刚失聪时,陈桂芝带着林听去专家会诊过,专家说能治,手术费得十几万。
那个时候的十几万都够买房子的了,林家借也借不到那么多。
陈桂芝哭得直锤大腿,恨自己没用,恨林勇军没用,恨老天待林听不公。
大了,再去会诊,专家说已经是永久性的了,治不好,除非去京市。
但又说现在手术费起码也得几十个。
十几年过去,十几万早就买不起一套房子了,更要命的是林家依旧连十几万都拿不出,更不要说几十万。
林听原本以为她要和助听器作伴一辈子。
林家其他三人一来一回谈论着。
林朝说:“我不同意!沈家远在京市,怎么偏偏就找到咱们犄角旮旯的小镇上,还偏偏是我姐呢?什么大师不大师的,玄里玄乎的,别是诈骗。”
陈桂芝说:“你舅奶奶说了,沈家可是有通天的本领,越是那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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