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师尊错当道侣后[女尊]》
那一年,碎月城的少城主为了一个凡人男子,失了半身神血,又亲手点燃了自己的神魂,在万丈海底人事不省。
众长老无暇追捕她不知去向的夫郎,只匆忙将她带回城中。
她们用尽了四海之内所有的法子,她性命应当是无虞,却只是迟迟不醒,城中最好的医官也看不出太多端倪,只道她似是魂魄有缺,或许是当日损伤太重的缘故。
能不能醒,何时能醒,皆无定数。
碎月城万民悲哭,少城主被移入圣塔顶层,陷入漫长的沉睡。
城门沉沉闭锁,从此与凡间罕有往来。
……
其后不久,人间之主天幕城,自称从仙人处得到了昭示,大肆进攻南海,一举攻破鲛族。鲛**祭司被缚回王城,锁入水牢,其余王族也多半被俘。
鲛人被一艘艘商船捕捉上岸,分尾为腿,或每日鞭打,使其落泪成珠,或训斥调弄,强令以色侍人。
鲛族苦难,由此而起。
天幕城的王君,为鲛人王子美色所诱,迫其就范,一夜风流,珠胎暗结,为宫中朝中议论不休,其本人亦深以为耻。
十月期满,鲛人王子诞下一女后,被密令处死,君后心怀恻隐,将他生下的女儿抱到膝下抚养,取名星晓。
白发月月染黑,腮痕藏于耳后,便是宫中人人另眼相看的三殿下。
幼童不知身世,亦不知母亲厌她,只在某一日偶至御苑玩耍时,撞见一名白发金眸的老者,在湖岸边受人拷打逼问。她心中不忍,遂上前相护。
她并不知道自己身上浮现的光芒是什么,只见众人惊异,母亲暴怒如雷。
大司命玄曦却道,她生而怀有光明灵根,假以时日,或能出海寻找月亮,以悦仙人。
于是她懵懵懂懂地,拜了玄曦为师,自此开始修行,却又被判称魂魄不稳,资质欠佳,她自己也对此事厌憎怠惰,不受管教,直到被逼每月服下一颗丹药,言行稍有失当,便受焚心之苦,才不得不低头认命,日日修行,年年出海。
在往后的岁月里,她每每想起那一天,都甚为唏嘘,只道自己年幼无知,无心之举,却决定一生命运。
殊不知那一日,在众人为她罕见的灵根而惊讶时,身后的鲛**祭司却老泪纵横,只想起当年有一个少女,站在他面前郑重发誓。
“若我来日能继任城主之位,我必不会任
由此等行径继续下去我将竭尽全力拨乱反正还四海一个清静。而若是……”
“若是出现任何意外只要我神魂仍在世间我就将拼力保护鲛人一族上至合族下至一人定不遗漏。海角天涯永无尽期。”
……
云别尘被鲛人佑离护送上岸拖着虚弱的身躯勉强休养至无碍便开始匆匆在凡间行走。
因为她当年随手赠予的恩德他已是普天之下无人能敌的修士。
他小心地四处打听人人皆道碎月城不知何故一夜之间与凡间断了往来令大小仙门扼腕叹息直道从此灵脉稀薄再不受仙人眷顾。
而至于内里究竟更无一人知晓。
他始终不相信他的阿雪会死。
她是天下间最强大的神明后裔是临别前还要来与他相见
他固执地不相信。
他花了十余年走遍了这片大陆上几乎每一个角落想要寻到只言片语的记载告诉他当一个半神之躯燃去神魂后会变成什么模样。
然而凡人不知神明事他找遍了能想到的所有地方仍旧一无所获。
他最终将目光落在天幕城。
那是凡间历史最悠久统治数百年的王城曾受仙人一力扶持传闻宫中的神庙里藏有许多世人闻所未闻的高深秘卷。那是他最后的希望。
于是那一年海藏节上一个神秘男子不请自来在众目睽睽之下登上祭台将手一扬便有万千烟花铺满夜空其瑰丽壮阔是人间所不曾见。
围观百姓惊喜不已台上神官交头接耳只不知他是何身份作的又是什么算计。
他就在众人议论间淡淡道:“此术名为火树银花恭祝天幕城国运昌隆四海安平。”
他知道大王女星华那一日恰好在场。
他是有备而来。
多年前有一个少女在他师门山脚下的小镇上送了他满天烟花用手拢着嘴冲来往行人高声呼喊:“是我放的!送给我夫郎的!”
活泼烂漫引得众人欢笑。
彼时他只羞得脸红忙着拉她嫌她喊得太响亮。
在那一座石桥上她与他并肩声音甜甜的:“这个叫火树银花不难的。师尊要是真喜欢下次教你。”
她教给他的仙人的小戏法最终成了他讨好天幕城的工具。
大王女星华从
帷幕后走出来止住要上前拉扯他的众人笑吟吟问:“阁下修为不浅乍然登台献瑞
他深施一礼低眉垂首“草民不才略有几年修行愿为神庙效力。”
……
他穿上一袭黑袍戴上黄金面具立下血契如愿成为了一名神官。
只是自此以后他再不曾在人前展露过术法同僚甚至连他是什么灵根都不知道只见他孤僻寡言一日日地避开人一头钻进那些百年都无人翻阅过的古卷里。
大司命无暇理他只任由他当个闲人。
其余人等纷纷传言他根本是个不学无术的绣花枕头不过是凭着街头卖艺一般的小把戏吸引了大王女的注意。入神庙供职只是个幌子用来遮掩他时常往来于大王女宫中暗度春宵。
说他唯恐让人拆穿这才成天躲在藏书阁里不敢出来没准还能博个潜心钻研的美名。
这些话他都知道。
旁人能那样想他倒觉得是为他提供了方便。
他只将全副心力都投入到那些落满尘灰的书卷里试图从中找到一字半句告诉他他的阿雪会去哪里。
他还没有找到。
却听闻碎月城仙人时隔多年忽然要再临人间。宫中上下皆欣喜忙碌以为头等大事。
他不知其中会不会有关于阿雪的消息。
尽管他对碎月城一众长老深恶痛绝若是她们发现了他他也必死无疑。但他仍旧要去。
大司命严令当夜胆敢靠近迎仙台的闲人格杀勿论。他却仍能凭着高强的身手避人耳目潜上殿顶。
只是毕竟从未做过这等事一时不慎弄落了一片瓦只听檐下有人扬声厉喝:“什么人?”
他原本想着能避则避实在避不开给她施个小小的昏睡诀也就罢了。却在回头与她对视的瞬间僵在当场。
暮色沉沉将合院中明珠生光。
那仰头望他的人眉心紧拧显出几分冷意却与他朝思暮想的在梦中温柔哄过他无数遍的那张脸倏忽重叠。
心一下跳得太快。
他方寸大乱脚下一滑直直从殿顶坠下。下一刻却落进她坚实怀抱。
怀抱温暖一如从前只是稍显僵硬无措。她怔了怔才放下他好像连自己也没想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
侍卫被惊动高喊着有刺客飞快赶来
。
她只道:“你快走吧。你的上司可不会轻饶你。”
他却连眼睛都舍不得眨。唯恐这一面后再见又不知是何时何处。
她看起来无比诧异:“你是不想要命了吗?”
他在衣袖下掐紧了掌心忍住眼中即将滚落的热泪轻声道:“走不了。”
“为什么?”
“方才下来时腿伤了。”
……
她变得好不一样。
从前围着他转将他捧在手心见他蹙一下眉头都要嘘寒问暖的人如今对他处处冷脸事事疑心。张口就道:“我看你是有病。”
他一下让她骂懵了泪花都在眼眶里打转。
幸好有黄金面具在天又黑她也不怎么能瞧见。
只有一件事是没变的。
她舍不得真不管他。
尽管嘴上说得难听她还是将他抱进怀里躲过侍卫一路运轻功行至御苑。只是确定没有人追上来后她就不乐意理他了转身就要走。
他不怕被她丢下但他怕她还要回迎仙台。
他能认出她那些碎月城的仙人们一定也能。她不知为何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对过往之事全无记忆。他不能让这样的她落入那些人的手中。
他这些年四处游历身上常带一把小**原是为了不便暴露修为时防身之用。毕竟一个男子孤身在外常遭觊觎。
此刻狠下心一刀割在自己腿上。
鲜血温热瞬间浸透了衣摆。
他眼看着她赶回身边带着满脸的惊愕与狐疑按住他不许再动从自己衣衫上撕下布料替他包扎伤口。
脸绷得极紧手底下的动作倒是小心。
他疼得倒抽着冷气心里却忽然很安定。
是他的阿雪。
哪怕已经认不出来他了她终究总是心疼他。
只是这人的脾气变得也太差一些。她盯着他雪白的小腿冷冷嘲讽:“该不会是被我看过了身子就要让我负责?”
他只咬紧了唇角气得眼眶都红了。
他身上哪一处她不曾看过?
是她自己口口声声喊的夫郎如今还想不认账不成?
……
再相逢她有心想助舞乐司的鲛人却碍于身份不便开口。他上前献计
他心知因为前番之事她满心疑他只能忍着委屈解释她方知是冤枉了他
,难得道了一声抱歉。
他只轻声道:“有时为形势所迫,即便是好心助人,也只能冒着被误会的风险,行非常之法。
她听不明白。
她仍觉得他是个怪人。
但她待他,终究软和了不少。
她问他的伤好些没有,说他送的桂花糕,她全吃完了。
尽管从前会变着法地做了甜点心,端到面前哄他的少女,如今撇着嘴故作嫌弃,说哪家店要是能放这么多的糖,一定开不到他去买,就要关张。
可他还是觉得高兴极了。
哪怕她就冷脸待他,到地老天荒,他也会高兴。
他终究是没忍住,借口要她带他上树摘柿子,一下扑进她的怀里,将她拥得很紧很紧。他知道这借口拙劣极了,恐怕只会让她疑心更甚。
但她到底没有推开他。
他感觉到那个僵硬的身体,一点一点放软下来,她沉默地抬起手,轻轻将他揽住。
她上回替他包扎伤口的衣角,被他仔细地洗净,裁成手帕,一直藏在身上做念想。不慎被风吹落树下,他想也没想,探身就要去追。
被她急着一把扯回来,破口大骂:“东西掉了,再捡就是了,有命值钱吗?
骂完了,两人才同时发现,她将他搂得实在是紧,牢牢箍在怀里,像是生怕他有半点闪失。
她神色错愕,极不自在。
他却悄悄红了眼睛。
她的确,永远心疼他。
……
只是,从前明媚灿烂的少女,变得不好相与,且疑心病重,总爱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即便是有心待他好,也要藏在一副冷漠神情后面,还不许他道破,不然便从头到脚都不自在,好像关心他,反而是一件丢脸的事。
他知道,这不怪她,只怪她这一世从未被人好好相待过。
他鼓足了勇气说倾慕她,她也不信,反而凶巴巴地说自己非人非兽,冷酷无常,让他不要错了主意。
于是他将满腔的酸涩,都小心收回去,只与她在那一个秋日,并肩坐在柿子树上。
听她讲脚下的湖泊里,关着鲛**祭司,听她讲是如何因幼年无心之举,招来无穷无尽的事端。
他望着远天边,轻声道:“这一方宫墙,困得人难以喘息,殿下在其中,便如龙在浅滩。但是外面天大地大,九天之上,诸多神奇,那才是属于殿下的地方。
她却已全然忘记了,
她曾经是碎月城的瑰宝,天下间最光彩辉耀的小神女。
更不记得,她为了他,做过怎样的惊世之举。
她只摇头笑笑:“我困于王宫,你却和我说九天之上,倒也不怕扯得太远,反而让我加倍心灰意冷。
她说,她不耐烦修行,也不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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