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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永嘉》

31. 告别

与此同时,定北王府的辞岁宴暗潮汹涌。

公主产子之事,虽老夫人劝了王妃,到底婆媳间还是起了隔阂,王妃对秦烈也颇有怨言。

秦缨与其夫君也在席上,自那件事后,秦烈攻打衡州,带的都是自己亲近部属,却唯独撇下了自己妹婿。旁人领着战功,自家夫君什么也落不着,秦缨对这位三哥又怨又怕,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

秦煦与甄氏,早从王妃那里知晓此事,唯有缄默不语。

只有被瞒在鼓里的定北王与其二弟夫妇,另几个小辈兀自吃饭喝酒傻乐呵。

老夫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还操心着小辈亲事,对二子秦石磊道:“洪儿过了年便二十三,他二哥三哥这年纪嫡子早已出生,你做父亲的,也该操心一下他的婚事。大翰官宦之家因着娇养女儿,大都是夫小妇长,他这年纪娶十八九岁的夫人正好,再过两年便有些大了,女方人家心里也会有顾虑。”

秦石磊还未说话,他身边的继室道:“我和老爷一直给他操着心呢,奈何他终日在外面不知忙什么,连过年也不回来,我们便是有再多的心也操不上啊!还请老夫人多劝劝他,若有时间便回府看看,省得我们日日焦心。”

说着,捏着手帕擦泪,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在场都不是傻子,谁不知道她面甜心苦,秦洪便是因为她才与父亲交恶。

此时听她矫揉造作亦是无奈,小辈们不好说,老夫人一开始便不同意秦石磊娶她,如今被她撺掇的秦石磊只以为母亲对她心有成见,定北王妃早就不理俗务,至于定北王总不能去教训自己弟妹。

偏偏秦石磊最吃她这套,继室一哭,脸上便浮起怒意:“那个不孝子!对母亲尚不尊不敬,有哪家好女肯嫁给他!”

继室柔柔弱弱地劝阻道:“我本就是小门小户出身,比不得姐姐出身名门,洪儿看不上我也是应该。老爷万不可因此与他生分,自洪儿离家不归我心中焦急,经常夜不能寐,只想拼尽全力让他与老爷早日解开心结,若能如此,便是让我下堂亦无怨言。”

秦石磊又是感动又是生气,前者对自己少妻,后者对不肖秦洪。

众人默默看着他们一个演戏一个入戏。

秦烈淡道:“二婶既有此心,秦洪正在前线打仗,我这便派人将你送过去。生死之间最见人心,秦洪见你这样也要去见他,必定满心感动,即日便肯回家,与你母慈子孝,成就一段佳话。”

他说话时,只瞥了她一眼,继室却惊出一身冷汗,她还记得秦烈十来岁时,自己生下儿子,对秦洪起了杀心,那日故意与秦洪一起掉入水中,实则密令那些人借着救人的名义暗害秦洪。不想刚好遇到秦烈,他跳进水中救起秦洪,一句话未说拉着秦洪便走。

没过几日,那几个人便先后死于水中,连当时为她办此事的堂弟也未能幸免。

她当时无比惊惧,哭求秦石磊查明此事。

秦石磊那时是州府府尹,查的不可谓不用心,却始终查不出任何线索。

怎么看,这几人都是失足落水,仿佛恶人自有恶报的天意。

她终日惶惶中,忽然有一日梦见秦烈救起秦洪后,看她那一眼,自此便开始惧怕比她小十岁的秦烈。

不过她始终无证据,后来秦烈与她井水不犯河水,渐渐这惧怕便淡了散了。

直到今日,又看到他这淡淡一眼。

众人不知道她这时如何想,可秦烈这话虽解气,对着长辈多少有些不妥,甄氏打圆场笑道:“左右四弟不在,咱们再着急也是无用,眼下现成有一个需要咱们多操心的,可不能把他给忘了。”

说完笑吟吟看着秦慎,老夫人道:“是我的错,前面有老四挡着,都快忘了慎儿过了年也十八了。”她笑吟吟地,“这里没有外人,告诉祖母,你可有喜欢的姑娘,祖母亲自上门为你求娶。”

秦慎这两年经常被打趣,平时无不涨红了脸求饶,今天却一反常态,虽仍红着脸,却一副扭捏模样,大家都是过来人,哪能不知道这是情窦初开的模样。

甄氏笑道:“还真有.......你快说说是哪家姑娘,说不定我还见过。”

秦慎踟蹰片刻,小声道:“是......祖母认识的。”

老夫人闻言微怔,心中浮起不祥预感。

甄氏好奇,“祖母终日深居简出,还有我不认识她却认识的姑娘?”

老夫人额头轻跳,还未开口便听秦慎道:“就是住在祖母院里那位姑娘!”

甄氏脸上变色,再不敢问。

老夫人笑意收敛,秦煦放下银筷,而王妃则闭上眼睛,嘴里念了两声“阿弥陀佛”。

秦缨心中大快,看向秦烈,只见他手中酒杯被捏碎,指间流下鲜血,他却如无感觉,只面色阴沉盯着秦慎看。

定北王并未察觉这诡异气氛,诧异道:“你祖母院里何时住了位姑娘?”

秦慎道:“之前我去大悲寺时,曾经自歹人手中救下一位姑娘,当时未来得及问她姓名,后来也未寻到。不想前几日我去向祖母请安,竟见那姑娘在祖母院中,我.......想来她应是咱们家亲戚故旧,我......”他抿抿唇,羞涩却又坚定道:“失而复得方知珍贵,我想娶这位姑娘为妻,还望长辈们成全!”

初见他以为她已嫁人,再见时她却未束发髻,秦慎一厢情愿地想,若是别家夫人,为何住在祖母院中?想来那日只是她侍卫故意那般说,好让自己知难而退。

想来也是,她这样的样貌,若不用些手段,怎么屏退那些登徒子。

自那日见后,他心心念念两年,再不愿失之交臂,这里都是素日最疼爱自己的亲人,他也顾不得羞涩,直接开口求娶。

“不行!”老夫人脱口而出。

“为何不行?”除了领兵打仗外,亲人从来不驳斥他的请求,秦慎不解。

见老夫人张口难言,秦烈脸色铁青,秦缨心中出了一口恶气,自长姐离世,她被宠的不知天高地厚,在秦烈处受那等委屈,此时怎能不煽风点火:“你可知那人是谁?”

“是谁?”秦慎发觉了不对劲,愣愣地问。

秦缨笑:“那人是三哥自京城带回来的公主!是害了三叔的仇人之女!”

秦慎浑身僵硬,迷茫而脆弱地看向老夫人。

定北王也皱眉:“公主怎会在王府?”

秦缨道:“自然是因为.......”

她可以只顾自己痛快,她夫君却不能任由她如此。他曾任秦烈副将,此时看秦烈神情后背已被冷汗湿透,忙在桌下拉秦缨的手。

秦缨虽被宠的厉害,到底也已为人妇人母,这段时间为了让夫君出征,她求过母亲二哥,可军务一直掌握在三哥手里,屡屡碰壁,今日才如此多怨气。被夫君一扯,知道了轻重,心下亦是后悔,嗫嚅不言。

定北王却动了怒:“说!”

父亲在家中有绝对权威,何况他还是王爷,秦缨浑身一晃,正要开口,便听老夫人叹气道:“公主日前生了场重病,我看她可怜便接到府中医治,现下病好的差不多,正打算这几日让她搬出去。”

定北王环视一周,将众人表情尽收眼底,心中有了猜测,目光扫过一脸悲愤的大儿媳面容,最后目光落在秦烈身上,肃声道:“她也算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这般年轻在冀州病入膏肓我们不能置之不理。现在既然病好了,便及早送出去,不可在王府久留。她虽无辜,其父却与我家有血海深仇,既与你夫妻一场,以后不便再在冀州居住。如今大翰江山四分五裂,无人再拿圣旨说事。依我看,不如做个远房亲戚,送些嫁妆将她嫁出去,以后再不来往。”

秦烈垂眸:“儿子领命。”

宴席散后,定北王来到老夫人院里,看着那个襁褓中的婴儿道:“这眉眼与烈儿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只是嘴巴更小些,也比烈儿白的多。”

老夫人道:“这点像她娘,江南的底子,北方少有这样的肤色。”

与王妃不同,定北王虽也痛恨嘉禾帝,可比王妃少得多,他不仅有王妃生育的三子两女,还有侧妃侍妾生的孩子,孩子多了,分摊在个人身上的便会稀薄。长子的死他固然痛心,其中更有一个优秀继承人的离世对他的打击,可秦烈异军突起比长子做的更出色,他隐隐竟有些庆幸,——这等乱世,显然秦烈才能带秦家走的更高更远。

是以,对于公主与秦烈生下的孩子,他并不厌恶,只要公主离开,这孩子便只是秦家骨肉。与他后院早死侍妾留下的孩子,并不差别。

襁褓中的婴儿睁开眼,他生下时瘦弱如皮猴,经过精心将养,虽称不上白胖,也早已不再皱皱巴巴,此事眼睛溜溜地看着定北王,舌头一伸一吐。

定北王笑道:“适才看错了,眼睛也比烈儿要大。”

老夫人道:“咱家孩子都好看,可都比不上这一个。”

不是她偏心,秦烈他们几个样貌出众,娶的夫人样貌也不俗,生下的孩子自然从小就比旁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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