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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是唐小姐》

7. 唐小姐很生气

谭连庆今日带着太太一起拜访,实在只是为了向唐小姐赔礼道歉。前些天,谭部长向太太逼问,你们到底对人家大小姐讲什么了,谭太太只好如实招来。

他知道,这话确实不好听,又告诉太太,赶快挑个礼。

得罪谁不好,偏偏惹到傅程铭头上去。

唐柏菲跟着傅程铭到内院儿,看见谭连庆和他太太起身迎接,两人腿边站着位小女孩儿,目测不过五六岁。

她的眼神和谭太太交汇一顺便各自分开,都挺尴尬。

谭连庆手摸着小姑娘脑袋,把人往前推,“你傅叔叔生爸爸气了,去哄他开心。”

傅程铭欲要开口,谭小姐先一步小跑过去,抱住他的小腿。女孩子一张嘴,前排门牙就剩一颗,声音稚嫩,讲话漏着点儿风,“叔叔,我饿了。”

他蹲下,右腿膝盖轻点地,仰视着谭小姐,“过厅有点心。”

谭小姐两条细胳膊环绕傅程铭脖颈,趴在他肩颈前,贴着他耳朵轻声说:“我饿的走不动了。”

傅程铭单手把她抱起,谭小姐坐在他小臂上。

谭连庆叫她快下来,“让你哄人,就这么哄的。”

谭小姐年纪这么小,却很伶俐,“大人做错大人承担,老叫小孩儿活跃气氛干什么呢。”

唐柏菲倍感意外,傅程铭竟然会抱孩子呢,看谭小姐的样子,应该不是第一次让他抱了。她两手交握垂下,看他带小孩子去过厅,檐下有四仙桌,案上案摆着几盘点心。他弯腰准备放谭小姐下去,小孩子等不及半途直接跳到地上,拿起糕点拆上面捆绑的细绳,半天拆不开,举到他眼前,傅程铭也极耐心,替她拆了两包,安稳塞进她手里。

看小孩子吃了几口,他人转身朝内院走。唐柏菲立刻收回视线。

“谭连庆,咱们直入主题,”傅程铭一面说,一面站在唐柏菲身旁,“你们今天要送什么。”

被问话的谭部长看一眼谭太太。

后者则上前半步,看着唐柏菲扯嘴角笑,“先给唐小姐说声对不住,只是,要送的旗袍还没做好呢,得先拿软尺量量,不然老师傅不好掌握。”

“旗袍?”唐柏菲问。

“是呀,”谭太太干笑几声,“那位老师傅裁剪手艺很好,一年就做不到十件儿,不少人去排队,都排到几年后了。而且,他师承民国时候的师傅,那位很有名,给宋美龄做过两件儿呢。”

谭太太从包里拿出软尺,举到唐柏菲面前,“到屋里,我帮你量。”

唐柏菲后退一步。

谭太太和那天完全是两个人,上前拉着唐柏菲的手,“走吧,之前的事儿就别放心上了。以后咱们之间,还要多走动呢。”

不计较那些话可以,但要当十分亲密的朋友,唐柏菲做不到,总觉着她们不是一类人。她咋咋呼呼,谭太太安安静静,时间久了,又得吵起来。

唐柏菲摇头,拿过谭太太手里的软尺,“我自己来。”

谭太太脸色又不好了。

谭连庆眼神在两位女士之间来回飘逸,终于开口劝,“你自己一个多不方便呐。我太太也是真心要和你做朋友。”

接下来是长达半分钟的安静。

三个人互相下不来台。

傅程铭看她手指紧紧绞着软尺,指腹都红了,出声打破寂静,“我来。”

唐柏菲抬起眉,眼中是震惊。

“去我屋里。”傅程铭不可置否,却是询问语气,“你觉着呢。”

这样也好,替她找台阶下,不比和谭太太一块儿尴尬得强?

唐柏菲仰头看着他眉眼,蹦出一个“嗯”字。

晌午,太阳晃眼。

谭太太望着他们的背影,心口涌上一阵涩意。她大概是羡慕唐柏菲戴着的那块儿红宝石,或是她年轻漂亮,二十出头的年纪,有疼爱她的父母,嫁了一位会处处观察她情绪的人,这些因素,造就唐小姐那样骄纵的性格,从不用按照谁的想法活,更不用看别人脸色。她们不是一类人,她也不会和她做朋友。

“谭连庆,”谭太太语气冷硬,“不是让你去查了吗?那天的红宝石哪儿买的,你也要给我买一颗。”

谭部长看见他太太眼中转瞬即逝的落寞,有些慌,“我找谁问去呢,连唐柏菲本人都不知道哪儿来的。”

“我不管,你必须给我买。”

“买了你也戴不成啊,”谭连庆真心劝,“这些年上面查得紧,你就戴那么招摇一颗,不是撞枪/口了么。”

“那为什么她就可以。”

“那是婚前财产啊我的祖宗,而且人家爹做生意,她又是模特,没那些条框。”

谭连庆讲完,即刻被自己太太翻了个大白眼。

-

唐柏菲第一次去傅程铭的院子。

院子挺大的,垂花门里头是穿堂,后头有间过厅,再往里才是上房大院儿。

上房有三间,均被丝绢屏风隔开,一明两暗,左右两侧各是书房、办公厅;书房内有三面墙都是顶到天花板的书柜,满是书,办公厅一桌一椅,装修古朴简素,大多为木质家具,漆皮沙发颜色沉厚,低调里透出一点点奢靡。

中间则是卧房。

最小的一间。

傅程铭带她进去,手压住门把,“请。”

唐柏菲进门,站在中央,看这屋。中间一张单人床,两边床头柜,窗户朝外敞着,旁边又是两座红木雕纹顶箱柜,瞧着像老古董,里面不知放着什么东西。

“你一个人可以么?”他问。

“哦,”唐柏菲回神儿,“可以。”

傅程铭点头,从书房拿来一张纸,一杆灌墨钢笔,放在床头柜上,又朝门外退,“记得把数写在纸上,有什么需要就叫我,我在隔壁。”

说着,他离开这儿。

门合上。

唐柏菲等人走远,开始像个贼一样看这房间,踮脚看,趴着看,从天花板的吊灯,到地面的木板间缝隙,再慢慢走到顶箱柜前,静站了片刻。

抬手,摸着上面的纹理,有浅有深的。

这样偷窥别人的柜子并不好,但实在耐不住好奇心,轻轻拉开一侧柜门,看里面,左边是衣裳,青一色黑西装,右边则是一些杂物,除了文件袋,最显眼的便是那些相框。

框里卡着照片,看样子很多年了,大部分是他小时候的,他在故宫、香山、或是南京的总统府,唐柏菲盯着照片里的男孩子,发现他小小年纪就像大人,再过几年该成老人了。

她嘴角勾起坏笑,直翻到压箱底的一张,又皱眉,看样子是什么抗日纪念馆的,原黑白照挂在馆内墙壁,角落写着傅东仁先生,摄于1949年。

是他爷爷吗?

似乎听爸爸提起过这位,“傅东仁...”她默默念着。爸爸说,可惜了,傅老先生熬得过45年日本人投降,却没挺过53年。

唐小姐抱着照片,看了会儿,塞进去,又跪在地面,整个身子探进柜子里。

直到外面有“砰砰”的敲门声,她才如临大敌般,探出头,猛地把柜门合上,动静别提有多大。

门推开一瞬,傅程铭踱步进室内,唐柏菲拿起软尺,慌乱起身,装模作样套在腰间。

傅程铭视线落在床头柜那张纸面上,没一点字迹,再抬眼看她,女孩子把软尺缠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的以为她这是挂披肩。他走近几步,附赠礼貌的笑,“需要我帮你么?”

“那个,我,”唐柏菲尴尬得想找个地缝,怔怔看着他,胸前因偷看过人家的照片而起伏着,“差不多了。”

“好,”他应下,弯腰拿起纸笔,递在她面前,“那记下来,之后给谭太太。”

“啊?”她还没量呢...

傅程铭余光扫了眼未关严的柜门,了然,却不戳穿,只看着她,“我来帮你。”

“你别以为我不会啊,”她还在挣扎,“我只是,用不惯这个尺子。”

“嗯,你坐下。”他抬抬下巴,似是并不和她计较这些。

“坐哪儿。”

“床上。”

唐柏菲一回头,再抬眼看他,就那么顺其自然坐在他床边了。他的床面高,自己两脚还在半空悬着,离地面有一指宽。

傅程铭顺势单膝跪下,手抻着软尺,绕在她膝间,记下一个数字,腾在纸面上。尺子轻轻细细的触感划着,从她膝盖绕到大腿左右,像身上蹿过的电流,唐柏菲手抻住床面,指尖攥紧白色床单,尽量让呼吸平静,她垂眼看他十分认真,眼睛从不乱瞟,只看尺子上那点刻度线。

片刻。

纸上已经有一些数字。

他把卷尺绕在唐柏菲手腕和手臂上,左右分别量了三次。

空气静静的,像是一点儿都不透风的罐头盒。

唐柏菲觉着闷,便问他,“你怎么知道量哪里。”

“几年前,我奶奶要去清华演讲,”傅程铭说着,起身,将软尺绕在她胸前,束在后背,替她轻轻把头发顺在前面,“主办方要穿着得体,她就穿的旗袍,也是手工现裁的,我替她量。平裁要比立裁难得多,必须量到位,不然没法儿上身。”平裁,一片式,一剪刀下去要从头到尾都合身,松紧有度,最考验裁缝的水平。

唐柏菲听不见这些话,她只能感受最敏感的地方挂着东西,后又听到自己发丝蹭着他西装,发出一点细小、却足矣占据耳膜的声响。更甚,能听着心脏砰砰砰的跳,她手心冒汗,从床面放在大腿间。鼻尖是清淡味道,不是香水,倒像是洗手液,干干净净的,傅程铭的鼻息悬在头顶,气流直往领口里钻,她缩了缩脖子,为掩饰什么,开了口:“你那天提到你爷爷了,对吧。”

“嗯。”

“他照片是不是挂在什么纪念馆呢。”她眼睛斜向上,试探着,看他打在眼下的一片阴影。

傅程铭把尺子往她脖子上绕,专注看藏在她发丝间的刻度,声线比她沉稳,“是。”

他指节不小心划过唐柏菲耳后的皮肤,她有点痒,不过一直忍着,“他很早就去世了?”

傅程铭用钢笔在某个刻度上画横线,之后,离开她身前,“大约五十岁。”

“为什么,生病了?”

纸面上数字齐齐整整两排,记好了,他把笔帽拧住,这才看到女孩子睁着两只大眼睛,不禁失笑,“据说是受刑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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