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已横秋》
浩然宗诸人赶到苍梧派时,一行人里感到最新奇的人,其实是飘在空中的那缕游魂。
姜青岚仰视着山峰掩映在云层中的巍峨的艮梧山山巅,羡慕不已。
她摸着下巴,一副沉思的模样,絮絮自语:“苓山还是太矮,也太小,一点气势都没有……不行不行,回头一定得另立山头!这座山倒是不错,要是能弄了来——”
“打住。我还在这儿呢。”庄邈幽幽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好歹算计别人东西的时候背着点人不是?他颇有些无奈。
“那你别听。”姜青岚想也不想地伸出双臂,两手捂住他耳朵,继续打着小算盘。
触手温润滑腻,还挺舒服的,她顺手在那软软的脸颊上摸了两把,手感很好。
“你……”男声里带着犹疑,震惊,与似有若无的羞恼。
姜青岚懵懂地对上庄邈绯红的脸颊和错愕呆滞的眼神,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觉出不对来。
她像是被他两颊的温度烫到一般猛地松手,松开的手也不知道该往哪放,就这么在半空中胡乱挥动着。
她脸上挂着弧度极大的笑,本意是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却似乎起了反作用,因为空气愈发凝滞了。
她颇有些口不择言,一连串的话来不及思考便蹦了出去:“哈哈,一时没注意,别往心里去,我不是有意轻薄你的。何况这也不叫轻薄嘛,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你的脸,虽然揉了两下,但真是无意的!再说了,我只碰了你的脸,也没碰到别的什么地方对吧……额,我不是想碰你别的地方……我的意思是,这是个误会,我真心道歉,真心的。”
庄邈脸上的红蔓延到了白皙的脖颈,却仍撑着与姜青岚对视,缓了几息,肃然道:“我信你方才不是有意的,但你说的话……你若没有如此想过,也不会脱口而出了。难道,你当真对我有非分之想?”
“绝不可能!”姜青岚神色坚毅,声音铿锵有力。
“为什么?”如蝶翼般的纤长眼睫轻颤,幽深的瞳仁中混杂着浓重得化不开的墨色与混沌。
“因为你要跟我争横秋剑啊!”姜青岚一脸理所当然。
庄邈深深呼出一口气,凝视着她的眼眸,轻声道:“若我不与你争呢?你……你对我会不会——”
“你不想拿横秋剑,那你怎么在这里?”姜青岚的神情与声音都很疑惑。
庄邈哑然。
果然,他心虚了他心虚了!姜青岚暗暗松了口气,并对自己的定力引以为傲。
真狡猾啊这个死庄邈,还想用美人计!别以为自己长得好看又有气质还很博学就可以为所欲为啊!
两人走马观花地看了横秋会剑道赛场的比试。
姜青岚看得很认真。华玉平常的样子与华禾像了个六七成,都是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模样,可使起剑来,却像变了个人。
华玉出招极凌厉,看准漏洞便乘胜追击,招招都不留余地,专攻人死穴。
姜青岚觉得很受教。
她练剑刻苦,但不知为何,对招的时候却总是懒散,不能全心全力对局,时常分心。等到耐心告罄不耐烦了才会速战速决,却又无法从一开始便做到快准狠。
最后一场,是华玉与周瀛的对垒。
出乎二人的预料,周瀛的剑术反倒是稳扎稳打的路子,他的攻击虽无华玉强悍,却胜在防守没有破绽。
两人的对局颇具观赏性,就连庄邈这个一天剑都没拿过的人,都看得入神了。
“她心软了。”姜青岚皱眉看着华玉刺出的稍稍偏斜的剑锋,“不然姓周的根本防不住。”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这句话,几招过后,华玉眼神愈发坚定,气势变强,周瀛逐渐招架不住,很快落了下风。
剑刃擦过周瀛的脸颊,从皮肤翻出的浅浅血肉里挤出一串血珠,华玉仍旧刻意偏了剑锋,却赢得有目共睹。
周瀛淡然一笑,“恭喜。”
华玉却是泪中带笑,她低低自语:“姐姐你说过,想看我夺得剑魁,站在最高处的。姐姐,你看到了吗?”
周瀛面色一变,神色晦暗不明。良久,叹息一声,黯然神伤,“她失言了,对你,也对我……”
“无耻……”庄邈眸中的厌恶清晰可见。
“卑鄙。”姜青岚狠狠唾弃,并暗自决定出去后将此事宣扬开来。
不过……她偏头望向庄邈,“这些景象,到底是真实发生过的过往,还是编造出来的幻境?”
庄邈迟疑片刻,感觉到姜青岚无可忽视的目光,终究娓娓道来:“我读过的秘籍中,关于此术尚存的记载太少,但对于其真实性,从未有过否定。
镜花水月,都是先有本体的花与月,才有镜与水中的倒影。唯一可以辩驳的,便是我们只能看到一部分过往,而非全然知晓其首尾。
譬如我们透过镜花水月看到一个男子挥拳打倒另一个男子,抢了后者的荷包扬长而去,是不是会觉得打人的男子可恨?可我们没看到的前情,是前者被后者带着混混围殴并抢夺财物,他今日只是报仇并且拿回了一部分自己的东西而已。
因此,镜花水月所呈现的景象虽然真实,却存在不可避免的片面,可信,却也不可信。眼睛看到的东西,也会骗人呢。”
“但之前的那一切,谁是恶人谁机关算尽,已经很明显了,不是么?”姜青岚静静地问。
“的确。”庄邈答得没有丝毫犹豫,即便这些景象,与典籍中记载的那个光辉正义的掌门形象相去甚远。
…………
华玉此行也结识了一位好友。
那人是天同教的掌门之女江奕,也是此次横秋会符咒一术的魁首——虽然一些没能在符咒之术上胜过她的修士会暗地里叫她妖女。
她听见华玉是浩然宗的弟子,便凑上前来跟她套近乎。可惜没套几句,就暴露出了本来面目。
“听说你们这几百年以来掌门都是女子,是真的假的啊?”
“自然是真的。”
“我看不见得,你们现在的掌门怎么是个男子呢?还是个外姓人。”
“姐夫只是暂代掌门之职,等我姐姐的女儿长大后,她会承继掌门之位。”华玉好脾气地解释。
“哎,说真的,你难道不觉得你姐姐死得很蹊跷?别这么看着我,你姐姐的确是死了没错呀。怎么就那么巧,你姐姐死了,歹人畏罪自尽,一副棺椁把这一切都掩了。你姐夫当上了掌门,长老们又都大换血。啧啧,你就不怀疑?”
华玉沉默良久,方道:“我查过,什么都查不出。长辈们都那样说,姐夫也是,只有我一个人疑神疑鬼,久了,也不得不信了。姐夫再如何有私心,也不过是贪恋权势,他处理事宜也妥帖,我不与他争便罢了。”
“我有办法可以让你知道你姐姐的死因,你做不做?”江奕的声音里带着十足的鼓动。
华玉目光一凛,声音沉肃:“什么办法?”
“我学过一个小小的术法,不过应该是你们的禁术,叫镜花水月。用了之后,就能知道过去所发生的一件事。”
“能教我吗?”
“可以呀,不过你得答应我,要把真相告知我,否则我不教你这门秘术。”
“一言为定。”
“有趣,禁术你都学,看来你跟那些呆子不一样。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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