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漪月明(女穿男)》
傍晚,沈云漪听说裴永昭回府了,派人过去请他来内院用晚饭,书铭说郡王又去了衙署。
“不是从蓟州将粮食运回来了吗,怎么还如此繁忙?”沈云漪眉头微蹙,拿着素瓷汤匙搅动着碗里提前放凉的绿豆粥,因为出资建粥棚,最近府里开销紧缩了许多,饭食上的花样她也命大厨房跟着减少了。左右天热不思饮食,还不如少做些,能省一些是一些。
“郡王没说。”去请郡王的丫鬟小心回话。
“你笑什么?”一旁的绛珠捂嘴偷笑,沈云漪不明所以。
“没有,郡王妃,奴婢没笑。”绛珠赶忙放下手,嘴角是压住了,但是眼中的笑意可藏不住。
狐疑地看了看青黛,青黛也一副明了的表情。
因为这几日她膝盖受伤未能亲自去粥棚巡视,她命人将每日的开支登记造册,好供她每日查看对账。
此次粥棚刚开始只是由她们舒郡王府一家出资捐赠,后来又有几家曾经与舒郡王府交好的宗室也陆续捐了些银两共同施粥,既然已经不单单是舒郡王府出资,那这账目便要梳理清楚。因着待会还有一堆账本要看,沈云漪没有空跟她们俩打哑谜,低头喝起粥来。
“郡王妃,您膝盖上的伤还未痊愈,要不然再等两日再看?郡王也吩咐了,让您多休息。”青黛帮忙夹了角胡糖甜饼放在沈云漪跟前的碟中。
“无碍了,只是肿了两日而已,就是绛珠大惊小怪,包扎的活像是腿断了似得。”夹起饼咬了口,酥脆甜香。就着粥,沈云漪很快便将这一角饼吃完。
“这是郡王今日晌午买了亲自送来的,您刚好服了药睡下,郡王来看了看,也没有让奴婢将您叫醒。”绛珠见沈云漪爱吃,眼中的笑意更甚。
“他?”瞄了眼盘中剩下的糖饼,还有其他各色小点,沈云漪察觉嘴角不自觉地扬起,赶忙舀起口粥掩饰,“算他有心。”
青黛与绛珠对视一眼,默契地偷偷抿起嘴。
这时,在门口伺候的辛夷掀开门帘进来,手里还捧着个不大不小的木头匣子。“郡王妃,刚才门房送进来一个木头匣子,说是给您的。”
“没说是谁送来的?”绛珠上前接过,先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又递给青黛查看了下,也不像是有什么机关的样子,就是个普通模样的木头匣子,甚至这木料都不是用的什么好木料。
辛夷摇摇头,“没说,门房说那人将东西塞到他手上,只说了句是给府上郡王妃的,便匆匆离开了。”
“让那门房进来回话。”沈云漪从青黛手中接过那匣子,匣子上还落了把生了锈的小铜锁,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匣子上没有雕刻花纹,样式也是最普通的样式,看不出什么来。
门房进来回话,回话的内容跟辛夷所说无二,问及那送东西来的人是何样貌,门房回答是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个头不高不爱,不胖不瘦,身上着灰褐色短打,是那种放在人群中不怎么起眼的人,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若不是他走在路上突然变道过来将东西递给门房,门房都不会多关注那人一眼。
让人都退下,只留下青黛与绛珠在房内,沈云漪将那匣子递给青黛,青黛从头上随手拔了根银钗,对准那枚小铜锁,轻轻一撬便开了。
匣子中躺着对黄金臂钏,臂钏下放着封信。
这对臂钏做工极为精致,上面的绞丝花纹繁复,不像是大齐传统的纹样。而且受服饰影响,大齐女子更爱在腕上戴手镯,显得手腕纤细。这臂钏在大齐女子的妆奁盒子中并不常见,倒是比较受番邦女子的喜爱。
将臂钏放下,沈云漪拿起那封信,信封里面只有薄薄的一页纸,但是纸上面的字却让沈云漪脸色巨变。
“郡王妃,怎么了?”看出沈云漪脸色有变,绛珠忙上前询问。
“……没事。”将手中的信重新折起放进信封,沈云漪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好让自己看起来没什么异样。
“若是郡王今晚回来,让他来内院一趟,若是太晚了,也务必让他明日去衙署前来一趟。”沈云漪突然想起什么,冲青黛吩咐道。
“是。”青黛也看出自家郡王妃有些奇怪,但是郡王妃既然不愿意主动提,她们自然也不会多嘴问。
快要宵禁前,裴永昭才匆匆回府。
他傍晚又去衙署,还真不是全是为了逃避什么,是真有大事。魏叔的信鸽带回来了好消息,他在南方沿海的福安县见到了裴永昭信中说的红薯,不过在他去之前,已经有一伙人提前将所有的红薯买走。好在当地人还留有一些育种的种薯,魏叔磨破口舌,愿意出高价,那些当地人才愿意卖给他一些。
不过当地人说,这种红薯虽然味道甘甜,但是产量并不高。魏叔在来信中也有所提及,怕裴永昭之前的信息有误。
裴永昭有印象,红薯虽然喜温怕冷,但是它更喜欢疏松透气、排水良好的沙壤土或者壤土。而且北方昼夜温差大,更利于红薯储存积累养分。若是挪到北方来种植,效果说不定会更好。
魏叔将信送出时,也已经启程亲自押送种薯回京。
除此之外,他命人暗中调查的一些事情也有了眉目。
此次旱灾之事,怕是另有隐情。
原本裴永昭还不能确认,但是那次灾民在城南被人调拨闹事,和那场突然而起的大火都让人生疑。事后发现那余烬中有火油的痕迹,很显然是有人故意纵火,好加深灾民与官府的矛盾。
除此之外,他探查了京畿附近几座州府的旱情,虽然严重,但也没有到完全没有活路的地步。包括聚集到京城的灾民,他们中也有人说,当时是有告诉他们京城有吃的,煽动他们往京城去,他们才愿意背井离乡来寻口吃的。至于后来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纯粹是沿路有人看到他们都往京城聚集,想来跟着去京城准没错,便也随着人群一同上路,这灾民的队伍也跟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可是有一点,他想不通背后的人为何要这样做。难道是想借机造反?
如今灾情缓解,就算在最严重时,也未听说何处起兵。可若目的不是为了造反起势,那为何要造成京城动乱,故意扩大灾情的影响。
带着满腹的疑问,裴永昭回到书房,书房门口候着的书铭看见他回来,眼前一亮。“郡王,您可回来了,内院来人说郡王妃的意思是您今晚若回来的早,务必去内院一趟。”
“知道了。”裴永昭去内室换了身藏青色的直裰,简单收拾了下,让跟着他奔波整日的荣盛先去休息,自己独自往内院走去。
灯还未灭,主院的院门也未落锁,院子里的丫鬟见他来了要进去通禀,被裴永昭止住。他掀开门帘,绛珠的声音从内室传来。
“郡王妃,您仔细再累着眼睛,咱们还是明日再看吧。”
“参见郡王。”在外室里伺候的苏叶见裴永昭掀帘进来,本来被瞌睡虫上身的她瞬间清醒,赶忙行礼。
“郡王来了?”沈云漪也早已呵欠连连,听见外室里苏叶行礼的声音,也清醒了许多,将手中的册子刚放下,便见一身居家常服的裴永昭进了内室。
“何事?”
裴永昭见她气色比白日里睡着时好了许多,也放心了些。
“郡王请用茶。”
“咳,好,放那吧。”裴永昭刚坐下,绛珠就极有眼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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