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花瓶将军后》
关雁门第二天下午才起。
她躺惯了硬木板床,镇北侯府的床铺得太软,睡得她腰酸背痛,有点恍惚。
她瞪着床顶,缓了半天,终于清醒了一些,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扒拉了一下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撩开了床帐。
床边矮柜上放着一套干净衣裳,是军中常服式样,上面横着一柄短刀,刀柄上系着个小荷包,荷包下压着张字条。
关雁门坐在床沿,探身伸手,把字条抽了出来。
字条上写着“外出一趟,有事可找胡茬。”
下边写了个“烽”。
正常人写完落款,字条就该结束了,但是或许是章云烽不放心,又补了一句。
“好好吃饭,若是想出府游玩,可叫几个士兵同你一道,钱不必省,戌时晚膳,莫要晚归。”
字条不大,章云烽念念叨叨写了一大堆,字到下面越写越小,最后都挤在一处。
关雁门将那柄短刀拿起来看了一眼,认出这是章云烽昨晚用的那把。
她把荷包从刀柄上解下来,托在掌心掂了掂,又打开看了一眼,心中失笑。
怪大方的,还留了钱,关雁门捻了一颗金珠在指尖,对着阳光看了看,又丢了回去。
她把衣裳换好,梳了头,背上刀,将荷包往袖中一揣,拿起那把短刀,溜溜达达地出门了。
胡茬正坐在门外石阶边,撑着脑袋发呆,闻声回头,“嗖”一下站起身:“关大侠醒啦,您稍等,我叫人给您打水洗漱……”
他说着就要跑,关雁门拦住他,摇了摇头:“你们住在哪?”
胡茬朝屋后一指:“后厢房那边。”
关雁门:“走,带路。”
胡茬茫然:“走去哪儿?”
关雁门抬脚往屋后走:“后厢房啊。”
她走出去几步,见胡茬没跟上,回头道:“怎么愣着?”
胡茬不知道她要去后厢房干什么,被她一催,还是满心疑惑地跑了过去,领着她往前走。
这侯府修的确实气派,丹楹刻桷,廊腰缦回,关雁门跟着胡茬穿过长长屋廊,左拐右拐,觉得脑壳都发晕:“这么大房子,他之前一个人住着不害怕吗?”
胡茬思考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他”是章云烽,憨笑道:“府中还有仆从什么的嘛,不止将军一个人的。”
然后他又想起来,自家将军现在正在追这姑娘,自己身为将军亲兵,自然要为将军排忧解难,为他树立一个良好的形象,又立刻补充道:“而且我们将军自幼骁勇,哪会因为这种事情害怕。”
说完了,他似乎对自己说的这句话很满意,一脸自豪地点了点头。
关雁门想起他刚遇到章云烽的时候,这哥们被自己吓得浑身发抖的样子,觉得他那时候跟“骁勇”一词着实不搭边,但是看着胡茬骄傲的样子,没有接话,只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两人行至后厢房,几个士兵正围坐着玩叶子牌,一群人大呼小叫地凑在边上围观,见胡茬带着关雁门走过来,都兴冲冲地招呼关雁门:“将军师姐来啦?”
“吃过了吗?”
“将军师姐玩不玩叶子牌?”
“快快快,你起开,让将军师姐来。”
关雁门心道“将军师姐”是什么鬼称呼,面上笑着摆摆手:“你们玩着,我四处转转。”
众人于是又连连应声,坐了回去。
关雁门的目光在众人间转了一圈,一边往水井边走,一边低声问胡茬:“长疤呢?”
胡茬低声回她:“早上就被将军叫走了,中午跟将军一起出了门。”
关雁门“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也没问章云烽去了哪里,弯腰就着井水洗了把脸,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我一会儿也出门一趟。”
她伸了个懒腰:“这还是我第一次来京城呢。”
胡茬早知道她并不是章云烽什么“京中的师姐”,以为她是想出去玩,也没多想,爽快笑道:“今日天气好,确实适合出门游玩,您是想在府中用饭,还是出去吃?”
关雁门想了想:“吃过再走吧——京中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胡茬“嗐”了一声:“那可就多了,您到时候跟着我就行。”
关雁门有些意外,扬眉问:“你也在京中呆过?”
胡茬摆手:“那倒不是,是将军走之前,怕您想出门玩,我们不认路,专门给留了京中地图。”
他神秘兮兮地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抖开递给关雁门看:“您看,还是将军自己画的呢。”
关雁门接过来看了一眼,只见这不大的一张宣纸上,简单却全面的把京中关键巷道建筑都画上了,章云烽还特地在比较有意思的地方画了红圈,标注了名字。
关雁门的视线在地图上扫过一遍,将其中布局记了个七七八八,笑着递还给胡茬:“这么大,我们到时候怎么去?”
胡茬将地图叠好,塞回袖中:“骑马呗,这里是外城,将军提前吩咐过了,咱骑镇北侯府的马出去,只说是帮他采买些东西,没人敢拦的。”
关雁门心中念头转过一轮,面上不动声色:“听你的意思,内城就不能骑马了?”
胡茬不是长疤,他是在北疆长大,也没跟着章云烽进过宫,不懂这些,迟疑道:“应该不能吧……”
关雁门好奇:“内城应该不小吧,如果不让骑马,那些大人进宫的话,难道都需要走路进去吗?”
胡茬被问住了,想了半天,愁眉苦脸,挠了挠头:“这、我倒是不知……但应该也不会走路进去吧,会乘马车什么的?”
他们说话时,一个士兵刚好路过,闻言笑了起来,推了胡茬一下,转头对关雁门道:“将军师姐,这小子虎得很,您别听他胡说。”
关雁门看向他:“那你知道?”
那士兵点了点头:“内城驱马可是重罪,除非皇上特许,否则即使是一品官员,进宫也是要走路的。”
关雁门微微颔首,若有所思。
等她吃过了饭,胡茬带她去马场牵了马,又叫了几个人一起,收拾收拾出门了。
几人打着帮章云烽买东西的旗号,从东逛到西,从南逛到北,为了不露馅,关雁门混在几个士兵中间,脑袋微转,只有眼珠子四处乱飘。
胡茬驱马走在她身侧,见她好像对什么都很好奇的样子,低声笑道:“您觉得这地方如何?”
关雁门的视线从那些布衣缓行、面带愁容的挑担百姓身上一一看过,又仰首看向路两侧精巧工致楼宇中的店肆,状似不经意地问:“这条街铺子要价好贵,感觉不是寻常百姓买得起的,都是谁开的?”
胡茬四处看看,凑近一些,压低声音道:“这儿位置好,租金贵,普通商户付不起,只有少数大商贾能把铺子在这里。”
他这话说的隐晦,但不难理解,关雁门略一思索:“少数大商贾,那大部分都是京中权贵的?”
胡茬点点头:“但因为上头有令,官员不得从商,所以他们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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