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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府后的第七月》

45. 解颜坊2

“林姨娘?”织暖愕然,眼睫微微颤动,眸子一闪,追问道:“她来做什么?林小娘不爱热闹,平日哪里来过天水居。”

林小娘,是秦家的二夫人林春棠,比娘亲年长不了几岁。织暖和她几乎没有什么交流,除了见面时的寒暄,一年都说不上几句话。

在织暖印象里,林小娘是低调内敛的性子,或许是脸上有疤自卑,她总是拦一捋头发特意挡着,还因此被赵月殊调侃过是勾栏瓦舍式样,见不得台面。

听府上老婆子嚼舌根说,林小娘本是赵月殊的陪嫁婢女,人老实话不多,长相静雅,颇有一番江南女子的温柔素净。

赵月殊本对她没什么防备,区区一个婢女,哪里配让她高贵的长公主放在眼里。

这一切,却在某个时刻被悄然打破。

那是赵月殊怀秦诗时,或许是她孕反过度,又或许是夫君秦时安才升任户部尚书,忙于政事,忽略了对她的关爱,二人常常爆发激烈争吵,静雅轩总是传出歇斯底里的吼声与摔打声。只是具体吵的内容是什么,无人知晓。

从那时起,他们的关系仿佛便已经在走下坡路。

秦时安唯赵月殊一妻,加之她怀孕,又情绪波动不定,他也愈发对这个妻子不满,愈看愈觉门外安静候着的林春棠尤为知礼。

终于在一次醉酒后,他对温柔的林春棠起了歹意,两人共度春宵。

本想不声张此事,拿些钱打点打点,岂料林春棠竟怀孕了!

府上众人皆提心吊胆,觉得赵月殊得知此事后定然会搅得尚书府天翻地覆,难以收场。

哪曾想,赵月殊得知此事时的那日晌午,并未如下人预想般的那样大吵大闹,反而平静异常,亲自熬了稳胎汤给林春棠送去。

这番做派,所有人都觉得汤里有毒,赵月殊会光明正大毒死她。虽说她和当今圣上赵徹的关系不太好,可她毕竟是长公主,只是毒死个婢女,谁敢多议。

可她没有,林春棠仍好好的,稳胎汤没毒,最后平安生下秦暻皓。赵月殊还诡异的主动松口,让林春棠填二房。

自此秦时安便一发不可收拾,先后纳了林春棠、沈薇薇、叶沁雪、谷宁、江桃仙,在外不免落个好女色的名声。提及户部尚书,百姓们一面称赞他为官清廉正直,一面又难以启齿他的私事。

反而是赵月殊盛誉在外,各方面无可挑剔,身居高位却善良大度,容颜美丽又不善妒不是非。

织暖到如今还觉得很奇怪,父亲如何能叫身为长公主的赵月殊轻易松口,她实在想不通。

骆浔眸光深远,缓缓道:“我当时也觉诧异,二娘子进门后先是环顾四周,她从没来过,显然对此并不熟悉。她好像有话要单独对江娘子说,我向她行礼后便识趣退了出去。”

“林姨娘贴身婢女可有带什么,手上拿东西了吗,糕点?茶?”织暖身子僵直,似是想到什么,追问道:“又或者是别的什么物件。”

她一直怀疑她娘是被毒死的,因江桃仙死的时候面色铁青,七窍出血。尚书府亦是遮遮掩掩,匆忙下葬,所以说,其间定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骆浔轻轻摇头,“没有,婢女什么都没带。那时我跨出门槛前特意瞥她一眼。娘子们说话,她呆在屋里算什么。谁知林小娘并未有叫她出去的打算,所以只我一人出去了,屋里具体说了什么,我也不清楚。”

窗外邪风骤响,檐角铜铃铛叮当乱撞。织暖耳畔嗡鸣,仿佛又见娘亲临终前死死攥住玉簪的手,双目微阖,面色黯淡。

她失神靠在紫檀雕花榻边,指甲抠进锦被上的缠枝莲纹,她们一定做了什么,不则区区几个时辰,娘亲怎会没了。

“林姨娘和大娘子同气连枝,婢女指不定也是大娘子送来安顿在她身边的,我不信她与世无争的性子,没人指点能做出什么事。”织暖瞳孔骤缩,她从一开始便是怀疑赵月殊的,因此不管是谁牵扯进来,她总是不可避免靠拢到赵月殊身上。

骆浔没想到她会如此说,她抬眸仔细凝视着织暖,明明没什么变化,又好像哪里变了。

织暖久久没听到什么回应,再看骆浔时,才发觉她眼角竟划下一滴泪珠。

骆浔姨自小便跟娘亲一起长大,在自己心里,她早就是家人一般的存在,她肯定也是难过的,织暖如此想着,不免无声叹息,抬手欲抚去那滴泪。

“语儿,快走!”

织暖手才触碰到她脸颊,便被她一把拉住胳膊,只听骆浔急切道:“语儿,来,起来,赶紧走!你不能在这呆着。去哪里都好,别再来解颜坊。”

胳膊传来的拉扯唤醒了全身的撕裂感,织暖蹙眉不解,骆浔向来稳重,对她温柔有礼,从不会如此,“骆浔姨,你在说什么,为什么要走?”

“语儿!”骆浔突然瞪大双眼看着她,语调高昂,将她硬生生从床上掼了下来,声音转而落寞,“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织暖单薄身子似断了线的木偶踉跄在地,撞倒了榻边的桌几,盛着汤药的瓷碗碎落一地。眼前朦胧模糊,她轻捏了捏眉心,勉强让自己清醒,骆浔姨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赶她走。

她不明白,难不成是解颜坊不安全?

她踉跄起身,见骆浔一面呢喃着一面双手颤抖拧动小桌上的佛像。随着嘎吱一声,墙上赫然出现一道转动的暗门,内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这是……”织暖看了眼暗道,又看向骆浔。

骆浔眼底蓄满泪水,“语儿,坊主她不是什么好人,先前她刻意隐瞒我的踪迹,如今她一手策划送你见官,你赶紧走!”

见官?

“一名女子!”

脑中乍然浮现昨日官差的话,是女子举报的她。织暖一瞬恍然大悟,原来,原来将她往火坑里推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坊主。

眼皮猛烈跳动,一股不详的预感愈来愈盛。她和坊主无冤无仇,甚至还算是有恩,她的娘亲曾救下坊主的亲妹妹,坊主缘何如此对她。

她微扬下巴,鼻子一酸,冷笑了笑。

“语儿,”骆浔握住她的手,“沿暗道一直走,切记在每个岔路口皆往左拐,出暗道有马车接应,赶紧走!”看织暖神色极差,她有些不放心,思忖片刻后又道:“我送你出去!”

火折子将暗道渐渐打亮,织暖经骆浔搀着,尽可能以最快的速度往前走。

暗道又潮又闷,满是矿物和湿润泥土的气息,细闻好似还有淡淡茶香。织暖屏住呼吸往前挪动,脚底碾碎的苔藓渗出青汁,黏腻且湿滑。

当火折子的光扫过转角时,反光刺得她瞳孔骤缩——青苔覆盖的墙壁上,三根暗红铁钎正对准她的咽喉。

“别怕,这是为防有人恶意擅闯设置的,我们只要往左边走,便不会触发机关。”骆浔低声道。

沿暗道走了许久,前处月光愈来愈盛,墙壁上的雕花窗棂大开着,透过窗往外瞧去是山洞洞壁,似乎马上便能抵达出口。

“语儿,你走罢,”声音里是止不住的颤颤哭腔,骆浔站在原地,示意织暖继续往前走,“再往前百米拨开树丛便是出口。”

织暖回眸看她一眼,见她满脸疲色,时隔几月,似是老了十岁,便猜想她过得也许并没有多好,心间一阵难受,不忍道:“骆浔姨,你跟我走罢。”

骆浔垂眸,轻声叹了口气,无言。

“往哪走?”

突传来一尖细女子声响,自前处怦然炸响,刺耳渗人又熟悉无比。

随即暗格传来机括转动声,十二扇雕花窗齐齐闭合。整个暗道的光除了她手上的火折子,便只剩出口处。

逆着出口的光亮,一人影浮动。洞外月光倾泻如瀑,闯入者的轮廓熔成一道瘦削的剪影,发丝与衣摆在强光中蒸腾成毛茸茸的金边。无数细小尘埃在光柱中缓慢游弋。

那人靴底碾过地面,脚步声由远及近。

织暖并不意外,来人正是坊主。

“妹妹,怎得胳膊肘往右拐呢?毫无血缘关系之人有我们亲近?”坊主笑里带着嗔怒,话里是轻松拿捏的得意与自信,“我一猜你们就在此,等你们好久了!”

将织暖安排在自己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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