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锦衣卫死对头在一起了》
推杯换盏之际,只见掌院站起身来向高台之上的太后作揖,丝竹之声骤歇,学子们也纷纷放下酒盏,止住谈笑,因为她们知道,宴会上的重头戏来了。
“太后娘娘,往年春日宴是翰林画院和无境书院出题,学子们自由创作。今年能否请太后赏脸赐题,这也是无境书院学子的莫大荣幸。”
太后以慈爱的目光看向学子,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哀家就却之不恭了。”
听完这话掌院才坐下,攥着袖子擦拭掉了脸颊边滑落的汗。
还好今年宴会只是太后一人来此,若是皇后娘娘也一起来了,他还真不好平衡,毕竟谁也得罪不起。
太后环视四周,如今正值季春,百花竞相绽放十分热闹,一只蝴蝶飞过花丛,绕过宴会人群朝她翩跹而来。
她伸出手,蝴蝶停留在她未戴护甲的食指上。
她目光看向指尖蝶,一时之间宴会静谧无声。蝴蝶停留片刻后便绕着指尖恋恋不舍飞了两圈,后顺着廊下垂挂的彩色丝绦盘旋飞离。
太后看着蝴蝶飞离的方向,目光沉静悠远。
“今日这春日宴,学子们便以蝶为题自由创作吧。”
赵柔柯听了这题,陷入沉思。
这题目对她而言并不难,只是如今情势复杂,自出征图一事后,无论是京师还是翰林画院应是对她的能力有所耳闻,她的目的已经达到,入无境书院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以后若要进翰林画院,日子还长,凭借自己的能力,倒也不必急在今日去出风头。
因而今日,她要做的便是收敛锋芒,毕竟这宴会场上有的是人摩拳擦掌蓄势待发。
她转眼看向江子妍那边,对方已经在开始作画了,她勾了勾嘴角。
沾沾自喜之际,陡然听见隔壁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那声音很轻,又离她近,她耳朵莫名有些痒。
“你在那纸上动手脚了?”
她转过头,便看见周啸阑并未看她,一只手握着杯盏,修长手指缓缓摩挲杯璧上的繁复花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心道:这人背后长眼睛了么。
虽然今日宴会比不得入学考试那日那般严谨,但是也是有规矩在的,周啸阑这般大大咧咧坐在她身旁,翰林画院几个女官已经往她这边看了好几次了。
这不,又有人看过来。那女官约摸三十年纪,她的眼神与其他几位不同,那是一个欣赏的眼神,赵柔柯对她举杯,后又遥遥作揖。
做完此番动作,她才回他:“我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
周啸阑这才转眼看过来,眼中半是无奈,半是宠溺。
“你这睚眦必报的性子,总有一日要吃亏的。何况还是在太后眼皮子底下。”他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已经做好随时为她收拾残局的准备。
她笑得漫不经心,“这不是还有表兄你吗?你忍心见死不救?”
这本是赵柔柯的玩笑话,这段时间她和周啸阑的关系渐渐熟稔,从以前两人谁也不服谁,到周啸阑有意撤退,她单方面碾压。
因而她说话便再也不像从前那般句句飞刀子,有时也会撩闲。
在看到周啸阑慢慢绯红的耳尖,她心里那点恶趣味被满足了,她也是最近才发现,周啸阑这厮恶名在外,居然还是纯情那一派的,动不动就耳朵红算是怎么回事。
见这人默默端了酒杯,再不言语,赵柔柯收起玩笑的神色,取下桌案前早就备好的纸笔,开始绘画。
她没有想过要在宴会上再次一鸣惊人,因而这画便画得潦草至极。也就一刻钟的时间,赵柔柯已经放下了笔,走上前将自己的画悬在画架上。
画架置于宴席前的一方台子上,赵柔柯又是第一个将画作悬在画架上的,因而在她回到桌案前没多久,便听得席间议论纷纷。
翰林画院的几位见此画也是一个两个都皱起了眉头。
“真是狂妄了些,这连一炷香的时间都还未到。”
“这便是在京师鼓楼画壁绘出征图的那位?”
“是啊,可看这意境,这笔法,和「出征图」相差甚远。”
“这主题也不甚明了,明明是蝶,这蝶儿都画得看不见了。”
赵柔柯早已料到,对这些议论淡然处之,她的目光看向陆心棠的方向。入学考试她错过了前三甲,希望这次她的才华能被人看到。
角落中的漏刻宣告着时间正在缓缓流逝。陆心棠一心沉浸在自己的笔下,完全没有听到宴会上的人在议论什么。
她既没有赵柔柯的天赋,亦比不上在场许多学子家境殷实。姐姐将她从小拉扯大,就连进京师的费用都是变卖了嫁妆为她换来的。
入学考那次,她被江子妍摆了一道,没能进得了前三甲。这一次的机会难得,需好好把握才是。
思及此,她顿觉手中笔变得沉重许多。
秦南书目光停留在台上那唯一的一副画作之上,惊讶了一瞬,随后目光沉沉,像是在思索什么,良久,才从那画作上移开眼,垂首沉浸在自己的创作之中。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画架之上的画作也不再是孤零零的一副。陆心棠,秦南书也将画作挂了上去。
江子妍看到满满当当的画架,面上没有慌张之色,仍是从容运笔。
待到画完最后一笔,她才拿着画作走上前去,宴席之上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向她,她仿佛已经沐浴到胜利的阳光,因而步子都比平时要更加轻快。
待到所有学子作画结束,太后在一个内侍的搀扶下缓缓走下高台,金步摇在阳光中闪着耀眼的光芒。
学子的目光随着太后往前移去,每每到太后停下来之时,内心都如擂鼓一般,她们希望自己的画作被看到,被赏识。
赵柔柯的画作排在首位,因而太后走上前一眼便瞧见了,只是这幅画构图,笔法都平平无奇,因而很快便被略过了。
她缓缓往前踱步,最终在一副画前停了下来。
陆心棠的心瞬间提了起来,那副画作是她的。
只听得太后看着那画,问道:“哀家看其他人的画作,蝶的姿态或优美,或轻盈。唯独此画上的蝶,却是一副残翅?可有何解?”
陆心棠站起身来行了一礼,她微不可查地深吸了一口气,待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后方才答话:
“回太后娘娘,蝴蝶美丽却脆弱。大多数人只能看到蝴蝶的美丽,却忽视了愈是脆弱的事物,生命力也就愈是顽强。花间翩跹起舞的蝴蝶固然美丽,可断掉了翅膀依然能在空中奋力飞舞的蝴蝶,亦有动人之处。”
三位翰林画院女官有两位都是出自寒门,对这画倒是深有感触。
赵柔柯看着那画,内心却懂了。这幅画,看是在画蝶,其实在画的是陆心棠自己。
书院学子都在传陆心棠的风格和虞同玉相像,可其实照她自己来看,这幅画陆心棠已经完全脱离了虞同玉的影响,找到了属于她自己的风格。
太后复又看向那画,眼中露出欣赏之色。她频频点头,
“你年纪如此年轻,却有此番领悟,当真难得。你叫什么名字?”
“江陵陆心棠。”
“后生可畏,哀家记住了。”
陆心棠再次行礼,方才坐下,坐定时感觉四肢都因为过度紧张而感到微微酸痛。她抬头看向赵柔柯,赵柔柯正对她遥遥举杯,眨眼冲她一笑。
赏画还未结束,再看了陆心棠的画作之后,太后对于其他的画作都觉得平平无奇,能多看两眼的画,也都只得了“不错”二字。
就在大家以为这今日春日宴的魁首非那位江陵来的陆心棠莫属时,她的步子在最后一幅画前停住了。
那是一只蝴蝶停留在一只木槿花之上。
天下能吃上绘画这碗饭的有两种人,一种灵气四溢,意境高远,像虞同玉,陆心棠以及画出征图的赵柔柯都在此列,还有一种人,便是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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