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昨天更想你(伪兄妹)》
夏棠跃被吓一跳,她猛地抬起头,竟然是闻政。
“哥哥?”她讶异道:“你怎么在这里?”
闻政的目光从她的眉眼一路往下,定格在她红润的小嘴,抬手在她的鼻梁上轻轻一刮。
“昨晚干什么去了?一晚上时间就成熊猫妹妹了。”
夏棠跃幽幽叹了口气,无奈摇头,把事情的大致经过说了出来。
“我爸妈对古嘉平的印象很好,一心想让我和他交好,真是不知道古嘉平给他们灌了什么迷药。”
闻政沉默听着,给出自己的解析:“其实这件事的根本原因,在于你的父母一直盼着你早日组建家庭,又正好遇上一个条件各方面都对得上眼的,所以……”
他尾音微顿,凝视夏棠跃。
“你想不想搬出来?”
想啊,当然想。
夏棠跃点头。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现在每个月都要还贷款,经济压力有点大,虽然这次《蝶梦录》美术展的预售票卖的很好,可这笔钱还需要和投资方按合同比例分成结算,没这么快落到她的手里。
闻政轻笑:“你可以来哥哥家里住,我平时都一个人,家里静的很,正好缺个陪我聊天的妹妹。”
“哪好意思总是打搅你。”夏棠跃放下刀叉,喝了杯热水。吃饱喝足,食困冒了上来,她不由得打了个哈欠。
“下午有空吗?”
夏棠跃的眼皮沉甸甸地往下坠,听到闻政的话,她先是慢半拍地眨了两下眼睛,才从喉间溢出含混的鼻音:“下午没什么安排。”
闻政起身到她跟前,好笑地捏了捏她的鼻尖:“走了,带你回家补觉,睡饱了再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夏棠跃跟在他身后上了车,后知后觉想起来一开始的问题闻政并没有回答。
“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巧合而已。”
夏棠跃仰头靠在椅背歇息,一个念头快速地从她的脑海中闪过。
巧合?
有这么巧吗?
她和古嘉平约在这里谈事情,不仅正正好遇上闻政,更巧的是,古嘉平前脚刚离开,闻政后脚就来了,就跟算计好了似的。
闻政带着夏棠跃回到铂江平岸。
一进门,闻政就开始捣鼓给门锁录入指纹的事,又给夏棠跃拿来了备用钥匙。
“以后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别憋着,告诉哥哥,好好睡觉。”他推着夏棠跃的后脑,带着她进入卧室。
夏棠跃转过头来问:“你先说你要带我去哪儿?”
闻政站在门框处,一手握住门把,深邃的眼神掠过她的发顶,泛起细碎的柔光:“带你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
“乖乖睡吧,小熊猫。”他揉了揉她的发顶,接着关上门。
重要的人?
夏棠跃坐在床边念叨着这个词,实在想不出来会是谁。
床头的蓝色大熊毛绒绒的,还带着洗衣液淡淡的柠檬香。夏棠跃靠在它的肚子上,逐渐开始意识迷离,窗外的蝉鸣不知何时变得模糊,窗帘缝隙漏进的光斑在睫毛上轻轻摇晃。
她的呼吸慢慢变得绵长,蜷起的手指仍抓着熊爪上的绒球,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趴在闻政身上睡午觉的日子。
他用老式葵扇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她扇凉,偶尔还会拍拍她的后背,哄着她,给她讲故事。
……
那时日光悠长,他的掌心温度,正与此刻大熊绒毛里裹着的暖意悄然重叠,连时光都在记忆的褶皱里泛起温柔的涟漪。
“哥哥……”
她含糊着发出呓语,无意识地朝前伸手,似乎握住了什么,软软的,硬硬的,同时感觉身侧微微下陷。
熟悉的味道笼罩着她,在鼻尖缠绕良久,脸颊忽然被一片带着体温的柔软轻轻触碰。
夏棠跃迷迷糊糊睁眼,正撞见男人低头看她的温柔眉眼。
“哥?”
闻政垂眸,坐在床边给她拉了拉被子:“梦见什么了,嘴里一直在说胡话。”
夏棠跃缓缓坐直腰,揉了揉眼睛。
“梦到小时候的事了。”她伸了伸懒腰,满眼怀念:“还是小时候好,没有烦恼,写不完的作业有哥哥帮忙做,挨骂的时候有哥哥挡在面前。”
闻政静静地看着她,墨黑色的眼睛泛起潋滟的光。
“现在也可以,哥哥会一辈子保护你。”
他忽然握住她微凉的指尖,放进自己的掌心轻轻焐着,嗓音低得像浸了蜜的酒。
夏棠跃的心怦怦直跳起来,不自然地移开了对视的视线。
“我、我们走吧。”
她翻身下床,把手从闻政的掌中抽了出来。
闻政打开衣橱挑了一条黑色的长裙递给她。
“换上这个再去。”
虽然很疑惑这个举动,但夏棠跃还是照做了,抵达目的地的那一刻,她才终于明白闻政的用意。
闻政把在墓园门口买的鲜花放在墓碑前,恭敬地鞠了三次躬。
“妈妈,我带妹妹来看你了。”
夏棠跃讶异睁眼,看向墓碑方向。
「闻听云」
墓碑主人的名字。
黑白色调的遗照上,闻听云身着素白旗袍,鬓边别着一朵洁白的玉簪花,眉眼微微弯起,嘴角挂着温婉的笑意,仿佛带着民国时期的婉约气质,目光中透着柔和与慈爱,像是能透过照片与来人对话。
闻政虚搂着夏棠跃的肩膀上前,对她说:“这是我生母。”
夏棠跃双手合十,对着墓碑恭谨地弯下腰,额头几乎触到指尖,在静默中停留了数秒才缓缓直起身子。
“阿姨好,我是夏棠跃,是闻政的妹妹。”
闻政蹲下身拿出手帕,仔仔细细地把墓碑上的灰尘拭去,指腹沿着碑刻的笔画轻轻摩挲,随后侧身坐在墓碑旁的石阶上。
微风从云间倾泻而下,在墓园中卷起几片枯叶打着旋儿,和着远处隐约传来的鸟鸣声,让空旷的墓园更显寂静。
闻政说:“我的生母很早就去世了,去世前,她把我托付给了她的闺蜜,也就是我的养母,你的小姨庄虹玉,让她抚养我长大。”
夏棠跃挽起裙角,在他的旁边坐了下来,轻声问:“那你的母亲是怎么去世的?你爸爸呢?为什么不是叫你爸爸养你?”
“呵……”闻政冷嗤一声。
“母亲是抑郁症,自杀身亡。”
夏棠跃狠狠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事?”她攥紧闻政的袖口,眼底浮起水光,难以置信地追问。
闻政垂下眼眸,语调平静,清冷。
“因为我爸当年做生意发家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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