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金丝雀逃啦》
他王之牧识人,向来是以眼睛而断。
只消一眼,他就能看透她的伪装,她的躲避,她的不满,此刻说她是明目张胆的挑衅,也毫不为过。
他在那么多人面前伪装得太久,在皇帝面前装忠臣良相、在母亲面前装孝悌忠信、在下属面前装明以待下,久到连他自己都忘记了,他本质上是个多么寡情薄意又欲壑难填之人。
明明只有她这处能让她短暂放下伪装,得以喘气,可如今连她也要跟他作对。
心中封存的野兽羁押了太久,令他厌恶又无法自拔的困兽出来放放风,也好让自己松一口气。
他最不堪的模样……他心底那些隐秘又狂纵的幻想……
她身微命贱,因而他的行事可以没有顾忌。
他难得对一个人产生如此浓烈的兴趣,偶尔不择手段失控一些,也不算罔顾礼法。
至于那承受的娇娃,可怜么?必然是有些许的。
不过,谁让这只娇娃成了他唯一的心之所系,这便是她的因缘、她的罪过。
待他靥足之后,总会设法补偿于她。他颇有些报复地想,她不是馋涎金银么,那事后赏给她双倍的。
那种久违的失控感,又夺取了他的心神。
姜婵只觉得肩头一紧,王之牧将她逼至床右侧,罔顾她的勃然变色,迫她跪于身前,有条不紊地用他那冷静的手指,一勾一移,捻干净她唇边逃逸的一丝碎发,“给我好好伺候。”
xing与□□最能引起凡人的感官刺激,而这种不匹配的燕好,无疑放大了此种刺激。
他们就是不般配,从身份地位到身体尺寸,他对她做的那些放肆的情事他永远也不会在自己未来的正室身上施加。
她天生就是供他来欺辱的。
他越发觉得这样屡试不爽,自己能赏她的还有更多,以后她若是抬进府中,更能保她一世荣华。
所以越发肆意也是默许的。
王之牧遂不满于这般温吞的力度节奏,一声招呼未打,逼得她后脑极密且狠地撞在楠木床柱之上,似是有人不停用棍棒击打。
他不似泄|欲,倒似泄愤。
姜婵唇中迸出苦闷的低吟,痛不欲生,她虽非头一回遭受这非人待遇,可他近来在房事上已温柔许多,她许久未体验过将他不把她当人的滋味。
饶是她再装作逆来顺受,这样的粗暴对于她而言还是太过艰难了些。她立刻昂颈,用湿漉漉的鹿眼看他,寄希望于他对她稍微怜惜些则个。
这雪玉人儿虽面上演出楚楚可怜,可那双眼却透着灵黠之光,丝毫未见臣服。王之牧却还未从她刚才惹他的怒气中抽身,越发□□。
那受辱的小娘子的双目带了忍辱不屈的愤恨,可身如浮萍、却又对施暴者莫可奈何,这副知行相悖模样充满矛盾却极为诱人,令他益发抖擞。
她不是最爱当着他的面装满心欢喜吗,那就由她。
“给我老实伺候。”将美好的事物狠狠打碎,这种扭曲的满足感让他越发亢奋。
“唔!”
恶劣的男人猝然发难,粗暴进一步升级。
贝齿忽然反抗,他仓惶败退,半晌才冷静下来,如梦初醒怔望了她此刻的狼藉模样片刻,她凄惨,却令他极为满意。
王之牧吸了一口气,再看她眼角已然泛红,而她施加在他身上的残痛令他越发清醒,他兀自稳了稳心神。
相对的两人似是争锋相对的死敌一般,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的狼狈,她穷尽力气维护自己易碎的尊严,床上床下,二人的地位尊卑从未改变,明明是燕好的氛围,二人胶着的吐息却生出了风声鹤唳之感。
二人目光在空中碰撞,她未服输,他未征服。
可她的不屈只有一瞬,随即她埋头,再度抬首时,面上已换了一副画皮不画骨的笑容。
他绞眉,眼神越发诡深莫测,阴晴难定。
姜婵忍着绷跳着疼的脑仁起身,她的战役还未结束,用身体取悦他,她一向深谙其道,她如今除了绣花开店,只擅长这个,他每回过来都是发泄的,只要满足了他,二人就相安无事。
姜婵继续自以为的眉目传情,王之牧径自不悦,二人赤身相对,熟门熟路照章办事,他却怎么也入不了巷。
她一向温顺地任他予取予求的,今日怎的回事?
开始姜婵还能强作镇定嗔道:“大人耐心些。”
他只好忍住燥意退出,拢捻摸揉,力道逐渐加重,做足前|戏,却始终只有浅浅湿润。
到后头发现这不是耐心不耐心的问题,而是她始终接受不了他的入侵。
她如今就像竖起了全身的刺的刺猬。这样不行,不能对恩客怀有怨怼之心,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身体自有自的主张,她既非草木,孰能无怨。
最初遇到他时,她决计不是这副情状。她应是潇洒的,只不过是一个嫖客,如今为何就装不了了?
她的媚术莫非已荒疏?
王之牧能轻易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他犀利如炬,不能叫他看出自己的软弱。她决计不能叫他看出,他给了她缥缈的希望却又残忍地夺走,她终究是回不到过去那心境了。
王之牧锐利的目光似要刺透她伪装的皮囊,一向在他面前落落大方的她竟然自顾自地乱了阵脚。他目光微动,心下虽隐隐作痛,他心中层层阴骘瞬时尽祛,低沉一声轻笑。
紧抿的双唇忽而弯出一抹笑意,她原来还是在意的。顿时他深沉的眸子里华彩暗涌,心满意足地在心底漾开,神色已春风般和煦,他如释重负般长长地喟叹了口气,将僵硬的她温柔抱在怀中。
他这才发发觉方才做得太过,她后脑肿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不由得悔之不迭,“以后再不会这样了”。
这便是他的道歉方式。
姜婵在他看不见之处扯了扯嘴。当然没有以后了,两人之间从没有未来,哪来的以后。
不过她掂量着还需在此停留些时日,总不好当场翻脸,只好又软了嗓子,手指抚弄,意图明显。
可今回,他却按住了她的手,目光极为清澈,似是将她所有的囧态尽收眼底,“是我做事不妥……蝉娘,你的心事我知。你不痛快,我又何尝能尽心行事呢?”
她脑中的床技万千,却在看见他不由自主流露出的爱意时,胸口梗窒,被心头忽然涌起的羞愤打乱了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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