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言身在此书中》
冰冷的汗水混着干涸的血块黏在脸上,每一次粗重的喘息都牵扯着膝盖处的伤口。萧雨规背靠着摇摇欲坠的棚屋土墙,腐朽的木头和尘土的气息混杂着浓烈的血腥味,令人窒息。
棚屋外,火把的光芒将简陋的窗格映得一片橘红,如同地狱的入口。脚步声、叫骂声、兵刃刮擦地面的刺耳噪音,如同滚烫的潮水,将他彻底掩埋。
“就在这破屋里!围死了!别让这兔崽子再溜了!”
“妈的,敢伤我们兄弟,活剥了他的皮!”
“大当家的说了,抓活的!打断腿也得拖回去!”
喧嚣的声浪冲击着耳膜,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他的神经。萧雨规死死攥着那把匕首,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手心全是滑腻的冷汗。
大约也就几刻钟前,待谢归蘅走后没多久,这帮悍匪便涌了上来。不过好在大数的人被他吸引住了目光,只有那仅仅零星几个发现了她上前追去。
萧雨规借着地势左右反绕,也成功地借着那夜没用完的火折子烧了大片的林伤了他们半数的人。只是原本计划接着烟尘掩盖踪迹,如今却是天不遂人愿偏偏下了场从未如此大的雨。
这雨浇灭了火,自然也露出遁在其中的意欲逃跑的人。男子见势不妙,只能匆忙拔出匕首刺伤了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土匪。
这人完全防备,一下瞎了双眼,他揪着左右两人的衣领成功引起了人群中不小的骚乱,也成功给了萧雨规能二次逃跑的机会。只是却迟迟甩不掉身后的那几条尾巴。
本来就力竭的身体才刚缓过来没多久,紧接着又是迎来一阵狂奔。他喘着粗气,却不料被地上已经被打湿的淤泥绊倒,膝盖上受了伤,幸而不远处有一不知是何用处的棚屋。
萧雨规赶忙躲了进去,将门一关,身体重重依靠在了门上。
他浑身上下湿了个彻彻底底,刚才摔的那一下溅起的泥也重重地砸在了脸上,如今已尽数干涸只留下泥渍在脸上。
那东西顽固地扒在脸上,等男子用力将它弄掉后也痛地双眼通红。这痛感刺激他的意识回了笼。萧雨规认真环视了四周,十分后悔这情急之下做出的选择。
哪怕当时也绝没有第二条生路可走。
身后这门被更加用力的撞击,动静最大的那一次外面的土匪已经撞出了一道缝隙。他们看起来胜利指日可待,竟然都有人在门的那侧叫喊着让萧雨规快些出来,不要再做无畏的抵抗。
那喊声刺耳尖锐,像是锥子般扎入萧雨规脑中。他竭力保持思考,尽可能少的把注意力分给身后的一门之隔的人。
他瞪大了眼睛努力看清这碰屋的结构,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五步远的那处围着的蓬蒿似有松动的迹象,星星散散的银色月光投了进来照着地面,正向他招着“希望”的小手。
男子情绪一激动,自然而然的抵抗着门外的力便松动了大半以至于那帮土匪抓到了机会露出了一个更大的门缝。但索性萧雨规反应了过来,赶忙又堵了回去。
刚刚跃上枝头的心情转眼间便被现状浇灭了大半。此时若是一口气冲过去,那定然是还未等到了那松动处便会让他们逮到。可若一直在这儿苦苦支撑着......
他看向了自己杵在地上已经剧烈颤抖的双腿。
定然也是迟早要被破门而入。
两种分不清哪种比哪种更好些,他也做不了这反方向的“取舍”。萧雨规犹豫再三,迟迟没下决定。
他腿抖的愈发厉害,连宽大的裤腿都遮掩不住。手里出了冷汗,如今滑腻十分,连带着那匕首都险些掉落在地面,幸而被他捞起。
萧雨规盯着它看了一会,随后将他插入腰封,目光也重新变得坚毅了起来。
反正早死晚死都是要死,倒不如去试一把。
意念凝聚如箭在弦,紧绷的肌肉发出濒临极限的呻吟。那蓬蒿缺口处渗入的冷月清辉,像是真的冷到了他一般竟激地他稍微哆嗦一下。
萧雨规目光微凝,在心里倒数着三个数。
三......
门外的土匪喧闹地声音更大了些。
二......
那光既能透进来必然这儿即是出口。
一......
就是现在!
“等一下!听我说!”
他刚欲抬腿前冲,下一秒门外的大喊声便传了进来,这声音夹带着雨声弄得人险些没有听清。
门外的悍匪们撞击的频率逐渐小了些,萧雨规听到刚刚大喊那人又匆匆喊了几声,这些锲而不舍的人才停止行动,不再对可怜的、已经吱呀作响的门板继续攻击。
绝妙的机会!
萧雨规心中大喜,完全没再关心门外正高谈阔论的学者正发表着什么见解。他连忙悄声卸了与门板做对抗的力,蹑手蹑脚了过去,终于见到了那蓬蒿确切的影子。
他情绪雀跃,压抑了许久,一想到马上就能重见的天日便再也压抑不住,临近的那几步他终于跑了起来,两手推开了本就有些松散蓬蒿,费力地钻了出去。
外头仍是下着雨,比刚才只大不小。
刚稍微有些要干的迹象的衣物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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