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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君归(重生)》

97. 明敬辞官

生怕朱君澜拒绝,归宁情急之下脱口道:“外祖母有庄子在山东,就山东传来的消息,我担心今年夏天会有不寻常的大事发生,殿下能否绕道过去瞧瞧。”

灾难还没有发生,归宁现在说多了就是杞人忧天,说少了又怕朱君澜不明就里,可她说得太含糊,令朱君澜有些不明就里,“发生了什么事?”

归宁道:“最近几年洪涝不断,黄河水患恐怕日趋严峻,夏季又值暴雨多发季,水位暴涨,妾身担心……”

这本该不是一个内宅女子关心的事,但对于她的担忧,哪怕是没有任何道理,朱君澜也会不顾一切帮她排忧解难,见她十分为难,又有些解释不清,随即表示道:“你放心,我放慢行程,过去瞧瞧便是。”

次日,小周王离京,萧元绰在德胜门外相送,二人虽都互看对方不顺眼,但碍于余生交集寥寥,都将这种不悦压在心底,保持着面上的平和,愉快道别。

**

再说萧家之事,因邓氏是戴罪之身,被休出萧家,萧家人无需为其守丧,故萧元绰也无需丁忧。告假养伤的日子,他都在处理府中庶务,将邓氏留下的人一一打发了,也将邓家留下的亏空用体己填平,仿佛一切会随着时过境迁而不留痕迹。

小周王离京的第五日,大理寺的判决下来了:邓睿江被判秋后问斩,邓家其他女眷并未参与罪行,网开一面;萧元荷算计宗室之女,协助邓氏暗害祖母,被判终身监禁。

判决下来的次日,赵明敬去看望萧元荷。

彼时的萧大姑娘早已失了往日的明媚艳丽,囚衣单薄,蓬头垢面。听到牢门打开的声音,缓慢而麻木地抬起头,将鬓边散乱的头发往后捋了捋,挺直腰杆,努力保持着大家闺秀该有的姿态。

她靠墙而坐,眼光顺着皂靴一寸寸往上移,入眼的是青色常服白鹇补子,这是朝廷五品官的官服,再抬头,她看到了那张朝夕相对的脸。

这张脸与俊朗丝毫不沾边,若不是官袍压身,扔到大街上的人堆里绝对不显眼,既没有器宇轩昂的气势,也没有面如冠玉的皮囊,有的只是老实持重的踏实。

面对来人,萧元荷轻嗤一声,略有些自嘲道:“你是来送休书的吧!”语气中肯定的成分多于疑问,这是她料定的结果。

赵明敬却出乎意料地摇了摇头,随意敛了一把稻草,坐下身来,与她平视,道:“我要辞官了。”

萧元荷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地“嗯”了一声,赵明敬又沉声重复了一遍,萧元荷这才确定,疑问脱口而出:“为什么?”

赵明敬伸手动作轻柔地将萧元荷头发上的稻草小心摘下来,缓缓道:“夫妻一体,妻获罪,夫何以独善己身?若不是赵家给你的压力太大,你也不会和乐巧过不去。”

“其实我一直想说,能娶到你,是我三生有幸。我不喜欢官场上的尔虞我诈,日后没有你帮我周旋,我连年节怎么给同僚送礼都不会操持。”

“八年前母亲带着我去弘文伯府拜访,初次见你,只觉如神仙妃子下凡,明艳动人,胜过人间一切光彩。整个春天的姹紫嫣红,都比不上你的抿唇一笑。是我高攀了弘文伯府的大姑娘,你能答应下嫁给我,是我修来的福分。”

平日里的赵明敬是个锯了嘴的闷葫芦,不善表达,这般情真意切的话,萧元荷之前从未听过。

沦落囹圄,他仍未弃她,这份沉重的爱,让萧元荷既愧又恼。愧自己无颜面对,恼自己不知满足。

她看不上赵明敬的木讷,觉得是祖母有意毁了她与徐四公子的姻缘,却不知她最憎恨的祖母,选的人是最是用情至深,对她的心也最是干净火热。

她一直觉得母亲才是最心疼自己,最了解自己的人,行至今日才知道,正是母亲一次又一次的错误决定,将她推入了最深的火坑。

母亲从始至终永远将弟弟护在身后,什么都不能影响弟弟的前程,邓家的手是脏的,她萧元荷的手也不干净,唯有和母亲最不亲的弟弟,一直被保护得很好。

面对一腔赤诚的赵明敬,萧元荷对母亲邓氏有了一丝憎恨,对祖母多了几分愧疚,空洞的眸光中,落下悔不当初的泪水。

赵明敬对轻拍萧元荷单薄的后背,安慰道:“等我攒够了钱,去官府帮你申请赎刑,这样你就可以早些出来。”

在本朝,允许犯人上交一定数量的金钱或财物来减轻或免除刑罚,称之“赎刑”。萧元荷的案子虽然特殊,但过几年,等风声过去了,依然可以操作。

萧元荷抑制不住地哭泣出声,“你是不是因为这个才辞官的?”本朝俸禄微薄,仅凭禄银,养活自己都困难。

赵明敬有祖传的造船手艺,家族中也有亲友开船厂,她猜测他是有了这样的打算。

赵明敬抬袖替她擦泪:“你犯了错,总要有人来赎罪。你在牢中受羁押之苦,我在外受生活磨砺之苦,就让我们用体肤之痛,去换逝者的安息。”

“该受的罚,我们认;错了不要紧,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活着就有路可走,我不弃你,你也别放弃,好不好?”

迟来的剖白,让萧元荷任性的前半生像是一个笑话,面对唯一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她点头如捣蒜,十分乖觉道:“我知道了,夫君。”

她伏在赵明敬的胸前哭泣:“是我连累了夫君……”

意识到自己弄脏了他的官服,又连忙从他怀里起身,用自己不算干净的囚服擦了擦,赧然道:“衣服都弄脏了。”

赵明敬毫不在意道:“没关系,以后也穿不上了。这件常服还是你特意找人定制的,当时花销不菲吧?”

萧元荷垂首未语,自己对他的这点儿好,比起千金难求的真心,实在不值一提。

**

又过十日,赵明敬辞官,离开京师。

临去前,特意带着两车东西去了一趟弘文伯府。

当晚,归宁收到一份长长的物品清单,其中一套珍珠翡翠头面,让她十分眼熟,这不是母亲当年送给大姐姐的添妆吗?

疑惑地望向萧元绰,“赵家这是休妻了?”按本朝律,因妻过错导致的休妻可以不返还嫁妆,在归宁看来,并不富裕的赵家连这点儿便宜也不肯占,也是摆明了要和萧家划清界限了。

萧元绰轻摇头,“不是,姐夫辞官了,只身南下去经营船厂。”

“大姐姐的嫁妆,他都还了回来。他说这是萧家的东西,大姐姐对不住祖母,不该再享受萧家人给的好处。至于赵家的家产,他也分文未取。他还说余生要靠自己的双手,赚钱帮大姐姐赎刑。”

“大姐姐犯了错,他身为人夫,理应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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