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师尊错当道侣后[女尊]》
城中的闲话,月魄其实知道得很清楚。
譬如并肩坐在云头上时,玉露也会悄悄地劝说她。
“少城主,您不用待那个凡人太好的。瞧您每日里师尊长,师尊短的,简直比待几位长老还要恭敬了,您可要小心长老们有意见啊。”
她只嘻嘻地笑,将腿荡在云边。
“长老们才没有这样小气呢。”
“奴婢看未必。”
“好啦,他们又不一样。”
她低头,看着下方云卷云舒,万千风景。
“长老们都是高高在上的仙人,就连我也要乖乖听话,别人就更不用说了。可他只是一个凡人,处处受人轻视,只有我待他恭敬,旁人才会看在我这个少城主的面子上,对他客气几分。”
她道:“我们既是仙人,便更该善待凡人,不是吗?何况,他的确很好。”
玉露却托腮瞧她,“那您属意于他吗?”
“什么意思?”
“就是,嗯……您喜不喜欢他,是否愿意常常和他待在一处。”
“那是自然,我怎么可能不喜欢师尊呢?”她想也不想便答。
想起那人温柔的,永远含笑的眉眼,自己也忍不住轻轻地笑起来。
“我一见到师尊就很高兴,希望师尊永远在身边。”
“唉,终究是躲不过这一天啊。”
“你在说什么?”
玉露撇撇嘴,脸上写着几分落寞,“没什么,少城主早晚是要长大的,总不能像幼时只黏着奴婢一人,奴婢只是有些吃醋罢了。”
她不由失笑,伸手去捏对面的脸,“酸劲儿这样大?好啦,我也喜欢你。”
转眼却又想起那人那一夜的话。
“对了,你说这样,师尊是不是就算我的心仪之人?”
“完了完了,少城主还真是突飞猛进啊。”玉露越发连声叹气。
然而一会儿又正色道:“既然是当真心仪,您就更不必一口一个师尊地喊他了。您还不懂,往后啊,该是他对您恭恭敬敬,小心侍奉的。”
月魄皱皱眉,只觉得这人今天说话,听不大明白。
便推推她,“好啦好啦,我想吃天河边摘的小杏子,你能不能帮我再弄点来?”
玉露笑眯眯应了一声,就去了。
留她一个人坐在云头上,看下界光影变幻。心里想的却是浑不搭边的事。
哦,原来这就叫做心仪。那一会儿见
到师尊就该告诉他他就是她的心仪之人那往后她又可以随意出入他的房间又可以抱他牵他的手了。
这阵子循规蹈矩的离他总在三步外闹得她浑身都难受整个人都空落落的。
然而云别尘当真来的时候她却给忘了。
“阿雪在瞧什么这样认真?”她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道。
而她只扒着云头整个人都快掉下去了。
“师尊那是什么?”
她指的地方是凡间一处沿海的城镇。
海水冲破了岸翻卷着雪白的浪花一路奔涌淹没街市淹没树木从高空看下去尽是一色的蓝竟还有几分美丽。
云别尘的神色却暗了暗“是大潮水不知又有多少百姓要家破人亡背井离乡。”
“什么?要死那么多的人?”
她一下大惊恍然间想起自幼听闻的母亲的事。转身就要往城门处跑。
“不行我得去帮他们。”
却被身边的人拉住。
“水中有恶妖你是碎月城的少城主
她怔了怔神情略显茫然。
“师尊你是也像长老们一样认为我不必管凡间事只须潜心修行寻回月亮以率领城民重返天界为己任吗?”
她道:“可是师尊那是你的故乡。”
他神色便越发落寞“下界天灾屡见不鲜。每逢此时便心如刀绞。”
“那我更不会眼看师尊难过。”她竟抬手抚上他眉头似乎想将其间褶皱展平“我不会因为害怕挨训就不去做。”
云别尘眼中微微动容牵住她衣袖的手却并未放松。
“那……若是我担心你呢?”
“……”
急着跑的少女站定了小心翼翼地望着他。
他斟酌了片刻低声道:“你有如此仁心我让你谬称一声师尊也很欣慰。只是你还太年轻只身前往恐有危险。只盼你有朝一日继任城主之位还能记得今日慈悲便是凡间黎民之福了。”
他带着轻柔笑意破天荒地摸了摸她的头。
“阿雪听师尊的话。”
……
但是月魄没有。
哪怕是从云头上离开回到了舒适的卧房里她仍然满眼都是那一片海水的蓝色一想起来
心里便难受得厉害。
所以她最终还是偷偷跑下了凡。
她是少城主可以不走城门整座碎月城的禁制都对她不起作用。
哪怕只有一个人也能改变些什么。
哪怕只救一条性命也是好的。
而她事实上救了许多人。也许几百个也许几千个数不清了。
她在高高的天上自顾自修炼了十余年只见剑光耀眼灵流纯净所有人都夸赞她是古今未有的奇才比从前几代城主都更强大是上天赠予碎月城的礼物。
但是她从来不知道这种强大能用来干什么。
直到这一天看见妖兽在她的剑下哀嚎臣服潮水沿着来时路退回远方百姓感激涕零称她是全家的大恩人她才忽然觉得找到了自己的答案。
她原本想在天黑前赶回去的却为了帮一个孩子找到家人耽搁了。
好不容易将他送到爹娘手上时对面激动得磕头谢她直道:“今天是遇见救苦救难的活神仙了。”
她却吓了一跳心说这凡人的眼睛怎么这样尖一下就看出她的身份了。
只慌忙摆手“不不我不是仙人我只是恰巧修行过几年罢了。”
说完拔腿就跑以防再被识破。
只是没想到回到碎月城的时候撞上的是满脸焦急的玉露。
“少城主您都快把人吓**!”对面哭得满脸泪痕“要不是为了出来找您奴婢这会儿也该在挨罚了呢。”
月魄还沉浸在救了那么多人的欣喜里全没有留意到她话中的“也”字。
只笑眯眯地宽慰她:“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别哭啦都丑了。”
不料对面挣扎地看她一眼“但有些人可是为了您倒霉了。”
“你说谁?”
“还能有谁那个您满心惦记着的凡人呗。”玉露噘着嘴“奴婢可是看您在意他才偷偷告诉您的。您要是不着急
话音未落她已经风一样地跑远了。
只听身后急着喊:“少城主您慢点!在戒律堂!”
月魄闯进戒律堂的时候满座的长老们皆惊起。
这个道:“少城主没事平平安安地回来了。多亏神明保佑!”
那个道:“心肝儿吓坏我了快让我瞧瞧。”
俱是喜上眉梢亲亲热热来拉她。
她却一矮身只扑到地上跪着的人身边一把
抱住他“师尊!”
云别尘满脸苍白冷汗涔涔以手支着地才能勉强跪住闻声抬头看了看她眼神却关切且愧疚。
“少城主可有受伤?”
他在人前还是守着礼节。
她却是不讲规矩的只将他抱紧慌忙去擦他额上的汗“师尊你怎么了?你哪里难受?”
座上的昭明长老终于咳了几声。
“少城主。”她道“这凡人自言是他与你提及凡间大潮水引诱你私自下界我们不过对他施以小惩。既然你如今平安归来便也不作追究了你在大庭广众下多少注意仪态。”
月魄却全没听进去只捕捉到中间一句。
顿时着急:“长老他只是个凡人!怎么能对他动罚呢?”
仙人的惩戒是与凡间不同的。不动棍杖不见血光只是以上位者强大的灵力侵入对方全身经脉威压逼人。
她是众人掌珠自然不曾体验过但据尝过这滋味的人说可怕极了只要经过一次往后绝不敢再犯。
他只是个凡人哪里经得住?
“师尊!”她难受得眼眶发红
她抱着怀里那个软绵绵的身子“为什么要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长老们不舍得罚我的但你怎么受得了?”
昭明长老实在看不下去“少城主!”
她同他一起跪着昂首正色。
“师尊自从到城中以来处处谨慎守礼行止得宜反倒是我不懂事给他添了许多麻烦。长老你们真的错怪他了。”
“当真吗?”
“您若不信可用灵力探我记忆我必不能隐瞒。”
“罢了。”昭明长老叹了一口气揉揉眉心“那少城主也不要在人前拉拉扯扯有失身份。”
月魄扭头看了看云别尘。
这人先前已经在强撑此刻见她平安归来一口气松下来便再也坚持不住她要是松手恐怕就要倒在地上。
“师尊不怕不疼了。”她像哄小孩一样揉揉他的头发。
非但不肯放反而把人搂得更紧了。
“长老这不算有失身份。”
“作何解?”
“他是我的心仪之人。”
“……”
整个戒律堂都静了一静。
她感到怀中的人微微一颤呼吸都加重了些。她将人
揽在肩头,却只觉得他发间的清香实在招人喜欢,忍不住想将他抱得再紧一点。
众位长老面面相觑,都望着座上的昭明拿主意。
后者便哭笑不得,“你知道什么叫做心仪?
她回想着早上玉露的话,学着说:“就是我喜欢他,我想永远和他待在一处。
她不知道这话有哪里不对,只听几位长老纷纷感叹。
“孩子长大了,果然由不得我们。
“罢了罢了,原本也就是要如此的,只不过是比预想中早了些时候。
什么意思?月魄全然听不懂。只觉得今日每个人说话,都奇奇怪怪。
最终还是昭明长老拍板:“知道了,此事改日再议,少城主先回去吧。
她乖巧一点头,却并不走,反而将怀里的人换了个姿势,妥妥帖帖地抱起来,才肯起身。
“少城主。这人无力挣脱,只是轻声道,“不要。
“师尊走得动吗?
“……
“难道你还想在这里跪一夜呀?你愿意,我还舍不得呢。
她看着这人渐渐红起来的耳根,抿嘴笑,往身后瞥一眼,“你看,长老们都不说话,没事的。走啦走啦,跟我回去。
她就这样一路抱着他,回到房里,全然不顾沿途众人惊诧的目光。
进了屋,却又急着看他,“师尊,你怎么样?还疼不疼?
明知他身上留不下伤,仍要拉着左右看。
云别尘让她上下其手,忍不住露出一个无奈笑容,“不要紧了,长老们不过对我小惩大诫,并未下重手,几日就好。
她却抱着他不放手,眼睛湿润。
“师尊为什么要替我受过?
“不是大事。
“对我不是大事,但你根本受不了的。
他被她堵在床头,看着她眼中明晃晃的担心,才低低叹一口气,“你是我徒弟。徒弟有过,为师受罚,乃是天经地义。总不会将你交出去。
“可是……
“你真要怪,便只能怪自己从早到晚,一声声师尊喊得响亮。
他扬了扬唇角,竟还有心和她玩笑。
“我怎么能不管你。
“师尊……
月魄小心翼翼地搂着他,明知他伤不在外表,却仍然怕碰疼了他似的,不敢用力。只将头埋在他肩上,鼻子发酸。
“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背上却被他轻轻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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